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蓋亞口里沒有問出來什么有效信息，林小禾就打算離開。

  蓋亞一把抱住林小禾的小腿，揚起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可憐巴巴道：“偉大的尊者，你不是答應我，幫我找契約者嗎？”

  林小禾頓時感到星球重力加強了好幾倍，便哄道：“好吧。你得先告訴我你的契約者是誰，長什么樣，在哪？信息越詳細就越好?！?br />
  “好的，謝謝尊者！”蓋亞笑出兩個小酒窩，一臉信任地仰望林小禾，“他是個脾氣不好，經?？裨甑男∧泻?。”

  “沒了？”

  “啊，沒了！”

  兩人面面相覷，林小禾都快氣笑了。

  這忙，是幫不了一點！

  “你看我像冤大頭嗎？你啥價值都沒給我，就想讓我?guī)湍阏胰?，還就這么一點提示信息。玩兒呢？別以為你是外星人，我就不會揍你?！?br />
  蓋亞小聲辯解：“你才是外星人?！?br />
  林小禾瞪她。

  蓋亞憋屈，弱弱解釋：“本來就是啊。雖然我不明白為什么突然多出這么多碳基生物，尤其是弱小的人類，但事實上，這片星域，我們才是主人。只不過我的族人們太愛沉睡了，所以才會讓你們產生錯覺?！?br />
  林小禾隱隱猜到了蓋亞來自哪里，便多了幾分耐心：“說說你的種族吧?！?br />
  蓋亞：“星球是有靈體的。有的星球靈體沒有覺醒，有的星球靈體會附身在山脈上，湖泊中，或者地心。當星球靈體覺醒成長，就能徹底掌控整個星球，就像我一樣！”

  蓋亞挺起小胸脯，臉色雖然蒼白，但為自己驕傲。

  “契約者又是怎么回事？”

  “宇宙又不是我們一個種族的，總會有一些其他的生命在我們身上誕生。我們會從這些生命中，挑選一個看得最順眼的，奠定契約。我們愿意分享力量，壽命給契約者，但契約者也要負責維護我們的身體?！?br />
  說白了，就是雇個管家。

  提起契約者，蓋亞的臉都在泛光：“我的契約者超可愛，那小暴脾氣，嘎嘎帶勁。當初，在一眾穿著獸皮的人類中，我一眼就相中了他！他超級負責的，凡是想搗亂的人類，全被他打趴下了。他還特別孝順，友愛姐妹，尤其是他小妹?！?br />
  林小禾微微一愣，眼神柔和許多，輕聲問道：“你們聽說過滅世大危機嗎？是怎么應對的？”

  “滅世大危機？好像聽說過，沒印象了?！?br />
  這么重要的事，也可以沒印象嗎？！

  你們靠不靠譜?。?br />
  蓋亞睜著無辜的大眼睛，十分不理解，滅世大危機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無論是什么時候？除非一片虛無，否則宇宙肯定會有天體的存在。只要有天體，有星云，就會有星球之靈，我們的文明就不會斷絕?！?br />
  所以，他們擺爛的很。

  星球毀滅就毀滅吧，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宇宙這么大，總有新的星球誕生，也會有星球爆炸。

  自己是活著還是死去，并不重要。反正，有星球的地方，就會有他們的文明。

  林小禾：“所以，你們什么都沒做？”

  對上林小禾不可思議的眼神，蓋亞絞盡腦汁挽尊：“躺平也是一種努力啊?！?br />
  服氣！

  林小禾：“那你現在還有多少存活的族人？”

  “肯定很多?！鄙w亞信心爆棚。

  在林小禾強烈要求下，蓋亞使用他們特殊的意識網絡，喚醒同伴。

  信號的速度是遠高于飛船速度的，意識的速度又遠超信號的速度。

  林小禾在第4維隱隱感受到這股意識的傳遞，卻無法捕捉。

  不知過去多久，蓋亞的嘴角耷拉下來，臉上的天真隨意被覆上一層厚厚的陰霾。

  她聲音沉悶，似乎是來自地心：“沒有回應。全部沒有回應！”

  林小禾咽下口里的嘆息，這真的是不出意料的結果。

  以蓋亞他們如此擺爛的應對，蓋亞能存活下來，簡直是一個奇跡。

  林小禾的視線落在掌心里的晶體上。

  會不會跟晶體有關系？

  “蓋亞，這是什么？”

  蓋亞心情低落，整個人焉噠噠的：“我不知道。一覺醒來，它就出現在我的肚子里?？赡苁亲迦肆艚o我最后的禮物吧。哦，對了，曾經有一艘奇怪的飛船停到我的身體上。唔……我不太確定，但直覺告訴我，那艘飛船上的人想要的就是晶體?！?br />
  “他們知道你手里有晶體？”

  “我不知道。可能是想要我手里的晶體，也可能是想自己制造晶體?！?br />
  林小禾緊緊抿唇，嘶啞著嗓音道：“蓋亞，等我辦完事，我就帶你去找你的契約者?！?br />
  ……

  九州星正在熱火朝天地改造方舟。

  “為什么叫萬象涅盤宇宙方舟？一點也不酷炫！”林熾陽把材料從九州星運到太空，不滿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