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正想著,白月澄笑盈盈踱步而來,“妹妹?!?br />
白月澄的穿著依舊同婺南那樣沒什么新意,但是姿態(tài)優(yōu)雅,一顰一笑都落落大方,而且肌膚如雪,看著更加清麗脫俗。
白念薇恨恨的攪皺手中的手帕,“姐姐來到京中也沒買兩件好衣裳?怎么穿著還是這么寒酸,出門在外可別丟了裴府的門面?!?br />
“這不正等著妹妹送來的錢,好置辦些門面?!卑自鲁螄@一口氣,“我也是生怕丟了裴府的門面,所以才向家中要些錢財。妹妹這次親自前來,定是帶了不少銀兩。”
白念薇面色有些尷尬,這次前來她并沒有給白月澄帶現(xiàn)銀,因為這些禮品并不是給白月澄送的,而是為了送給裴文寧,但她很快就調(diào)整好了神色,“為了感謝裴大人照顧你,母親特意置辦了兩箱謝禮,其中的浮光絲可是貢品級的好東西?!?br />
白月澄可不會讓這些東西到裴文寧手里,她現(xiàn)在急需用錢,還欠著裴文寧一千兩白銀,這些東西可都是她的私房錢。
“二夫人有心了,阿黎,你和青蘭把這兩箱禮品抬下去?!卑自鲁蜗虬⒗枋沽藗€眼色,阿黎明白這是要把東西抬到白月澄屋里去。
“哎?!卑啄钷毕胍柚?,但是不知道該怎么開口,總不能說她要親自送給裴文寧?太羞人了。
白月澄還不作罷,好不容易來了頭羊,不多薅點怎么行,“二夫人讓妹妹給我?guī)н^來多少白銀?一千兩?”
“一千兩?!你瘋了?”白念薇頓時顧不上剛被抬走的箱子,兩個眼睛瞪成銅鈴。
“總歸不會很少吧?”白月澄反問,“二夫人一向心善要面,裴府這樣大的人家,幾十兩可撐不住用度。到時候人家該說白家女兒不要臉皮,黏在裴府吃白飯的?!?br />
白月澄盯著白念薇等她掏錢,白念薇不情愿的從懷中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姐姐還是少花些銀錢,家中掙錢不容易,咱們比不上京中人家吃穿用度。”
“倒不是為了攀比。”白月澄接過銀票塞自己懷里,然后嘆氣,“妹妹不知京中消費,這一百兩只夠我勉強度日?!?br />
“普通人家一輩子也就花一百兩白銀,饅頭咸菜養(yǎng)活了多少百姓,我母親含辛茹苦掙錢,每日起早貪黑,你生病不能掙錢,養(yǎng)你就花了不少銀錢,就算到了裴府,你也不能忘了本分?!卑啄钷崩渎暎幌胪自鲁卧僬勩y錢的事情,剛剛那一百兩白銀可是掏的她自己的腰包,現(xiàn)在都還在肉疼,“你和裴大人相處如何?她一般何時回來?”
白月澄被白念薇一陣苦難教育,也起了性子,“白家這些產(chǎn)業(yè)、鋪子本就是我母親所掙,她去的早,那時候我尚小,所以才由你母親暫時把持家業(yè)。現(xiàn)在我已成人,怎么還要去過吃饅頭咸菜的日子?你在家向來可是錦衣玉食,這一身衣服一看也價值不菲?!?br />
“你母親留下的那些錢財給你看病早就花完了,如果不是我母親你壓根活不下來,你母親留下的那一切也早就被強盜搶去了?!卑啄钷眴苈?,因為白琴從小對她這么說,所以她真心的覺得這一切都是她的,白月澄占了她家天大的便宜。
“回溯武國上三十年歷史,婺南周邊都沒有過強盜,白府現(xiàn)有的那些古董字畫都是我的母親所留,還有那些土地、店鋪也都是我母親留下的財產(chǎn),每一樣的價值都大過給我看病的錢,怎么可能看病給我花光了?”
“你?!卑啄钷睔饧?,“如果不是我母親,那些店鋪早就關(guān)門了。”
“關(guān)門了再開就好,不若這樣,土地、店鋪這些年的所得都歸你們,為了回報你母親的養(yǎng)育之恩,我就不向你們要租金了,只需要把白府以及那些土地、商鋪的地契還回來便可?!?br />
話說到這份上,白月澄也不再掩飾自己的心思。她原意是想等在京中有建樹后再去處理婺南的事情,但是她一看到白念薇那張和自己六分相似卻愚蠢囂張的樣子就非常惱火,同時為原身的死去打抱不平。如果不是這樣,她現(xiàn)在還在現(xiàn)代過著真正的好日子,哪至于在這邊阿諛奉承、伏低做小、討人歡心,她白月澄從在娘胎里就沒做過這些事情到這里全都做完了。
白念薇被白月澄的話說的火急上頭,“你憑什么說那些東西是你的?你有什么證據(jù)?你反了天了,我打爛你胡說八道的嘴。”她來時從沒想到白月澄敢這樣和她說話,在家囂張跋扈慣了,抬手就想向白月澄的臉扇去,跟著她一同來的侍女也跟著想要動手。
“你們想做什么?這里可是裴府!”青蘭大呵一聲,飛速將白月澄護在身后。
會客廳里亂成了一團,裴文寧剛下班回來,下人們向她匯報白念薇來拜訪的事情,她本不欲去見,但是一會兒便聽人來報那邊因為白府家產(chǎn)的事情吵了起來。她第一反應(yīng)倒沒覺得這樣壞了禮儀規(guī)矩,反倒心下里莫名有些擔(dān)心白月澄會吃虧,便過了去。
“裴大人來了。”
白月澄耳尖的聽到,馬上身體一松勁期期艾艾坐到地上,一手半擱在椅子上,另一手拿帕子掩著面頰哭泣。
白念薇沒有白月澄五官那么敏銳,看到白月澄倒在地上立馬氣勢更加上來,“你個白眼狼,怎么不說話了,是不是覺得沒臉說了?我就知道你是個不懂得知恩圖報的東西,枉我母親養(yǎng)你那么多年,早知這樣當(dāng)時就該把你丟到雪地里!”
“把誰丟到雪地里?”裴文寧沉著臉走進來,心下不虞,再怎么說白月澄也是她的未婚妻,結(jié)果在裴府反倒被一個外人指著鼻子罵了。而且這段時間她已經(jīng)了解到白月澄雖然身體孱弱,但卻是個很聰慧能干的人,這樣的人剛來裴府的時候卻清貧成那樣子,可想而知白二夫人家將人欺負打壓成了什么樣子。
“關(guān)你什么事,”白念薇兇狠地抬起頭來,見到來人后到嘴邊的話語突然頓住,心臟怦怦直跳,震得她耳朵幾欲變聾。
世上怎么會有如此好看的人,溫潤如玉,眉目如畫,比廟里的女媧娘娘還要像天上的仙人。
白念薇頃刻間意識到自己此時有多么不雅,她收回指著白月澄的手捋了捋自己的頭發(fā),又調(diào)整好自己的表情,重回大家閨秀的姿態(tài)風(fēng)范,“這位小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