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垚坐在沙發(fā)上，眉頭緊鎖，手指無意識地敲著膝蓋。

  “你姐最近……好嗎？”他聲音有些干澀。

  欣欣啃著蘋果，含糊道：“好啊，每天騎馬放羊射箭，開心得不行?！彼室饧又卣Z氣，“她現(xiàn)在都敢不抓馬繩騎馬了，比我還野?！?br />
  張垚的指尖頓了一下：“她……不想我嗎？”

  “你有什么可想的？”欣欣翻了個白眼。

  張垚暴擊：“……”

  李航宇端著水果出來，幸災(zāi)樂禍地補刀：“讓你也嘗嘗感同身受的滋味?！?br />
  張垚沒理他，繼續(xù)追問：“有沒有別的男人接近她？”

  “你有病吧！”欣欣差點被蘋果嗆到，“大草原上除了牛羊就是螞蚱，哪來的人？”

  張垚捏了捏眉心：“那她為什么不回我信息？”

  “沒信號唄。”

  “她放羊的時候不是有信號嗎？”

  欣欣聳聳肩：“那我就不知道了?！?br />
  房間里突然安靜下來。

  張垚盯著茶幾上的水杯，眼神晦暗不明。

  李航宇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現(xiàn)在知道她當(dāng)初什么心情了？”

  張垚撓頭，看向欣欣：“你有沒有拍視頻，我想看恬恬?！?br />
  欣欣：“不是給你發(fā)過一條嗎？”

  張垚：“一條不夠看的。”

  欣欣掏出手機(jī)解鎖遞給他：“自己看。”

  張垚一把抓過欣欣的手機(jī)，手指飛快地劃動相冊——

  照片里的恬恬笑容燦爛，有抱著小羊羔的、牽著馬的、策馬飛馳的……每一張都鮮活生動，卻唯獨沒有他。

  直到他翻到那張“致命”照片，張垚的手指猛地頓住。

  ——恬恬和一個少年共乘一匹馬，她側(cè)頭對他笑，陽光把兩人的輪廓鍍成金色。

  “這、是、誰？”張垚一字一頓，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欣欣翻了個白眼：“一個弟弟，才16歲！人家教我們騎馬的！”

  張垚盯著照片里少年摟在恬恬腰上的手，眼神危險：“弟弟？”

  “對?。∥覀冏≡谒?！”欣欣一把搶回手機(jī)，“你別瞎想行不行？”

  李航宇在一旁憋笑憋到內(nèi)傷，突然插刀：“16歲怎么了？草原少年發(fā)育快，我看那小子臂肌比你結(jié)實?！?br />
  張垚猛地站起來，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聲響。

  “去哪？”欣欣挑眉。

  “抽煙?！?br />
  “工資卡不是被我姐沒收了嗎？哪來的煙？”

  張垚頭也不回地摔上門：“撿煙頭！”

  “砰！”的關(guān)門聲震得茶幾上的水杯都在晃。

  張垚剛出門沒兩分鐘，突然又折返回來。

  李航宇頭也不抬：“沒撿到煙頭？”

  張垚沒搭理他的調(diào)侃，直接對欣欣伸手：“把照片都發(fā)給我?！?br />
  欣欣翻了個白眼，但還是低頭操作手機(jī)，把之前拍的草原照片一股腦發(fā)給了他。

  張垚盯著手機(jī)接收的照片，眉頭緊鎖：“你姐……有沒有收到過我發(fā)的信息？”

  “不知道啊?！毙佬缆柤?，“我又沒看過她手機(jī)?！?br />
  “她下個月要出國，這個月能回來嗎？”

  “不知道?！?br />
  “你不是她妹嗎？”張垚語氣有些急躁。

  欣欣冷笑：“你還是她男朋友呢，不也什么都不知道？”

  ——再次暴擊！

  李航宇在一旁看戲不嫌事大，幽幽插話：“要不你也受個傷，把她騙回來？”

  欣欣抄起抱枕砸過去：“你敢！”

  張垚癱在沙發(fā)上，一臉生無可戀：“我受傷她都不一定回來……我看她是不想要我了?！?br />
  欣欣擺擺手道：“那不至于?！?br />
  “氣死了！”張垚猛地坐直，“我都倆月沒見她了！”

  “兩個月而已，時間又不長?！?br />
  “接下來我會一年見不到她！”張垚抓狂地揉亂頭發(fā)，“她出國前要是再不回來，我就——”

  “放心，她不會把你甩了的。”欣欣打斷他，語氣篤定。

  張垚瞪她：“這是甩不甩的問題嗎？是我想她！”

  欣欣突然露出促狹的笑容，拖長音調(diào)：“呦呦呦——”

  李航宇聽到這句“呦呦呦”，差點笑出聲。

  張垚抄起抱枕砸過去：“笑屁！”

  李航宇輕松接住抱枕，挑眉：“要不你試試‘重傷’？讓王恪幫你開假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