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垚給兒子擦口水的動作頓了頓："學中醫(yī)太難了，沒個二十年根本出不了師..."

  "哼！"奶奶把碗往桌上一撂，"你爸當年跟我學了五年，轉頭干獸醫(yī)去了！"她掰著枯瘦的手指算，"后來夕夕倒是跟我學了十年——結果跑去搞什么制藥！"

  餐廳突然安靜下來，只有張張咿咿呀呀的哼唧。

  "關鍵是學中醫(yī)是真難?。?quot;張垚小聲嘀咕，把兒子往懷里摟了摟，"反正我不會讓我兒子吃這個苦。"

  "你閉嘴！"恬恬湊近他小聲說。

  張誠連忙打圓場："媽，學中醫(yī)講究緣分。您看夕夕雖然轉行了，可制藥不也是學以致用嗎？"

  奶奶半晌才嘆氣："我老啦...怕是培養(yǎng)不出繼承人了。"她擺擺手，"隨便吧。"

  張張突然咯咯笑起來，奶奶的眼神突然軟了，輕輕捏了捏曾孫子的臉蛋："小東西，你愛學啥學啥吧..."

  恬恬給奶奶盛了碗湯，溫聲勸道："奶奶，我家張張還小呢。再說了，欣欣、夕夕和大年以后肯定也會有孩子的，到時候孩子多了，保不準就有愛學醫(yī)的。"

  奶奶神色稍霽："但愿吧..."

  "趕緊吃飯，一會兒菜涼了。"張誠提醒道。

  張垚夾了塊魚肉，邊挑刺邊說："爸，明天大年回來，我和恬恬去接他吧？"

  張誠瞥了他一眼："你又不會開車。"

  "恬恬會?。?quot;張垚理直氣壯，順手把挑好的魚肉放進恬恬碗里。

  奶奶突然笑出聲："瞧瞧，現(xiàn)在的小年輕，使喚媳婦倒是一把好手。"

  恬恬抿嘴笑，在桌下輕輕踢了張垚一腳："行，明天我開車。不過——"她拖長聲調(diào)，"某人得負責給大年提行李。"

  "那必須的！"張垚拍胸脯保證，"別說行李了，讓我把他背回來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