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吃過早飯，溜達著回到客房。

  "去看海鷗？"欣欣把房卡往桌上一扔，癱進沙發(fā)里"許哲遠你腦子被海風吹傻了？"她指著窗外呼嘯的北風，"現(xiàn)在零下五度！"

  許哲遠劃拉著手機屏幕："在青島看海鷗最佳的季節(jié)就是1-3月，其中2月屬于旺季..."

  "這么冷的天，你管這叫'旺季'？"欣欣一副不相信的樣子，"我不住海邊，你別騙我?。?quot;

  許哲遠不慌不忙點開搜索："二月海鷗最多，因為..."他劃出一張群鷗盤旋的照片，"西伯利亞寒流最猛的時候，全擠在青島灣蹭暖流。"畫面里密密麻麻的白點，看得夕夕頭皮發(fā)麻。

  "我還是不想去。"夕夕往沙發(fā)里又縮了縮，"太冷了。"

  李航宇從沙發(fā)上彈起來："我去！我還沒喂過海鷗呢？冬天的海景也沒見過，去吧，肯定跟夏天不一樣。"

  "你閉嘴。"欣欣一個抱枕砸過去，轉頭瞇著眼看許哲遠，"你確定有海鷗，沒騙我。"

  許哲遠拉起夕夕去臥室給她找羽絨服，對欣欣說：“你愛去不去。”

  "我去啊，我先穿厚點。"欣欣見許哲遠拉著夕夕走了，她決定跟著他倆。

  "多穿點就不冷了。"許哲遠從背包里掏出兩個暖寶寶，獻寶似的遞給夕夕，"貼腳底的，特暖和。"

  夕夕捏著暖寶寶，指尖傳來微微發(fā)熱的溫度。她抬頭看向窗外——陽光不知何時穿透云層，在浪尖灑下細碎的金光。

  "你們好了沒！"欣欣翻出最厚的圍巾往脖子上繞。

  四人剛擠進出租車，司機師傅就從后視鏡里樂了："姑娘們，去看海鷗??？"

  夕夕正費力地想把羽絨服帽子從圍巾里拽出來，聞言點點頭。

  "穿這么多可不行，"師傅操著濃重的青島口音，"待會兒走棧橋，海風一吹，里面出汗外面透風，更容易感冒！"

  欣欣捏著羽絨服拉鏈猶豫了："可天氣預報說..."

  "咱青島的冷是濕冷，"師傅靈活地轉過一個彎，"你們看本地人誰裹成粽子？"

  車窗外，幾個晨跑的年輕人穿著輕薄的運動服從海邊掠過。夕夕和欣欣面面相覷，羽絨服拉鏈拉到一半卡住了。

  "聽師傅的。"許哲遠突然伸手幫夕夕解開圍巾，"待會兒走起來就熱了。"

  李航宇趁機插嘴："就是！我們部隊冬訓都..."

  "你閉嘴！"欣欣瞪他一眼，卻悄悄松開了羽絨服領口。

  出租車在濱海路停下時，師傅最后叮囑："帽子手套戴著，外套敞著走！保管又防風又透氣！"

  海風迎面撲來，夕夕下意識要縮脖子，卻發(fā)現(xiàn)確實沒有想象中刺骨。她學著路邊拍照的游客，把羽絨服敞開，圍巾松松搭著，居然真的不覺得冷。

  "神奇..."欣欣蹦跳兩下，海風掀起她沒被束縛的衣擺，像只振翅的海鷗。

  許哲遠笑著把面包袋遞給她們："青島人自有青島人的智慧。"

  凜冽的海風中，許哲遠指著盤旋的銀鷗群開始解說："青島的海鷗可不是常住客，它們都是按著生物鐘準時打卡的候鳥。"

  夕夕呼出的白氣在圍巾上結霜，眼睛卻亮晶晶的。

  "每年十月中旬，"許哲遠調(diào)整站位給夕夕擋風，"第一批先鋒部隊就從西伯利亞飛來了。"他比劃著西北方向，"跨蒙古、過遼東，最后在青島灣剎住車。"

  一只銀鷗突然俯沖，翅膀扇動的氣流掀起欣欣的馬尾辮。

  "最壯觀是十一月底，"許哲遠從兜里掏出面包屑，"那時候上萬只紅嘴鷗、銀鷗、黑尾鷗全到齊了，棧橋欄桿都站不下。"碎屑拋向空中，立刻引來一陣撲棱棱的爭搶。

  李航宇突然插嘴："跟咱們新兵入伍似的！"

  "待到次年四月，"許哲遠輕輕握住夕夕凍紅的手，"等到西伯利亞的冰雪消融，它們就整隊北返。"他指向海天交界處，"沿著黃海暖流北上，像有條看不見的高速公路。"

  海風卷著面包屑的香氣，夕夕和欣欣的笑聲混在海鷗的鳴叫中。許哲遠正專注地用自己手機抓拍夕夕揚手拋食的瞬間，忽然被塞了個手機。

  "用我的拍！我要上傳朋友圈。"夕夕的鼻尖凍得通紅，"拍好看點！"

  另一邊，欣欣頭也不回地把手機往后一遞："李航宇！手別抖！"

  李航宇差點沒接住，捧寶貝似的捧著粉色手機殼："那個...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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