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紀無之巔 · 六魂登界
殿室廣袤如星海反映,穹頂銘刻著億萬紀圖沉浮。其正中,一面似鏡非鏡、若魂似海的巨大觀測鏡緩緩旋轉(zhuǎn),映出當下終局戰(zhàn)場的浮空陣列。
而此刻,酆璃與虞淵策并肩而立,神色皆難掩詫異。
酆璃眉心微蹙,眼中壓抑著難掩的暴戾之火,他冷冷開口:
“秦宇,居然……未出場?”
虞淵策右手指尖輕輕敲擊拂袖,眉頭微挑,低聲回應(yīng):“不合理。以秦宇那種性格,就算遍體鱗傷,也不可能在這最關(guān)鍵一戰(zhàn)中退場。除非——他另有所圖?!?br />
酆璃冷笑一聲:“哼……難不成他在湮裁之鑰后真受了重傷?還是說——永衍界殿的某位老不死動手腳了?那個‘拂曜’,聽說對王瀧期望極深,會不會——早已暗中出手,逼他退出,給王瀧讓道?”
虞淵策沉吟不語,片刻后低聲道:
“拂曜性情古怪,不無可能。但——你忘了,秦宇賽后密見過瞳寧,?!?br />
酆璃神情一滯,眼神轉(zhuǎn)冷:“那女人……哼,我一直不信她那副‘中立’嘴臉。她若真動了什么念頭,恐怕我們都得……”
虞淵策目光一凝,打斷他的話:“別亂猜。這件事,有些不對勁?!?br />
他抬頭看向觀測境深處,那原本應(yīng)有秦宇魂印光輝的位置,此刻空空如也,仿佛整個紀圖邏輯中,秦宇被有意識地“抹除”了一般。
“不是隱匿……而是被誰從源層剝離出去。”虞淵策低語,眼底露出一絲久違的凝重,“我不喜歡這種不確定?!?br />
酆璃目光兇狠地盯著觀測境:“不管他去哪……若這戰(zhàn)場沒有他,那我就把其他人一個個轟成廢物?!?br />
虞淵策冷艷撇了一眼:“做事情不要沖動,多次失敗經(jīng)驗還不足夠讓你反省嗎?“
酆璃恭敬的道了句:“是屬下太過魯莽,還請主上原諒。”
虞淵策“接下來的事情我自有安排,你過來,按照上面的指示去布置吧”
酆璃接過源簡遁空而去。
光焰交織的十六塊紀陣浮臺高懸于虛空之上,中心那顆緩緩旋轉(zhuǎn)的“紀元源核”如一顆凝聚萬紀之心的巨瞳,注視著這場最終對決。
王瀧、衡焱、落清巒、歸冥洛、初臨幽與紀塵六人并肩佇立在陣臺一隅,雖然身披戰(zhàn)甲、氣息如鋒,卻并無敵意,反而是……
一種久違的輕松與溫暖。
落清巒微笑著輕嘆:“沒想到真能走到這一步啊……從環(huán)蝕遺界那片廢墟殺出來,我到現(xiàn)在還以為是在做夢?!?br />
衡焱抱臂哼笑:“你夢里的我,也這么英俊不凡嗎?”
歸冥洛翻了個白眼:“你夢里的你,都是碎的?!彼Z氣一貫清冷,卻難得帶了幾分調(diào)侃。
眾人笑聲四起,哪怕即將面臨的是全紀無之源最殘酷的“源核鎖陣對決”,他們此刻卻像是坐在歸途之前的篝火旁,彼此分享余溫。
初臨幽目光掃視四周,突然道:“話說回來……秦宇真的不來了嗎?”
氣氛微頓。
幾道目光下意識落在王瀧身上。
王瀧微皺眉,沉聲道:
“他確實……沒回永衍界殿住處。昨晚,是拂曜殿老親自接他離開的。”
紀塵沉吟道:“拂曜動身?那絕非尋常安排……”
歸冥洛皺眉:“你和他不是并肩戰(zhàn)過那么久?他可曾提前提到要離開?”
王瀧搖了搖頭,語氣篤定卻帶著困惑:
“他什么都沒說。但我相信……他絕不會是逃避,也絕不是受傷。若他缺席,定有天大的理由。”
落清巒輕輕點頭:“嗯,他若不來……我反而更不安?!?br />
衡焱咧嘴:“得了吧,他要真出現(xiàn)在某個戰(zhàn)場上,咱幾個得小心別被他反手捅翻?!?br />
眾人一愣,隨即再次大笑。
他們的笑聲回蕩在陣臺間,卻又被“紀元源核”那緩緩加速的旋轉(zhuǎn)聲壓下,漸歸寂靜。
此刻,主陣中央流禛的聲音高揚而出——“源核萬紀陣 · 最終戰(zhàn)場 · 即刻開啟!”
剎那間,十六紀邏輯陣臺齊齊亮起,紀因、技源、命軌、構(gòu)材、設(shè)定碎條、時間錨定一道道浮現(xiàn)。
戰(zhàn)斗之局,已悄然開啟。而關(guān)于秦宇的疑問,卻像種子,埋入所有人的心底。
紀陣光臺之上,十六塊代表不同紀邏輯片段的浮臺緩緩旋轉(zhuǎn),紀元源核在中央釋放出層層因果構(gòu)材之流,戰(zhàn)斗的號角已然吹響。
然而,與以往任何一次殘酷廝殺不同的是——
這一次的參戰(zhàn)者,是六位并肩走出死亡戰(zhàn)場的同盟戰(zhàn)友。
沒有針鋒相對,沒有權(quán)謀試探,有的只是技藝間的較量、心意中的切磋。
王瀧與歸冥洛最先登上“封紀天臺”,二人一攻一守,命魂與戰(zhàn)技在因果晶體間光輝交錯,所釋放出的構(gòu)技,竟在戰(zhàn)斗中逐漸共鳴,形成獨屬于兩人的“紀壓對衍鏈”。
衡焱不甘示弱,一路奔襲至天臺邊緣,卻在落清巒的【靈寫風錄】封鎖下轉(zhuǎn)而退回外環(huán)。
紀塵則獨自在一塊由“時間邏輯”構(gòu)成的浮臺中靜悟,反復演練自己的設(shè)定構(gòu)技,竟在戰(zhàn)后突破瓶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