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因淵行界·斷流破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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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寧聞言立刻應(yīng)聲道:“走吧,也只有去下一個地方碰碰運氣了?!?br />
她目光堅定,不容多言,直接一手握住小童的肩膀,身形一閃,踏入霧光中化作一道虹色殘影,朝著那被小童口中稱為“霧魂之井”的方向激射而去。
秦宇沒有多言,身后青環(huán)輕輕震蕩,化作湮寂的漣漪光痕,他一步踏出,瞬息便已緊隨其后,猶如一道游離在時空縫隙之間的淡金色斜光,沿著池寧留下的軌跡破空而行。
霧魂斷界的空間仍在緩慢變幻,但此刻的三人,已再度踏上新的追尋之路。
三人一前一后穿行于霧魂斷界不斷變幻的幽秘空間,伴隨著靈識指引與命魂晶核的微弱感應(yīng),終于來到了霧影深處的一方奇域。
前方霧氣突兀潰散,一道橫亙天地的光河豁然出現(xiàn)。
那不是普通的河流
那是一條映照萬象、刻寫因果的——因果大河。
其河水仿佛不屬于任何物理世界,既非液態(tài)、亦非氣態(tài),而是由無數(shù)斑駁不清的時光碎片、命運片段、魂念殘痕構(gòu)成的流動之界。每一道水波之中,都映出數(shù)不盡的“過去”與“未來”輪轉(zhuǎn)不休。
整條河呈深灰金色,波瀾如鏡,映照著無數(shù)錯亂時間線中的死與生、聚與離。岸邊枯骨林立,半埋在虛空地貌中,有的還保持著掙扎姿態(tài),仿佛被強行從命運中剝離。
池寧剛想飛躍而過,青環(huán)在秦宇識海之中猛然發(fā)出警告:“不可飛行!這條因果大河……一旦踏空其上,便等于切斷自身命軌,將被拉入因果糾纏的無盡回環(huán)中,永世無法自拔?!?br />
秦宇神情凝重,果然試著將一縷靈念投向河面,霎那間,那道靈念竟被拖入河流中心,只見那團靈念瞬息間化作無數(shù)分身,在無窮盡的因果場景中輪回自噬,連靈念本源都差點被吞掉。
“這條河,排斥一切凌空飛行和空間穿梭……”秦宇輕聲開口,語氣罕見地低沉,“不僅不能飛躍,若步伐錯誤,甚至連現(xiàn)實中的自我都可能被篡改?!?br />
而就在他們凝視這條河流之時,因果大河中一道魂影緩緩浮現(xiàn),那是一位身披黑袍的“過去自己”,正以完全相反的方向在河中漫步,臉上帶著令人發(fā)寒的詭笑。
“小童,姐姐會來這里?”池寧看向那道魂影,眉頭緊鎖。
小童點點頭,低聲說:“姐姐說過,霧魂之井就在這條河的盡頭……但不能飛,要順著因果走過去?!?br />
秦宇緩緩?fù)鲁鲆豢跉猓骸澳蔷汀哌^去?!?br />
一道由秦宇腳步踏出的“命序階”浮現(xiàn)于因果大河的虛空表面,每一步,都會引發(fā)因果漩渦的短暫寧靜,他們便順著這唯一能被世界認可的路徑,朝彼岸前行。
那因果大河仿佛一條橫貫生死、貫穿萬界命線的幽深脈絡(luò),每一步踏上去,都不是走在實地,而是踏入另一個“你”所可能經(jīng)歷過的真實。
池寧剛邁出第三步,便驟然駐足不前。
她的腳下虛空浮現(xiàn)出一串破碎的幻象——那是另一個世界的她,被無數(shù)異獸圍困,身軀破碎、靈魂哀鳴,眼神中滿是不甘與絕望。下一步將意味著真正與那因果重合,她的命魂將永墜幻滅境域。
“這根本不是走路,這是……在承認一種被抹滅的命運!”池寧咬牙,腳步躊躇不前。
而另一側(cè)的小童,眼眸中已然浮現(xiàn)了無法掩飾的恐懼。他年紀雖小,卻也知曉這因果大河曾吞噬過多少探入者,哪怕是湮源境巔峰的強者,也有不少迷失在這萬象虛因之中。
就在此時,秦宇已緩步踏入因果之核。
腳下的虛空,驟然浮現(xiàn)出無數(shù)道因果流影,那些影像中,有他在斷界中潰敗的結(jié)局、有青環(huán)崩解的片段,甚至有未來某一刻他墮為偽魂之主、反噬萬界的毀滅宿命!
這一刻,整個因果大河開始翻涌,像是察覺到“錯誤存在”般瘋狂要將他吞沒入混亂渦流。
而秦宇的目光,卻依舊平靜如淵海。
他右肩之上,青環(huán)轟然浮現(xiàn),輕輕一旋,其上浮現(xiàn)出一道湮光圓痕,如同撕裂世界起源的深淵之鎖。
·寂輪·噬魂定序?!?br />
伴隨著他語落,那道寂輪在識海中震蕩,青環(huán)以湮滅命序的形式,直接將腳下的因果漩渦一口吞噬!
轟——
整個因果大河中心,出現(xiàn)了史無前例的寂滅之核,那些原本粘附在秦宇魂念上的因果碎象全部崩解,連命軌延展的投影也統(tǒng)統(tǒng)斷裂,秦宇腳下的命序之階,竟隨青環(huán)之輪蔓延出了清晰的一條湮光之路!
這是一條不存在于河流中的道。
這是一條被湮滅重構(gòu)的“唯一可行命軌”。
池寧瞳孔猛縮,看著眼前這個不借助任何因果之力,反而將其反向吞噬重構(gòu)通道的秦宇,幾乎一時間無法言語。
小童更是瞪大了眼睛,聲音里帶著最純粹的震驚與敬畏:“他……他連因果大河……都能抹掉嗎?”
他從未見過有人能夠以如此霸絕之姿,逆因果而行。那些河水中隱現(xiàn)的毀滅命象,那些埋葬在河底的斷命強者,在秦宇踏步之間宛若灰塵,隨風湮散!
池寧沒有遲疑,她緊緊跟在秦宇身后,踏上了那由青環(huán)湮輪鋪展出的安全路徑,而小童也鼓起勇氣緊隨其后。
就這樣,三人,在無數(shù)魂靈不敢踏足的因果大河上,走出了一條唯有青環(huán)可識的寂滅之道。
而在因果大河彼岸,遠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