癢的喉結(jié)，“鬧鐘沒響，睡過頭了?！?br />
  知道他昨天在公司熬了一整晚，祁統(tǒng)也再說什么，朝過道上努努嘴，“該你去賣笑了?！?br />
  許亦潮一口氣喝完剩下半瓶水，修長手指將空瓶折疊，一個精準(zhǔn)投射扔進了三米外的垃圾桶之后，他語氣平淡，“賣不了，我生性不愛笑?！?br />
  祁統(tǒng)翻了個白眼，剛想問“那你來干嘛”，身旁突然響起幾道怯懦的女聲——

  “請問......”

  轉(zhuǎn)頭的瞬間，祁統(tǒng)立刻掛上笑臉，“問！請問！”

  幾個女生顯然是從旁邊展臺過來的，眼睛時不時往桌子后面瞟，都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還磕磕巴巴地問些欲蓋彌彰的問題。

  迂回一大圈之后，某個姑娘走到許亦潮面前，率先下手：“那個，可以加一下你的微信嗎？”

  她應(yīng)該也不是多膽大的人，兩三秒沒得到回應(yīng)，耳廓就開始慢慢變紅了。

  祁統(tǒng)看了眼毫無反應(yīng)的許亦潮，一腳踢向他的椅子腿：“說話呀！”

  許亦潮正專心填數(shù)獨，祁統(tǒng)那一腳讓他誤觸了一個數(shù)字，看著右上角的錯誤次數(shù)從0變成了1，他眉頭輕蹙，點了退出游戲。

  在點重新開始之前，他切回微信看了一眼，對話框依然是空蕩蕩的。

  眉宇浮現(xiàn)一絲焦躁，他抬起頭：“不好意思，剛沒聽清。”

  這倒是沒說謊，祁統(tǒng)默默想著，許亦潮好像從來就不能一心二用，一旦開始一門心思鉆營什么了，就像變成了聾啞人似的，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女孩大約是覺得他的態(tài)度還行，鼓起勇氣又問了一遍——

  “可以給我你的聯(lián)系方式嗎？”

  “不可以?！?br />
  看著姑娘的臉頰開始羞紅，許亦潮垂下眼，又補充了一句：“女朋友管得嚴，不讓加異性，你們要是對職位感興趣的話，可以加這個人。”

  話音落地，他把那一腳還了回去。

  祁統(tǒng)被他踢得差點摔倒，穩(wěn)了穩(wěn)屁股，還不忘扯出笑容：“對對對，想面試加我，我單身，我不怕?！?br />
  女孩雖然被拒絕了，但許亦潮給她找好了臺階，她順勢下去也沒有覺得太丟臉，只不過掃祁統(tǒng)微信的時候，又頗為惋惜地往旁邊看了眼。

  男生還在盯著手機屏幕發(fā)呆，側(cè)臉的線條是她從未在現(xiàn)實中見到過的精致，擁有如此出色的外貌，又對女朋友言聽計從，果然好男人是不會在市場上流通的。

  那眷戀的目光實在扎眼，等人依依不舍地走了，祁統(tǒng)重重地嘆了口氣，剛想抱怨幾句，手機震了一下。

  他拿起來看，總算欣慰些許。

  “對了，你來之前有個廣編的姑娘給我投了簡歷，專業(yè)算是對口吧，我覺得她挺適合咱們那兒的，性格好，名字也好，席悅席悅，聽著就怪喜慶的，招來當(dāng)個吉祥物也不錯......”

  他這話說出來也沒指望得到回復(fù)。

  席悅問他公司地址在哪，祁統(tǒng)低頭打字回消息，正找表情包呢，眼前突然覆上一道黑影——

  許亦潮罕見地坐得筆直，手機也不盯了，倒扣在桌面上，向來死水微瀾的眼底像淬了一層碎冰：“她加你微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