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航宇剛放下行李，小張就一個箭步躥了過來，眼睛亮得嚇人："宇哥！恬恬姐的聯(lián)系方式……"

  "你還沒死心？"李航宇把作訓(xùn)服掛進衣柜，頭也不回，"怎么，非當我姐夫不可？"

  小張嘿嘿一笑，湊得更近："不只是當你姐夫吧？"他壓低聲音，"我還是許哲遠未來的姐夫呢！"

  李航宇猛地轉(zhuǎn)身，作訓(xùn)服"啪"地掉在地上："你怎么知道許哲遠跟我……"

  "連襟？"小張得意地挑眉，"你別管，反正我就是知道。"

  宿舍外傳來腳步聲，小張迅速塞過來一袋牛肉干："賄賂！

  李航宇瞇起眼睛："你小子……"

  "宇哥！"小張雙手合十，"我追恬恬姐可是認真的！"

  李航宇撿起作訓(xùn)服，突然發(fā)現(xiàn)胸口沾了點油污——是今早欣欣烙餅時蹭上的。

  他摸出手機，給許哲遠發(fā)了條消息：【你認識張垚嗎】

  幾分鐘過去，沒回復(fù)。

  李航宇往床上一靠，翹起二郎腿："小張啊，你叫張垚，她叫張麥恬，同姓不通婚，懂不懂？"

  張垚正喝水呢，差點噴出來："宇哥，這都什么年代了！《婚姻法》早廢了這條！"他掏出手機啪啪點開百度，"你看——'我國法律未禁止同姓結(jié)婚'！"

  "嘖，"李航宇奪過他手機，"老祖宗的規(guī)矩不能破？你倆要真成了，以后孩子叫啥？張張小張？"

  張垚："宇哥，我們村就有同姓結(jié)婚的，現(xiàn)在娃都上小學(xué)了，叫張張揚！"張垚順勢勾住李航宇脖子："宇哥~給個聯(lián)系方式唄！”

  "不是哥不幫你，實在是哥也無能為力啊。"李航宇突然壓低聲音，"要不...你去問問許哲遠吧！"

  張垚："我要是能聯(lián)系到許哥！我還用纏著你！"

  走廊突然傳來腳步聲，指導(dǎo)員的聲音由遠及近："李航宇！滾出來加練！"

  李航宇把牛肉干塞回張垚兜里，起身時輕飄飄丟下一句："同姓不通婚是假..."他指了指窗外正在降落的戰(zhàn)斗機，"...想當許哲遠姐夫？先打通他電話再說。"

  加練結(jié)束，李航宇往訓(xùn)練場邊的單杠上一靠，瞇眼看著滿頭大汗的張垚："突然想起來個事兒——恬恬家有八個舅舅。"

  張垚擦汗的手一頓："...啥？"

  "十二個表哥。"李航宇掰著手指數(shù)，"七八個表弟，全在老家養(yǎng)驢。"他意味深長地補充，"她爸——就我未來老丈人——特別重男輕女。"

  張垚手里的礦泉水瓶"咔"地捏扁了。

  遠處傳來直升機的轟鳴，李航宇的聲音混在噪音里："去年有個小子追恬恬，被她三表哥用鍘草機..."

  "等等！"張垚突然舉手，"宇哥，我突然覺得...單身也挺好。"

  李航宇冷笑一聲："這就慫了？"

  張垚立正敬禮："報告宇哥！我不當你姐夫了！"

  ——有些愛情，還沒開始就敗給了"娘家人"的威懾力。

  李航宇原以為張垚真的放棄了，結(jié)果第二天清晨，張垚頂著黑眼圈堵在洗漱間門口："宇哥，我想明白了——"

  李航宇滿嘴牙膏沫，含糊道："明白啥？"

  "要真像你說的那么嚇人，"張垚瞇起眼睛，"你跟許隊還敢往火坑里跳？"他一把搶過李航宇的毛巾，"老實交代，是不是唬我呢？"

  泡沫順著下巴滴到作訓(xùn)服上，李航宇突然笑出聲："行啊，這么快就想明白了。"他掬了捧水洗臉，"八個舅舅是真的..."

  張垚剛松口氣，就聽李航宇繼續(xù)道："...不過都是退伍軍人，現(xiàn)在開駕校的、搞消防的、做物流的。"甩著水珠直起身，"至于養(yǎng)驢——那是她五舅的鄉(xiāng)村振興項目，去年凈賺八十萬。十二個表哥里，六個是特種兵。剩下六個——"

  張垚搶答："律師！醫(yī)生！程序員！別說了！我懂！"

  李航宇拍拍張垚的肩膀：“放棄吧！我跟許哲遠能活到現(xiàn)在了？"他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勛章，"——都是拿命換的通行證。"

  張垚一把勾住李航宇的脖子，笑得賊兮兮的："宇哥，你這忽悠水平退步了??？"

  李航宇挑眉："嗯？"

  "八個舅舅？十二個表哥？還養(yǎng)驢？還全是退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