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投案自首
,一時沖動,將李瑜的表哥殺害了。他知道李瑜的內(nèi)心會怎么想,自己怎樣的解釋都會顯得蒼白無力。除了選擇向警方自首,再無其他出路。
報警后,約半小時左右,屋外傳來了汽車發(fā)動機(jī)輕微聲音。傭人走進(jìn)大廳,說來了兩個警察,他默默點了點頭,克制住內(nèi)心的悸動和恐慌,木然地看向門口。
黃確和古一明走進(jìn)客廳時,宋文昌和李瑜正在等著他們。兩人的面色都顯得分外沮喪,有的只是淡然無措的神態(tài)。
“是你打電話報警自首?″黃確第一句話就問宋文昌。
“是的?!迕鎸S確的詢問,宋文昌此時心境反而平靜了下來。他點了點頭,說道,“我選擇自首,因為孫大勇就是我殺害的。也是我把他的遺體運到冷山水庫的大壩,從上面丟到泄洪口下的?!?br />
“這過程只是你一個人做的?你的妻子和女兒有沒有參與這次殺人棄尸?″黃確問這句話時,眼光掃了一下兩人的臉上,他們的面色有點愕然。
“沒有?!逅挝牟卮鸬煤芨纱?,“我是等女兒上班后,才決定投案自首?!?br />
“詳細(xì)的情況等回到局里再訊問,現(xiàn)在你先把大致的情況說一下吧?!?br />
宋文昌到這時反倒靜下心來了,他看起來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顧慮,話也說得穩(wěn)定沉著,將整個案件發(fā)生的經(jīng)過條理清晰地說了出來。最后,仍不忘強(qiáng)調(diào)了一下,“都是我一個人干的,跟妻子和女兒沒有一點關(guān)系,她們也不知情?!?br />
“你說的不知情,是指你從一開始就對她們隱瞞了?″黃確緊盯著宋文昌的眼睛,看他如何回答。
“對,我只對她們說了,天太暗,找不到人?!逅挝牟蕴痤^來,碰到黃確盯著自己的逼人眼光,無法和他正視,只好又低下了頭。“我因一時沖動,就鑄成大錯,這就是我不敢把真實情況告訴她們的原因?!?br />
“沖動?你說是一時沖動殺了孫大勇?“
“是的。我也是惱火他干涉我的家庭太多,執(zhí)著于十三年前搬家的事就是不放,硬說我們當(dāng)時是有什么原因,真是豈有此理!″
“哦?那他都說什么了?″
宋文昌漲紅的臉露出楞怔的神色,撓撓光禿的頭頂,“剛才我說過了,我不知道他要去哪里散步,卻在快到冷山水庫的一條岔道迷了路。我去找到他時,說要和我聊聊。就談到了宋珊珊,問我宋珊珊當(dāng)年是不是漁民曾經(jīng)送給她一把鋒利小刀?我就只好承認(rèn),說她確實有過這樣一把小刀?!?br />
“你能告訴我,宋珊珊的那把小刀是什么樣子的嗎?″黃確平靜地問道。
“那是一把漁民用來修補(bǔ)魚網(wǎng)和割斷纜繩用的小刀,本來是一套刀具中的一把。我們?nèi)胰ズu旅游時,女兒發(fā)現(xiàn)那把小刀是黑色的,也特別尖銳鋒利,舍不得放下。那漁民看她挺喜歡,就送給了她?!?br />
“女孩子喜歡刀具,這很少見喲。″
“哎呀,就是影視劇看多了,加上她從小就打扮得像個男孩一樣,喜歡打羽毛球和競技運動,特別羨慕那些挑戰(zhàn)性項目的成功者。
我也怕那把小刀太鋒利,容易傷到她,不敢放在家里,就讓她母親把刀鎖在倉庫的櫥柜里?!?br />
“孫大勇有沒有告訴你,唐第宗殺害胡普時用的就是和那把一模一樣的小刀?″
“說了,我聽他的口氣,像是宋珊珊殺了胡普一樣,氣就不打一處來。她當(dāng)年只有十四歲,怎么可能會干得出這種殘忍的事?我忍不住就和他大吵了起來。″
″那他有沒有說了,怎么證明是宋珊珊殺害胡普的整個過程了?“
“也說了。只是我質(zhì)問他,宋珊珊就算有那把刀,她是怎么從保安面前溜出去的?再說她和胡普無冤無仇,為什么要追出去殺了胡普?″
“孫大勇是怎么說的?“
“他回答說,極有可能是女兒那天偷聽到了她母親和胡普的談話,看見母親被胡普打了,氣憤不已,就拿刀從圍墻倒塌那個缺口追出去的?!?br />
停了幾秒,宋文昌又接著說道,“我問他,那唐第宗剛好看見宋珊珊和胡普的搏斗,唐第宗沖上來幫她時,你怎么就證明是她先剌了胡普一刀?
而不是唐第宗看見胡普搶了她的刀,并想趁機(jī)掐死宋珊珊,唐第宗出于制止胡普對她的傷害,把胡普手上的刀搶過來,反剌了胡普一刀呢?″
黃確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宋文昌說的也有道理,原來這里確實存在著不小的漏洞?!澳撬趺春湍阏f的?″
“他說的更氣人,說既然宋珊珊沒有剌胡普那一刀,那她為什么逃跑?我一聽就跳了起來,虧宋珊珊稱孫大勇是表舅,竟然是這么死腦筋。
我問他,唐第宗如果沒有剌胡普,那他怎么會自首?就是看在李瑜的面子上,唐第宗也不想讓人知道一個小女孩參與了這場搏斗,傳出去你叫她怎么面對老師和同學(xué)?她可是還有大好的青春和前途啊?!?br />
黃確點了點頭,看著情緒激動的宋文昌。他明白,在遇到突發(fā)事件時,一般人都會首先考慮讓無關(guān)的人先撤走。
更何況唐第宗早已經(jīng)認(rèn)定,宋珊珊有可能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在這場涉及殺人的場景,下意識中作出讓她先走,脫離這是非之地也是符合人性應(yīng)急心理的。
宋文昌見黃確沒有再提出問題,自顧著說道:“這孫大勇固執(zhí)得真使人不可理喻,那件十三年前的案子已經(jīng)結(jié)案,而且檢察院和法院最終裁定,才以過失殺人罪判了唐第宗七年刑期,至今也獲釋了,他還想推翻原有的結(jié)論?
一個退休的刑警,就是普通人了,手里再沒有了執(zhí)法權(quán)。不知他從那里聽到了什么風(fēng)聲,又翻出了這件舊案,又拿不出確鑿的證據(jù)。難道他真想毀了我們一家才安心?″
“我估計孫大勇前輩也并非是有這樣的想法。只是由于他仍有著當(dāng)年從警的情懷和責(zé)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