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濤聽得目瞪口呆，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就…就因為在學(xué)校門口吃碗面，聽了一耳朵學(xué)生聊天？他就盯上我們了？”

  “對，”陳曦肯定地點頭，“他交代的就是這樣。之后他才開始有意識地搜集你們課題組的信息，摸清實驗室情況，最終策劃了那次掉包?！?br />
  夕夕也感到一陣荒謬和后怕，誰能想到學(xué)術(shù)圈里尋常的交流，竟然會被別有用心的人捕捉并釀成如此大禍。

  馮濤搖著頭，語氣復(fù)雜，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惋惜：“這家伙…就憑聽來的零星信息，能順藤摸瓜查到我們具體課題，還能想出掉包再制造意外銷毀這種計劃，并且真讓他做到了…這腦子，這行動力…他要是走正道，不吸毒，他絕對是個頂尖的人才??！可惜了…”

  審訊室里陷入短暫的沉默。一個原本可能擁有聰明頭腦的人，卻因為毒品和歧路，將天賦用在了犯罪上，不僅毀了自己，也差點毀了夕夕他們的研究成果和人生。這種反差，讓人唏噓不已。

  陳曦嘆了口氣，臉上露出些許惋惜：“是啊，資料顯示，蕭山是某重點大學(xué)化學(xué)系的高材生，畢業(yè)成績很優(yōu)異。如果不是走錯了路，他的未來本該一片光明?！?br />
  夕夕蹙著眉，難以理解：“他既然學(xué)有所成，為什么…為什么要去碰毒品？”

  “最初，可能只是為了錢?！标愱亟忉尩?，語氣沉重，“因為他化學(xué)功底好，名聲在外，有些涉毒的不法分子就主動找上他，出高價讓他幫忙提純毒品，優(yōu)化‘工藝’。面對巨大的金錢誘惑，他沒能抵擋住，做了一次。”

  “有了第一次，就很容易有第二次、第三次…”陳曦頓了頓，“來錢太快太容易，讓他陷了進(jìn)去。后來他想收手，但他的上線——也就是控制這個販毒團伙的頭目——怎么可能放過他這棵‘搖錢樹’？”

  夕夕和馮濤屏息聽著，已經(jīng)預(yù)感到了后續(xù)。

  陳曦的聲音更低了些：“為了徹底控制住他，讓他無法脫離，他的上線用了最卑鄙也最有效的手段——誘騙或者說強迫他也染上了毒癮。那東西…一旦沾上，就不是憑意志力說戒就能戒的了。生理和心理的雙重依賴，會徹底摧毀一個人。他從此就只能被毒癮和犯罪集團牽著鼻子走，越陷越深，再也沒法回頭?！?br />
  馮濤聽得脊背發(fā)涼，忍不住追問：“那他的上線，那個控制他的王八蛋，抓到了嗎？”

  陳曦點點頭，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已經(jīng)鎖定具體位置了，我們的人已經(jīng)過去蹲守布控，隨時準(zhǔn)備實施抓捕。這次一定要把這個毒瘤連根拔起！”

  詢問室里再次陷入沉默。一個化學(xué)天才的隕落，始于貪念，毀于毒品，最終淪為犯罪鏈條上的可悲棋子，這結(jié)局令人唏噓，更警醒世人毒品的可怕。

  馮濤感慨道：“要是張京泉沒有被救出來，是不是也會走他的老路?！?br />
  陳曦的神色凝重起來，她看著馮濤，緩緩點了點頭，語氣肯定：“十有八九是。那些人的手段就是這樣，威逼利誘，如果利誘不成，就會用最極端的方式把人拖下水，確保無法回頭。張京泉同學(xué)能被安全救出來，是不幸中的萬幸?！?br />
  夕夕也感到一陣后怕，輕聲說：“這次…張京泉的運氣還是可以的。” 差點，他們的同學(xué)就要墜入萬劫不復(fù)的深淵。

  馮濤嘆了口氣，帶著與年齡不符的感慨：“所以說，人還是不能太貪。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模X夠花就行。掙那提心吊膽的昧心錢，晚上能睡得著嗎？”

  夕夕頗為認(rèn)同地接話：“嗯，只要不追求奢侈品，不盲目跟人攀比，憑我們自己的專業(yè)能力，以后工作掙的錢，足夠我們過得挺好了?！?br />
  問話基本結(jié)束，馮濤松了口氣，確認(rèn)道：“陳警官，那…沒我倆什么事兒了吧？”

  陳曦合上記錄本，露出一個放松的笑容：“沒了。主要就是跟你們核實一下藥品丟失環(huán)節(jié)的具體情況，現(xiàn)在清楚了。謝謝你們的配合?！?br />
  “應(yīng)該的。”馮濤站起來，“那陳警官，我倆就先走了，得去看看張京泉怎么樣了?！?br />
  “去吧，”陳曦也站起身，“代我們向他問好，讓他好好休息?！?br />
  夕夕和馮濤點點頭，離開了公安局。走出大樓，午后的陽光照在身上，驅(qū)散了剛才在詢問室里帶來的壓抑感。兩人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種如釋重負(fù)和對平淡生活的珍惜。他們決定立刻去醫(yī)院，看看他們那位劫后余生的同學(xué)。

  醫(yī)院病房里，消毒水的氣味淡淡彌漫。張京泉臉色還有些蒼白，靠在床頭，但精神看起來好了不少。令人意外的是單學(xué)東正坐在他床邊照顧他。

  馮濤一進(jìn)門就看到這景象，忍不住說：“學(xué)東，你自己還沒好利索呢，就跑來照顧他？”

  單學(xué)東頭也沒抬，專注地削著手里的蘋果，語氣卻很自然：“他為了幫我逃出來，多挨了好幾頓打。我這點傷不算什么，照顧他我心甘情愿?！?br />
  張京泉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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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夕把帶來的水果放在床頭柜上，看著兩人，很認(rèn)真地說：“這次的事太嚇人了。等你倆都好了，我想辦法給你們弄點防身的東西帶著，起碼能應(yīng)個急?！?br />
  單學(xué)東一聽，立刻想起夕夕實驗室那些“赫赫有名”的非標(biāo)準(zhǔn)發(fā)明，連忙搖頭，連蘋果都顧不上削了：“別別別！你那個‘臭氣彈’殺傷范圍不可控，簡直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我可不想用?！?br />
  夕夕被嫌棄了也不惱，反而有點小得意：“但是它好用??！效果立竿見影！你看我這次，不就是靠它放倒了綁匪，跑出來求救的嗎？”

  躺在床上的張京泉想著王隊長描述那個場景，立馬感覺那難以形容的、極具沖擊力的臭味撲面而來，他嘴角不自覺抽搐了一下，虛弱地開口：“立揚啊…你那玩意兒…威力確實有點大。還有沒有…嗯…稍微溫和一點的自保藥？比如能讓人暫時睜不開眼或者暈乎乎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