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套房的地板上攤開兩個行李箱，夕夕跪坐在中間，手里舉著個海螺糾結(jié)："這個給大年還是我自己留？"

  欣欣疊衣服的手沒停："你昨天還說要把它放床頭當鬧鐘。"

  "對哦！"夕夕把海螺放在一邊，打算一會兒放到手提包里。她拿起八大關(guān)買的梧桐葉書簽，"那這個給他..."

  突然她舉起一個貝殼風(fēng)鈴，"這個寄回家！掛在大年書桌前，吵死他！"

  "李哥！"夕夕突然探出頭，"把那個會噴水的企鵝玩具寄給大年！"

  "哦好..."李航宇手忙腳亂地去拿，結(jié)果按到了開關(guān)，塑料企鵝突然噴出水柱，正中他眉心。

  欣欣聞聲回頭，正好看見李航宇頂著滿臉水珠的狼狽相。她嘴角抽動了一下，迅速別過臉，但肩膀微微發(fā)抖的樣子還是被李航宇捕捉到了。

  許哲遠蹲下來幫夕夕合上快要撐爆的行李箱："上次誰說再也不買這么多紀念品？"

  "上次是上次！"夕夕整個人壓在箱子上，"你快來幫我拉一下！"

  許哲遠單膝跪地，修長的手指費力的拉著拉鏈："讓你買這么多貝殼。"海軍藍的襯衫袖口蹭上了行李箱的灰塵，他卻渾不在意。

  欣欣把疊好的大衣放進另一個箱子，抬頭看了眼掛鐘："還有三小時發(fā)車。"

  "我送你們。"許哲遠不容拒絕地說，順手接過夕夕手里的海螺，"這個給大年？"

  "才不！"夕夕撲過來搶，"這是我的鬧鐘！"

  李航宇站在客廳，正小心翼翼地把那些被淘汰的紀念品裝進紙箱——會噴水的塑料企鵝、印著"青島啤酒"的惡搞T恤、熒光色的沙灘球……

  "這些寄回去。"欣欣推來一摞包裝好的盒子，"地址我寫好了。"

  許哲遠接過快遞單，指尖在"收件人：張大年"上停頓了一秒："他上次說想要軍艦?zāi)Ｐ汀?quot;

  "你買的那艘已經(jīng)放在箱底了。"欣欣拉上行李箱拉鏈，"藏在襪子堆里，免得他提前發(fā)現(xiàn)。"

  夕夕突然從背后撲到許哲遠背上："哲遠哥哥你最好了！"她的頭發(fā)掃過他脖頸，帶著中藥洗發(fā)水的味道，"下次帶大年一起來看真軍艦好不好？"

  李航宇趁機湊到欣欣身邊："我也可以帶大年參觀..."

  欣欣頭也不抬地合上箱子："先把企鵝的水擦干凈再說。"

  陽光西斜，酒店房間漸漸暗下來。許哲遠拎起兩個行李箱，軍姿筆挺得像在執(zhí)行任務(wù)："車在樓下。"

  夕夕蹦跳著跟上，欣欣走在后邊。李航宇抱著要寄給大年的快遞盒快步跟上。

  酒店前臺的退房手續(xù)辦得很快。許哲遠簽完字轉(zhuǎn)身，看見夕夕正蹲在大廳角落，看快遞員稱快遞。

  快遞點的電子秤發(fā)出"嘀"的一聲響：12.3公斤。欣欣掃碼付款時，李航宇小聲嘀咕："其實我可以付..."

  "下次吧。"欣欣收起手機，陽光透過玻璃門在她睫毛下投出細密的陰影。

  出租車沿著海岸線行駛，夕夕趴在窗邊，額頭抵著玻璃數(shù)掠過的海鷗。許哲遠側(cè)頭看著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從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枚小小的海軍徽章，別在了她的背包帶上。

  "保管好。"他低聲說，"等大年來青島，用這個換真的艦艇參觀券。"

  夕夕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正要歡呼，卻被欣欣一個眼神制止。姐妹倆在后座無聲地交鋒，最后以夕夕做了個拉上嘴巴的動作告終。

  火車站的人流熙攘。許哲遠一手一個行李箱，軍姿挺拔地在人群中開道。

  李航宇亮出軍官證，與工作人員溝通讓夕夕和欣欣走優(yōu)先通道。夕夕蹦跳著跟在后面，行李箱輪子在光滑的地面上劃出歡快的軌跡。

  "過來。"許哲遠突然拉住夕夕的手腕，將她帶到一旁的立柱后。他微微俯身，嘴唇貼近她耳邊，聲音壓得極低："徽章別弄丟了，下次見面我要檢查。"

  夕夕耳尖一熱，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背包帶上的海軍徽章："知道啦！"她眼珠一轉(zhuǎn)，突然踮腳飛快地在他臉頰啄了一下，"定金！"

  另一邊，李航宇緊張地攥著軍官證，喉結(jié)滾動了幾下才開口："欣欣...我以后能給你打電話嗎？"

  欣欣正在整理車票，聞言頭也不抬："六點以后。"

  "那...我休假時能去學(xué)校找你嗎？"

  "隨你。"

  李航宇眼睛一亮，手指無意識地扯著衣角："我還想..."

  "嗯？&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