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發(fā)表四年后的事，經(jīng)自薦和推薦才能參與評選。

  大賽也有相應的評選標準，參與評比的都是文學界的精英。要是作品沒有影響力，不能獲得大多數(shù)參評專家的認可，想要獲得大獎也是不行的。″

  “從你對杜昂獲大獎的這本《龍吟》作品來看，是比他前期的小說有了質(zhì)量上的突破？″

  李斌考慮了一下，點點頭，“從《龍吟》這本小說的成功獲得大獎，確實是杜昂寫作生涯的分水嶺。實話實說，他以前雖然也獲得過新人獎，但也讓讀者挑出了一些毛病，說他的邏輯和理念表達得不是很清楚?！?br />
  黃確若有所思地說道:“所以，你就是從杜昂前后作品的細微區(qū)別中，懷疑過他的一些小說不是他寫的，對吧？″

  “對。如果是讀過幾本杜昂寫的小說，盡管不會分辨其中的細微部分。從故事的情節(jié)結構和敘事文筆上，也會發(fā)覺有差別。所以，我才認為《龍吟》是他至今為止最好的一本長篇小說?！?br />
  “杜昂寫這本書之前，有沒有向你講過小說創(chuàng)作思路呢？“

  “那是當然?！謇畋蟮难劬Πl(fā)亮，頗為自豪地說道，“許多作家有意向?qū)懩巢啃≌f時，也會先征詢一下我的看法。我都會先聽聽故事的結構和結尾的內(nèi)容，看看能不能吸引讀者，預估一下出書后有沒有市場購買力，再提出自己的看法?！?br />
  “當時寫這本書時，是杜昂主動找你的，是這樣吧？″

  “是啊，他基本上把大綱都寫好了，然后把故事情節(jié)對我說出。我也只是聽他講故事，等他說完了，我再提出看法和意見?！?br />
  “那本小說的書名、建構和內(nèi)容都是杜昂的獨立創(chuàng)意吧？″

  “這些我不會去多管。也是應該由他去考慮的?！謇畋竽＠鈨煽傻仉S口應道。

  “既然你也有過懷疑，那你有沒有想過，是不是杜昂背后的那個人幫他出的大綱，并聽杜昂轉(zhuǎn)達了你的意見，才完善了整本小說的創(chuàng)作呢？″

  “我沒想到這個。不過也不意外，有好大綱也未必寫得出好作品來。就像有的著名畫家，創(chuàng)意難道就一定是出于他們自己？可能連畫都是別人代畫的，他只是簽了個名?！?br />
  “要是在杜昂家里，沒有發(fā)現(xiàn)小說原稿，卻在另外一個作家那里找到了，怎么才能判定小說是誰寫的呢？″

  “你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還是懷疑杜昂的一些作品是他背后的那個人寫的?！謇畋笠徽Z道破了黃確的意思，接著說道，“雖然說我也曾經(jīng)有過懷疑，可這已經(jīng)不是我應該管的事了?！?br />
  “如果杜昂和這個人訂了協(xié)議，幫他寫小說，然后以杜昂的名義發(fā)表，并且獲得了大獎，有沒有這種可能？″黃確還是追著問道。

  “我只能說，如果杜昂的確是這樣做，也不見得有什么出格。問題是，既然這個人有這樣高的水平，為什么甘愿當他的影子作家，而不是堂而皇之地參與作品大賽評比，獲得本該屬于自己的名譽？″

  “如果這個人雖有小說創(chuàng)作的天賦，但既無資源，又無人脈，只好靠這樣的合作，以便知道自己在文學創(chuàng)作上達到了什么樣的層次，應該有這樣的人吧？″

  “這我就不好說了。站在出版社的角度，不管這本小說是怎么寫出來的，就不是我們能管的了。出版社也要贏利。只要他不是剽竊他人的作品，我們也只能相信杜昂?！?br />
  “一個作家拿別人的作品，用自己的寫作習慣、表現(xiàn)手法稍作模仿改寫，然后讓你來讀，能分辨得出是誰的作品嗎？″

  “這事有點復雜，也一言難盡。有的作家是模仿別人的創(chuàng)意，或者是故事的某一部分，然后揉合了多本書的情節(jié)，用自己的表達方式寫出來的作品，老實說，我分辨不出來，也很難說這作品是不是出自于他的手。

  再說，從有小說開始，絕大部分故事的情節(jié)和場景都有前人寫過。單憑某個故事相似，就斷言這個作家是抄襲，這既說不通，也是不負責仼的?！?br />
  “那依你看，杜昂在死前寫的這部《散亂的密碼》連載小說，是不是出于他之手呢？″

  “我只能說，《散亂的密碼》和《龍吟》一樣，都是一本引人入勝的好小說。如果這兩本書都不是出于杜昂的手，那他背后的這個作家也是個有很高文學寫作天賦的人。一般作家是寫不出這樣好作品的?！?br />
  “好。我們今天到你這里來，已經(jīng)知道了我要的答案。謝謝你的配合?！?br />
  對于更深入的探討，黃確覺得已經(jīng)沒有必要。他讓李斌在筆錄上簽上字，和古一明相繼走出了編輯部的門口。

  坐在駕駛室里，古一明沒有急著把車開出去，他習慣性地把雙手擱在方向盤上，似有點躊躇著該怎么和黃確開口，在沉默了一下后說道:“黃隊，我似乎感覺，你對那本《龍吟》獲文學大獎這件事特別有興趣，這是為什么？″

  黃確點了點頭，摸著下巴，淡定地說道:“那我問你，凌巖既然寫出能使杜昂獲大獎的《龍吟》，他為什么不自己發(fā)表，而要把它交給杜昂呢？″

  “這也好解釋，據(jù)葉小秋猜測，凌巖有可能是杜昂聘請的寫手，如果這《龍吟》的創(chuàng)意是杜昂提出來的，那么凌巖寫出來的作品，不管寫得如何精采，也應該屬于杜昂，以他的名義發(fā)表就很正常了?！?br />
  “你也認為凌巖是杜昂背后的那個影子作家？″

  “對。你也說過，對于凌巖這樣既無資源，又無人脈的底層作家，想要獲得這樣的文學大獎根本不可能。但凌巖雖說沒有能在小說上署名，也證明了他自己的寫作實力。

  再說文學評獎這事更無確定性。要個人自薦和文學團體推薦，還要有四年左右出版或發(fā)表過的代表作品。這些凌巖應該都不具備，甘愿充當杜昂背后的影子作家，也就在情理之中了?！?br />
  “你說的也有一定道理?？闪鑾r為什么要這么做？如果是為了錢，還可以解釋得通。可查遍了凌巖和杜昂的銀行賬號，都找不到轉(zhuǎn)賬和接收。那么，聘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