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寬泛的詞。有一些時刻羅彬瀚也有種沖動要問問羅嘉揚：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樣的關(guān)心？難不成是靈魂上的？因為這種可能性確然存在，并且無望解決，他容忍羅嘉揚這樣一個人到今天。

  “第二個辦法，”他很快地說，“我給你找個活兒干。不過我不會再把你交給別人了，否則就是在跟人結(jié)仇。我讓你來給我當(dāng)司機，就在我的眼皮底下。這件事我已經(jīng)和南明光說過了，但流程還是得走。所以，下個星期三，當(dāng)你的最后一個鬧鈴響起時，也就是說中午十一點以前，我要看到你出現(xiàn)在人事部，帶著你的身份證和銀行卡。我說清楚了嗎？”

  羅嘉揚的腦袋仍然低著，眼睛卻斜上來盯著他。羅彬瀚耐心地問了三遍，直到他終于不情不愿地點了頭。這件事仿佛終于結(jié)束了，他正要起身離開這個地方，羅嘉揚卻猛然抬起頭，眼睛里閃爍著憎惡。

  “我要是不去呢？”他說，“我他媽憑什么聽你的？”

  羅彬瀚感到一絲輕微的厭煩。他又坐回了原位，平靜地說：“因為，就和上次你這樣問我時的結(jié)果一樣，如果你再把人丟進河里，再讓缺錢的人向你下跪，我就會往死里打你。我知道怎樣打得你死去活來，去醫(yī)院卻只能判定為輕傷。上一次你拿水果刀割傷了我的胳膊；而這一次，我保證，受傷的只有你，你可以在床上渡過你郊區(qū)別墅生活的第一周?！?br />
  有一個瞬間，羅嘉揚的視線落到了茶幾上，逡巡于打火機和玻璃啤酒瓶之間。羅彬瀚面無表情地等著，直到羅嘉揚又重新回望他?！拔铱梢愿嬖V別人，”他冷笑著說，“我父母要是知道你動手打我呢？”

  “他們不會相信你的?！?br />
  “我可以給他們看傷口?！?br />
  “你自己弄的?！绷_彬瀚含著笑說，“想臟我一手罷了?！?br />
  “我可以拍下來。攝像頭。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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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偽造的。”羅彬瀚輕松地回答道，“找個和我聲音體型相似的人嘛?！?br />
  羅嘉揚又開始新一輪的醞釀。但羅彬瀚真的厭煩了，他幾乎是可憐地瞧著對面。“你真的看不出關(guān)鍵嗎？”他問道，“你以為只要你拿出證據(jù)，他們就會來指責(zé)我傷害了你？我希望你早點明白，只要你還活著，而且乖乖地扮演你的好兒子，哪怕我在他們面前給你一頓揍，他們也會因為睡著了而看不見的。他們會說‘堂哥是在關(guān)心你啊’。所以，我們各自都做好自己的本分，行嗎？”

  他起身走了出去。就在他拿起玄關(guān)架子上的外套時，客廳里的羅嘉揚說：“你他媽個瘋子?！?br />
  “現(xiàn)實一點吧?！绷_彬瀚邊說邊穿上外套，“你是那個可能會被送進精神病院的人。如果下次你再傷人的話，我會考慮弄個證明的?！?br />
  “你比我好在哪兒？”羅嘉揚說，聲音里翻滾著恐懼和厭惡，“你又是什么好東西？”

  “問得好——可說出去誰會信呢？”

  羅彬瀚轉(zhuǎn)頭瞧瞧他，驚訝他竟然還像個小孩似地尋求公平?！霸谀阄抑g，別人會相信誰的話？”他微笑著問，“就算你告訴別人，我跟你一樣冷血、暴力、天性躁狂還仇恨社會，只要我說一句‘你不過是在發(fā)瘋’……你覺得他們會相信誰？是你嗎？”

  他又默數(shù)了十秒。一片沉寂?！拔也贿@樣覺得?！彼麙佅陆Y(jié)論，然后開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