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牧年洗完澡出來一下鉆進被子里。

  沒辦法，天氣太冷了，家里暖氣又不能開一整夜。

  他身體比尋常人更抗不住凍，只能靠棉被續(xù)命。

  “哥，喝牛奶。”江旬端著兩個杯子進來。

  “來了來了?！边t牧年挪巴挪巴靠在床榻上。

  江旬又往他被子里塞了個熱水袋，坐在床邊上，把牛奶杯送到他嘴邊：

  “直接喝就可以，不燙。”

  遲牧年就著他的手喝了口，后來也意識有點不好意思，想伸手接過杯子。

  被江旬摁住。

  “就這樣喝?！迸赃吶撕軋猿?。

  兩個人互相使了點力氣，后來遲牧年也沒再跟他磨蹭。

  手臂全裹進被子里，就著他的手喝一大口。

  一杯熱騰騰的桂花牛奶下肚，整個人都暖和了。

  不甘愿完全被封鎖在被子里，遲牧年枕頭墊高一點去看江旬。

  注意到他的杯子以后有些驚訝，“你這杯怎么沒加桂花？不喜歡么?！?br />
  “喜歡?！苯芸旎卮?。

  他不像遲牧年總是小口小口，總是一口氣把這杯牛奶咕嘟完，再看向他：

  “他們說，喝純牛奶更容易長高?！?br />
  遲牧年一樂，“誰說的？”

  “你爸。”江旬把兩人的杯子握手里，準備拿到外邊廚房去洗。

  遲牧年忍不住噗嗤一句，“老遲就是個偏心眼?！?br />
  倆小孩互相看看，都一塊笑出聲。

  偏心眼遲北元完全不知道自己混了個這名聲。

  現(xiàn)在從早到晚的忙，比他自己當(dāng)年高考壓力還大，夢里都是高考送考那天，就是想趕緊把這幫準大學(xué)生送走。

  好在家里倆小子都乖，他忙起來家里都是他們倆做飯。

  寒假頭一天，遲北元特意提前點回來，給他們做了頓好的。

  他在廚房的時候江旬在旁邊打下手，親兒子遲年年在外頭看熊出沒。

  等飯菜全都端上桌。

  遲北元在旁邊對江旬：

  “小旬剛才真辛苦你了，下次你就和年年一塊在外邊，不用你幫忙?！?br />
  “沒事的叔叔，應(yīng)該的?！苯σ幌隆?br />
  遲牧年在旁邊恍若未聞，吃完排骨以后還包了個片皮鴨，一碗飯不夠又添了一碗。

  看著自家兒子吃得油光嘴亮，遲北元漫不經(jīng)心感嘆：

  “哎，以后要是哪個小姑娘找了小旬，絕對比找我們家病秧子強。”

  “病秧子怎么啦？”

  遲牧年眨眨眼，故意道：“還不是做什么都有人罩著?！?br />
  “那是現(xiàn)在，你老了以后我才懶得管你?！边t北元差點給他氣笑。

  遲牧年跟著笑了下，“也沒讓你管呀，反正我覺得這方面我不操心?！?br />
  “哦？怎么說。”

  “不是快畢業(yè)了嘛，我們班好多女生都問我初中要去哪兒讀，都想跟我在一個學(xué)校呢?！?br />
  江旬夾菜的手微頓，筷子中間的蘿卜絲掉在飯上。

  “跟你讀一個學(xué)校也不能說明什么，我打聽過了，你們這一批學(xué)生基本去的都是南三?！?br />
  “可也有不在的呀，顧姍姍她就不在。”遲牧年說。

  “那是人家姑娘有出息，能考出去?！?br />
  遲牧年：“......”

  這條路不通只能拐著彎說他，“爸，你攛掇孩子早戀！”

  “我可沒有啊?！?br />
  遲北元說到這個還挺嚴肅，筷子擱在碗上，對他們：

  “我跟你們說，你們倆到時候上學(xué)都給我老實點，別到處散發(fā)那點青春期荷爾蒙，禍害人小姑娘?！?br />
  “到時候要是對方家長找上門來，我可不會幫你們誰說話?！?br />
  沒等遲牧年開口，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江旬忽然也把筷子放下，滿臉鄭重：

  “好的叔叔，我會看好他的?！?br />
  遲牧年：“......”

  本以為關(guān)于早不早戀的問題就聊到這兒。

  沒想到吃完晚飯出去遛彎，江旬先是安安靜靜聽他說話，找到個空擋就問他：

  “學(xué)校里老是有女生找你？”

  “什么？”遲牧年第一次還沒反應(yīng)過來。

  江旬繼續(xù)說：“有女生想跟你去一個學(xué)校？”

  “??？”遲牧年眨眨眼，知道他在說剛才的事，很快笑出聲：

  “當(dāng)然沒有啦，我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