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場面，安靜得，只剩下，金屬扭曲的悲鳴，和，混凝土碎裂的哀嚎。

  刀疤強和他那群手下，已經(jīng)，完全看傻了。

  他們嘴巴張得，能塞進去一個雞蛋。

  這他媽是……基建工程隊？

  這他媽，是一群，披著人皮的，高達啊！

  刀疤強狠狠地，咽了口唾沫。

  他再看向陳嘉禾的眼神，已經(jīng)，徹底變了。

  如果說，牧辰，是那個，讓他們不敢直視的，。

  那眼前這個女人，就是，座下，那個，負責(zé)將神諭，化為現(xiàn)實的，大祭司！

  同樣，惹不起。

  甚至，在某種程度上，更加的可怕。

  因為，她的手段，更加的，貼近現(xiàn)實。

  李禿子，和他那群“清道夫”，則已經(jīng)，徹底麻木了。

  他們看著那些，由自己同伴的尸體，制造出來的怪物，正在用一種，超乎想象的效率，建設(shè)著，這座他們永遠也無法逃離的，牢籠。

  這是一種，何等荒誕，又何等現(xiàn)實的，諷刺。

  ……

  堡壘的最高處。

  牧辰，和蘇影，并肩而立。

  他俯視著下面，那片熱火朝天的，“施工現(xiàn)場”。

  蘇影看著那些，不知疲倦的勞工，又看了看，那個站在不遠處，指揮若定的陳嘉禾。

  她的心中，掀起了，不亞于刀疤強的，驚濤駭浪。

  她現(xiàn)在，有些明白，牧辰那天說的，“你的潛力，不止于此”，是什么意思了。

  原來，他所掌握的力量，不僅可以用于殺戮，還可以用于……創(chuàng)造。

  一種，更加高效，更加徹底的，創(chuàng)造。

  “她做得很好。”蘇影由衷地說道。

  “這只是，一個開始。”牧辰的聲音，平靜，而悠遠。

  “有了地基，才能建起高樓?！?br />
  “有了勞工，才能武裝軍隊?！?br />
  他轉(zhuǎn)過頭，看向蘇影。

  “當這座堡壘，不再需要，為生存而掙扎的時候?！?br />
  “我，會給你，你想要的東西?！?br />
  蘇影的心，微微一跳。

  她沒有問是什么東西，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她知道，這一天，不會太遠。

  ……

  兩天后。

  鐵血堡壘，已經(jīng)徹底變了模樣。

  原本坑坑洼洼的中心廣場，被重新鋪設(shè)得平整如鏡，用的是從廢墟里拆解回收的鋼板，焊縫均勻，嚴絲合縫。

  堡壘的西側(cè)，一道深達五米，寬達十米的地基壕溝，已經(jīng)被挖了出來，長度延伸了近百米。

  二十個勞工，如同二十臺永不停歇的精密機械，二十四小時，三班倒……不，它們甚至不需要輪換。

  刀疤強蹲在壕溝邊上，叼著一根沒點燃的煙，看得嘖嘖稱奇。

  “媽的，比德國人的工程隊還準時。”他對自己身邊的一個小隊長嘀咕道，“你看那個，從昨天早上開始，它就一直在那個位置，用手……對，你沒看錯，用手，把那塊花崗巖地基給磨平。整整四十八個小時，動作幅度都沒變過?！?br />
  那個小隊長縮了縮脖子，離那些暗紅色的身影遠了些。

  “強哥，我……我有點瘆得慌。你說，它們晚上會不會偷偷溜進我們宿舍，把咱們也給……磨平了？”

  “出息！”刀疤強一巴掌拍在他后腦勺上，“這是陳總的寶貝，你看誰敢動一下？再說了，它們只聽陳總的命令?！?br />
  說著，他自己也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這兩天，陳嘉禾就像變了個人。

  她大部分時間都待在自己的辦公室里，或者那個被所有人列為禁區(qū)的“基因工坊”。偶爾出來視察工地，也只是冷著臉，用一種審視產(chǎn)品的目光，掃過那些勞工，然后下達一連串，精準到厘米的指令。

  她的話越來越少，眼神越來越冷。整個堡壘的人，現(xiàn)在見著她，比見著牧辰還害怕。

  畢竟，遠在天邊，而大祭司，可就在眼前。

  刀疤強壯著膽子，跳下壕溝，走到一個正在搬運鋼筋的勞工面前。

  那勞工身高兩米開外，身上的肌肉疙瘩比他的腦袋還大，一根上百公斤的工字鋼，在它手里，輕得跟根面條似的。

  “嘿，哥們?！钡栋虖姀目诖锾统鲎约旱慕饘倬茐?，遞了過去，“歇會兒，來一口？”

  勞工沒有任何反應(yīng)。

  它甚至沒有看刀疤強一眼，只是邁著沉重的步伐，與他擦肩而過，將那根工字鋼，精準地，嵌入了預(yù)留的卡槽中。

  刀疤強舉著酒壺，愣在原地，場面一度十分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