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且覺得這是一種荼毒青少年心靈的賭博行為,曾多次勸阻自家閨女迷途知返。
“好好好,絕對不怪你!”
小姑娘再三保證,接過來就興沖沖抱著東西跑去了沙發(fā)。
看著她活蹦亂跳的馬尾,許亦潮扯了扯嘴角,抬腿上樓。
二樓東邊最末那間是他的房間,許亦潮在這兒住了十幾年,一年前他買了套房子本來打算搬出去,裝修好之后挺不湊巧地發(fā)現(xiàn)了一些事,他又不想住了,于是又搬了回來。
進了房間,許亦潮便到浴室打開了花灑,脫衣服時摸到褲子口袋里的手機,本想隨意扔到床上的,脫手的前一秒突然腦子短路,控制不住地再次打開了微信。
直到看見死氣沉沉的對話框,他才覺得自己鬼迷心竅了。
一個澡洗了十五分鐘,等他出來的時候,祁統(tǒng)已經(jīng)社交完了,此刻正坐在他書桌前看電腦,壁紙上是他一大家子的合照,吳箏騎在他肩上。
“你妹病好后是胖了不少哈,現(xiàn)在你可不一定能扛得動她了?!?br />
祁統(tǒng)說這話時目光還盯著電腦,等他轉(zhuǎn)過身,許亦潮已經(jīng)穿上了衣服準備吹頭發(fā)。
前后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天光已經(jīng)暗了下來,晚霞昏沉沉地從窗外灑進來,不明不暗的光線里,穿了一身黑的許亦潮實在是帥得有些過分了,鋒利又清冷,那股子不近人情的氣質(zhì),吹風(fēng)機在他手里都像加特林。
“你是聽說了徐清沅今晚也來,所以才這么盛裝打扮的嗎?”
許亦潮彎眼插吹風(fēng)機的插頭,聞言頭也沒抬:“徐清沅?誰?。俊?br />
“校友啊,學(xué)美術(shù)的,你的緋聞前女友。”祁統(tǒng)嘖了聲,“你這人也太無情了,之前人家?guī)驮蹅儺嫿巧⒗L的時候,那可是相當用心?!?br />
許亦潮撇撇嘴,按他以前的習(xí)慣會反問一句“沒給錢嗎”,可這會兒不知因為什么,他精神怏怏,說話都有些提不起勁。
吹風(fēng)機只吹了兩分鐘,許亦潮便頂著半干不干毫無造型的頭發(fā)下樓了。
客廳里,吳箏已經(jīng)拆完了所有的盲盒,顯然是沒抽到自己想要的,兩人下樓的時候,飛刀似的眼神犀利地甩了過來。
“哥哥,你的手很臭!”
許亦潮走過去,看到她身后一堆空紙盒,沙發(fā)都弄得亂糟糟的,顯然也沒打算慣著,涼著嗓音開口:“我要給你買全套,你非要自己抽,抽不到還想怪我是吧?”
他語氣一嚴肅吳箏就慫了,囁嚅著狡辯:“我沒怪你呀,我只是說你手臭......”
祁統(tǒng)樂呵呵地笑:“那是,你哥昨晚都沒洗澡,全身都臭烘烘的,手肯定也是臭的?!?br />
吳箏沒接這話,半垂著頭,眼珠子滴溜溜打轉(zhuǎn),小心查看她哥的臉色。
許亦潮把垃圾桶推到她面前,也沒多說別的:“自己把沙發(fā)收拾干凈,然后去洗手?!?br />
“哦......好吧?!毙」媚锫犜挼貜澭β灯饋怼?br />
兩人走出別墅,祁統(tǒng)就朝他豎了個大拇指,母胎單身二十二年,但有十一年帶娃經(jīng)驗,哪天游戲干不下去,當幼師也能賊搶手。
許亦潮沒搭理他,走到庭院跟舅媽打了聲招呼,就拉開車門上車了。
剛坐下,扔到中控臺的手機嗡了兩聲,腦袋里還在猶豫著要不要緩會兒再看,副駕上的祁統(tǒng)就出聲了:“晚上吃飯那地址?!?br />
“什么?”
祁統(tǒng)朝他中控臺上的手機努努嘴:“微信啊,我發(fā)的,我們現(xiàn)在不是要過去嗎?”
“......你發(fā)的?”
他這話問得很無厘頭,祁統(tǒng)愣了下,又懷疑地看看手機屏幕:“對啊,我發(fā)的?!?br />
“......”許亦潮覺得自己是真腦抽了。
拉過安全帶系上,啟動車子之前他往旁邊看了一眼,祁統(tǒng)那個鼓鼓囊囊的包被他丟到了后座,拉鏈都沒拉好,那大摞簡歷漏出了一角。
想了想,許亦潮找了首歌出來。
正在噼里啪啦打字的祁統(tǒng)聽到前奏就樂了:“我昨晚剛在朋友圈分享過這首,怎么,咱倆這么心有靈犀的嗎?”
看他心情挺美,許亦潮開口問:“你下午收了幾份簡歷?”
“你不是看了嗎?雖然收不少但專業(yè)掛鉤的也就兩三個吧。”
“哦?!痹S亦潮又把音樂聲音調(diào)大了點,“那兩三個你給人發(fā)消息約面試了嗎?”
“還要你說?!逼罱y(tǒng)頭也沒抬,“發(fā)了公司地址,我讓他們隨時來?!?br />
“行?!痹S亦潮切了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