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9章 深根混亂三大神殿之戰(zhàn)
四百八十九層的古神戰(zhàn)場,死風嗚咽如宇宙的最后呼吸。
蒼穹是被燒成暗紫的巨幕,龜裂出一道又一道長達億里的黑痕;大地由古神尸骸堆疊成山,斷裂的指骨如星辰折斷的柱石,嵌滿枯竭的命河灰燼。
這里連“死亡”都已被耗盡,只剩下死后的沉默。而在這片沉默的盡頭——
逆河燈·滅的真正封印核心,終于開始醒來。
秦宇與泯光繼續(xù)向古神掌心深處走去。隨著兩人每一步踏下,腳下枯骨便發(fā)出極輕的“咔裂聲”,像是死去的紀元正在被迫回想它們的終局。
古神胸腔深處忽然傳來低沉的震動——不是聲音,而是“死亡河流逆向奔涌”的回響。
紫黑色的霧從裂縫間泄出,
霧中隱約浮現(xiàn)一條條倒流的光河,每一條都像無數(shù)生靈的終局被倒帶回最初的那一滴血。
泯光黑輝長發(fā)無風自揚,雙瞳深處閃過極其罕見的慎意?!啊庥『诵男蚜??!?br />
秦宇看著前方那片越發(fā)幽暗的深淵狀裂口。
在裂口最深處,一盞青燈緩緩浮現(xiàn),不再如之前那般虛弱,而是散發(fā)出一圈圈倒置現(xiàn)實的死亡漣漪——
燈未亮,卻能讓整個四百八十九層陷入‘死之前的狀態(tài)’。
青燈之上,懸著一條比任何古神骨骼都更龐大的“逆河骨鏈”。
骨鏈中流淌的不是血,而是無數(shù)死法被提前壓縮成的“死因顆粒流”。
秦宇靠近時,骨鏈自動顫動,將無數(shù)死因反射在他面前:
—秦宇被祭天殿擊碎星魂
—秦宇被無垢神皇一指點滅
—秦宇被未來某個自己否定
—秦宇被無概念之潮吞沒
—秦宇被湮滅概念本身寫死
這些死景不是幻覺,而是真實可能被提前折疊,強行塞回他的命軌之中。
泯光忽然伸手,終光從指尖流出,環(huán)繞秦宇周身,“你若踏入中心,逆河燈·滅會試圖把你所有未來死因‘提前寫死’?!?br />
秦宇抬手按住泯光的肩,緩緩道:“所以我更要進去。看看它到底有多威能”
下一瞬,他邁步踏入封印核心。
青燈徹底亮起。不是火光,而是——
所有“可能的死亡”一齊閃現(xiàn),又在同一瞬間化為空白。
古神尸場的天空開始——倒流。破碎的紫空重新縫合,
撕裂的大地在倒回破碎前的形態(tài),
整個四百八十九層被拖入一種詭異的“死前倒寫狀態(tài)”。
逆河燈·滅本體在秦宇面前緩緩升起。
那是一盞不屬于現(xiàn)實的燈——
它沒有燈芯,因為它點亮的是‘死亡本身’;
它沒有燈火,因為它燃燒的是‘未來所有的你之死’;
它沒有燈油,因為它耗盡的是你的一生所有可能的命終。
燈光在秦宇眼前緩緩收縮成一點,如同呼吸之前的寂靜。
泯光立于他身側(cè),眸底終光湮滅星海輕輕震蕩。“若你撐過它的本體試煉,它便會選擇你?!?br />
“若撐不過——你連‘曾經(jīng)有秦宇這個人存在’的資格都不會留下?!?br />
秦宇輕輕握緊手中寂源無垢劍。逆河燈·滅終于,開始真正“看向”他。
第二十三層重新恢復(fù)色彩,也在下一息再次被混沌靜默。
忘憶珠·絕懸浮在靳寒嫣掌心之上一寸,內(nèi)部那片“徹底空白的宇宙”緩緩旋轉(zhuǎn),如同蘊藏著所有被遺忘的神與界。
她并未將珠子收起,而是靜靜凝視了它半息。
那雙冰青色的眼眸中,沒有欣喜,沒有波瀾,
只有“對一切存在與不存在的絕對冷靜”。
她抬腳邁出第二十三層。腳步落下時,周圍所有顏色瞬間靜止,
下一息,她的人影便消失在無數(shù)層折疊的深根底層裂縫之間。
她前往——更深之處。
那是連寂無神殿的殿主,都未曾踏足的深域。
她的衣袂沒有沾染灰塵,她的足跡不會被任何層數(shù)記錄,
她的名字正在被湮滅,她的存在正在變得模糊,
但她本人一點也不在乎。
因為靳寒嫣知道:越往下走,越接近“真正能改寫宇宙的東西”。
她步入二十四層,她的影子被抽走,
她繼續(xù)走;她步入三十層,
她的名字在界壁上消失,
她繼續(xù)走;
她步入五十層,
她的存在開始被層數(shù)拒絕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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