王美麗捏了捏手里的石頭，下一秒，狠狠地砸向任五的腦袋。

  “哐當(dāng)”一聲悶響，任五被砸得暈頭轉(zhuǎn)向。

  踉蹌著還沒反應(yīng)過來，王美麗已經(jīng)飛起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她猛地騎在他身上，手中的石頭一下又一下重重落下，毫不留情。

  任五的腦袋就像個熟透的大西瓜般被開了瓢，五官模糊，血肉飛濺。

  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身下的土地迅速被暗紅的血液浸透。

  四周的人嚇得四散逃開，尖叫不斷。

  王美麗卻舔了舔濺到手上的血，抬起頭，露出一個陰森森的笑。

  “任五，這可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br />
  ——以上，都只是王美麗腦子里的瘋狂幻想。

  實際上，她仍紅著臉僵在原地，胸口氣得劇烈起伏。

  卻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喉嚨，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她只能死死瞪著任五，眼神如刀，卻終究未能付諸行動。

  那塊被她焐熱的石頭，還緊緊攥在汗?jié)竦氖中?，始終沒有扔出去。

  見王美麗生氣了，任五嬉皮笑臉道：“開個玩笑而已，這么認(rèn)真干啥？”

  ——

  張紅聽到李明遠來找自己，有些詫異。

  她抬眼看向站在院門口的青年，語氣帶著幾分不確定：“你……找我？”

  她頓了頓，像是想起什么，又輕聲問。

  “是學(xué)校里有什么事，需要知青幫忙嗎？”

  知青們因為文化水平高，經(jīng)常被村小學(xué)請去教孩子們唱歌、排練文藝節(jié)目。

  張紅之前就參加過一次合唱排練，她與李明遠的交集，也僅限于那幾次公事公辦的接觸。

  李明搖了搖頭，語氣坦誠。

  “不是學(xué)校的事，是我表嫂想找你?！?br />
  張紅下意識朝他身后望了望：“她人呢？”

  “她在大隊長家，讓我來叫你過去一趟?！?br />
  “好，那走吧?！睆埣t沒多猶豫。

  轉(zhuǎn)身拿起炕上的帽子戴在頭上，默默跟在他身后。

  兩人一前一后走在土路上，氣氛有些安靜。

  李明遠躊躇了片刻，最終還是開口。

  他盡量用委婉的語氣，將葉文萱想收集任五劣跡、需要她作證的事情說了出來。

  “……所以，表嫂希望，如果你愿意，能不能站出來說一下他當(dāng)時……對你做的那些事？”

  李明遠說完，小心觀察著她的表情。

  張紅低下頭，沉默著緊抿嘴唇。

  見她久久不語，李明遠連忙道：“我知道這事對你來說很難，你如果不愿意，也沒關(guān)系的，我完全理解。”

  他何嘗不明白，這件事一旦捅出去。

  像任五那種滾刀肉未必會傷筋動骨。

  但作為受害者的張紅，卻很可能要被推上風(fēng)口浪尖，承受無數(shù)非議和指指點點。

  她是知青小隊里出了名認(rèn)真負(fù)責(zé)的姑娘，名聲于她而言，太重要了。

  “那你先回去吧，”李明遠體貼道，“我去跟我表嫂說一聲?！?br />
  就在這時，張紅猛地想起，那天任五湊過來，先是朝她油膩笑了笑。

  隨即忽然伸手，摸了摸她的臉。

  一陣強烈的惡心翻涌而上，張紅猛地轉(zhuǎn)身扶住旁邊的土墻。

  控制不住地干嘔。

  李明遠嚇了一跳，趕忙上前一步。

  關(guān)切地問：“張知青，你沒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張紅勉強直起身，擺了擺手。

  “沒…沒事，就是突然有點惡心?！?br />
  李明遠見狀，也不好再多問。

  只低聲應(yīng)了一句“哦”，便遲疑著繼續(xù)往前走。

  張紅站在原地，胸口劇烈起伏，內(nèi)心激烈掙扎。

  眼看著李明遠就要走遠，她終于咬緊牙關(guān)。

  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快步追了上去。

  “李同志?！彼凶∷?，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絲堅定。

  “我…我不想當(dāng)面指證他，那樣我做不到。”

  “嗯，我理解。”李明遠點點頭，語氣里沒有半分勉強。

  “但是……”張紅深吸一口氣。

  “我可以寫匿名信。我把時間、地點、他怎么對我動手動腳的……所有細(xì)節(jié)都寫下來。這樣……行嗎？”

  李明遠眼睛頓時一亮，這倒是個好辦法。

  既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