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撩八下
吃了一頓飯,兩個人熟絡了不少。
所謂熟絡,是指憐奈的wchat,有了第一個野生好友。
憐奈走出餐廳,沒直接回教室,繞著塑膠操場轉(zhuǎn)了兩圈,循著林蔭路,散步到網(wǎng)球場籃球場。
星野嵐一言不發(fā),像個小尾巴一樣,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側(cè)。
這片兒地理位置很偏僻,但可能學校運動氛圍很濃厚,打球的觀球的散步的,人來人往,球場外喝彩聲不斷。
憐奈心無旁騖地快步走,忽然感覺少了點什么,往后一看。
喔。
尾巴掉了。
憐奈倒退回少女身邊。對方直勾勾地望著一個方向,小臉兒通紅,神情透著古怪。
憐奈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瞳孔驟然一縮,眼底掀起驚濤駭浪。
啊啊啊啊??!
朗朗乾坤之下,籃球場外的露天洗手池旁,兩個男生……
似乎,正吻得難舍難分。
背對著她們那人,一手緊緊掐住水池邊緣,袖口卷至肘部,修身白襯衫下,肌肉線條起伏緊繃,很是被動地承受著什么。
他個頭很高,擋住了主動對他做著什么的人。
從這個角度,只能瞧見另一位,手擎著副無框眼鏡,肌膚透著股病態(tài)的蒼白。
合著,眼鏡耽誤事兒了是吧?
憐奈不敢多看,側(cè)眼掃過星野嵐。前桌似乎正用盡全身力氣,克制地咬住嘴唇,眼底淚光閃爍。
這樣的表情,隱約地和妹妹憋淚的畫面重合,一下子擊碎了她的邊界感,“你喜歡的人?”
“嗯?!?br />
憐奈扭頭,緊密擁吻的兩個人已經(jīng)分開,“哪個?”
“……”空氣里一陣安靜。
憐奈的視線和一雙有些釣人的含情眼撞上了,耷拉著眼皮子,眼角內(nèi)勾外翹,蒼白的臉上鋪滿了困倦。
他挑起嘴角笑了下,也不知是對著誰,接著抬手將眼鏡摁回cp的臉上,懶洋洋問:“舒服了嗎?”
憐奈的心跳跟著漏掉一拍:!!
她吸了口氣,注意力投向激動莫名的前桌,小蘭花不會、不會就是為這個男狐貍精神魂顛倒吧?
風里哆哆嗦嗦地飄來一句:“兩、兩個?!?br />
聲音細若蚊蚋。
憐奈轉(zhuǎn)身審視面前的社恐,懷疑自己聽錯了,緩慢地眨了眨眼。
“你說哪個?”
星野嵐遲疑片刻:“兩個,都?”
憐奈:“……”
新學校的校風吹得人眼花繚亂啊。
她是不是得重新認識一下前桌的害羞女同學。這小蘭花到底是個什么成分?
乙女?主打一個給所有的男孩子一個溫暖的家。
還是cp粉?蒸煮發(fā)糖,禮貌地磕一下?
露天水池邊。
柳生比呂士聽搭檔發(fā)完顛,推了推眼鏡,嗓音壓下來:“星野同學iswatchingu?”
“噗哩,”仁王雅治更正,“是我們。”
柳生比呂士抿住唇,橫了他一眼。
“她那個小,小,”王者立海知名紳士克制地低咳一聲,“小作文,又有新素材了?!?br />
“不是你送的?”仁王雅治將醫(yī)用棉棒扔進垃圾桶,撇嘴嘲諷,“噗!洗個臉能把一堆睫毛洗進眼里,睫毛精。”
柳生比呂士乜他:“?”
他也剛洗過臉,水汽尚未全干,纖長的眼睫粘在一起,還滴著水。
柳生比呂士懶得廢話,俯身湊過去直接上手,動作太快,讓人毫無防備。
他一擊即中,張開手,“你有資格說我?”
長長的睫靜靜地躺在指腹上,一家人整整齊齊,去得十分安詳。
“……”冷風卷過,寂靜了一瞬。
“我一共才五百多根睫毛,”仁王雅治破了個大防,“你一下手,就薅走小仁,小王,小雅,小治?”
埋在水槽里洗臉的丸井文太笑出了豬叫。
不遠處,傳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還有他們部長溫潤低磁的笑:“前輩,輸?shù)锰y看了吧?你們的對手,可不像我們幾個這么業(yè)余?!?br />
“幸村,考慮考慮?!?br />
籃球部部長年紀輕輕的就雙耳失聰,樂呵地說:“ih決賽,跟你們比賽不沖突,你兼一下我們的控球后衛(wèi)?”
“恐怕不行,”營業(yè)中的網(wǎng)球部部長笑盈盈的,“我身嬌體弱,經(jīng)不起磕磕碰碰?!?br />
“……”這一米八五的嘴,是怎么賣的出一米五五的萌。
走神中的柳生比呂士被雷得不清,迎著搭檔宰人的目光,腦筋一抽,問,“要不你薅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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