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確上翹嘴角露出詭秘的笑容，看著車窗外街道上向后退去的行人和景色，似有點答非所問地說道:“那我問你，能使凌巖對這個人動了惻隱之心的，除了崔曉穎和葉小秋，你還能想得出有什么人會到杜昂家里呢？″

  “黃隊，你說這個女人是我們目前還未知道的？″古一明側(cè)過頭來，眼露疑慮地問道。

  “應該是的。我和梁小宇曾經(jīng)對案發(fā)當天小區(qū)門口的監(jiān)控視頻進行篩查，對五點到六點進入小區(qū)的人員和車輛進行了對照。發(fā)現(xiàn)只有一輛豪車在這個時間段進入里面后，又在三十分鐘左右開出去了。

  經(jīng)過對車牌號碼的搜索，這輛車屬于崔曉穎的母親所有。根據(jù)小區(qū)保安反映，由于杜昂家附近的多個監(jiān)控設備老化，已經(jīng)在一個月前拆掉。所以無法知道在杜昂家門口和他見面的女人究竟是誰。″

  “那有沒有可能是崔曉穎在附近換了車后，又折返回去呢？″

  “不能說沒有這種可能，前提是崔曉穎的母親正好在附近，她和母親換了車后，再次回到杜昂家里。但崔曉穎是四點五十才從杜昂家里出去，這種可能性很小?！?br />
  “問題是，如果這個女人真的是崔曉穎的母親，想要對付身高在一米七五以上的杜昂，恐怕有點力不從心吧？″

  “正是想到了他們在身高和體力上的差別，我才有點猶豫不決。除非是杜昂遭到了突然襲擊，不然，一個年紀那么大的女人，應該不是他的對手?！?br />
  “黃隊，這些情況你還沒有和陳隊說起過？″古一明有點擔心地問道。

  “說了。我和陳隊分析過，就算那天杜昂在門口和他見面的女人，就是崔曉穎的母親?？捎捎诎赴l(fā)現(xiàn)場已經(jīng)被凌巖清除了痕跡，就連那把羊角錘上面的手印也沒有了。

  再說本著疑罪從無的原則，既然現(xiàn)場沒有留下任何證據(jù)，就算是凌巖錄下了口供，律師也會以無證據(jù)為由提出反駁，法庭不能在無證據(jù)的情況下判她殺人，甚至有可能是當庭釋放。這件事就變得更加棘手了″

  “那你們打算怎么辦？″

  “依照我和陳隊對目前調(diào)查得到的線索分析，突破口應該就在凌巖那里。只有把整個案件的來龍去脈完全搞清楚，找到相關的證據(jù)，才能下最后的結(jié)論?！?br />
  兩人一時無語，不知道再說什么為好。直到把車停在警局大樓下，進入支隊長辦公室。正在屋里踱步的陳一波，看到他們在沙發(fā)上坐定后，隨即從紙箱里拿出兩瓶礦泉水，遞到他們手里。

  “說吧，對凌巖詢問的情況怎么樣？″

  黃確擰開瓶蓋，喝了口水，隨即搖了搖頭，說道:“基本上和他之前說過的情況一樣，沒有多大變化。我和古一明隨后去了凌巖的家，對里面進行了重新搜查。″

  “凌巖的家？為什么要重新搜查？″陳一波有點詫異。

  “是這樣的，我考慮凌巖可能對杜昂被殺的原因是比較清楚的。他之所以沒有向我們說出真相，應該還在猶豫著。那就表明一定是在某個環(huán)節(jié)上讓他不得不保持沉默?！?br />
  “哦，為什么你會有這樣的感覺？″

  “前段時間我們都把精力放在凌巖案發(fā)那天晚上，他有沒有作案時間，和那本《火之墻》小說背景的調(diào)查上，而忽略了他過往的情況。

  根據(jù)以往的案例調(diào)查情況表明，犯罪的潛在因素往往是因為金錢和女人。這兩方面的情況我們都沒有弄清楚，這件案子也有可能是這樣的?！?br />
  陳一波聽黃確這樣說，停下踱步，興趣十足地問道:“既然這樣說，那就表示你已經(jīng)和古一明找到具體的線索了？″

  “總算沒有白跑一趟，我們還真的在凌巖的家里，找到了兩張照片?！?br />
  接過古一明手上的照片，陳一波邊看邊問道:“從這兩張照片相隔的時間來看，似乎有點年頭了，難道凌巖在年輕時結(jié)過婚？″

  “從調(diào)查的材料看，凌巖一直未婚。照片上的這個女人，是杜昂的前妻，她已經(jīng)在五年前的那場交通事故中死亡?！?br />
  “凌巖收藏著杜昂前妻的照片，在歐陽倩和杜昂死后仍沒有銷毀，特別是最后一張，還是拍照于八年前的龜目山下，從照片上兩人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和這個女人的關系不一般。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們了解到了嗎？″

  “為這事，我們特意去去找了葉小秋，她只看了一眼，就告訴我們，照片上的人正是杜昂的前妻歐陽倩。她對這兩張照片也很好奇，不明白凌巖和歐陽倩在八年前的龜目山下，怎么會拍下這樣看似情侶的照片。

  葉小秋還告訴我們，她家和杜昂的老家都在龜目山下，相隔也不太遠，兩家的人也認識。年輕時葉小秋到他家串門，在他家里的相冊上就有過這樣一張照片，還誤把照片里的歐陽倩當成是他們家的親戚?！?br />
  “為什么會這樣，難道葉小秋當時不知道照片上的人是杜昂的妻子歐陽倩？″

  “據(jù)葉小秋說，還真的是這樣。巧的是葉小秋進入廣告公司面試時，招聘她進入公司的就是歐陽倩，并在她的手下當助理。從那時起，她才知道歐陽倩是杜昂的妻子?！?br />
  “凌巖也有一張同樣的照片，那說明歐陽倩曾經(jīng)送給杜昂和凌巖兩人各一張。對吧？″陳一波皺著眉追問道。

  “對。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很有可能杜昂和凌巖都是歐陽倩年輕時的追求者，最后的結(jié)果，歐陽倩選擇了杜昂。由于我們尚不清楚的原因，凌巖卻放不下這段情，并一直將她的照片保留了下來。″

  “對凌巖和歐陽倩相隔二十多年后，還在龜目山寶塔下拍下這張看似情侶的照片，你又有什么看法呢？″

  黃確捏著下巴，淡淡地說道:“我對照了杜昂出版《龍吟》這本小說的時間，發(fā)現(xiàn)這張照片就拍攝于那一段時期。也許就是從那時起，凌巖和杜昂的合作就開始了，這也就解釋了凌巖甘心為他當影子作家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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