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父母自責
十分鐘后,許哲遠來到大姐的小超市。(許思遠在村里開了一家小超市)
“大姐,夕夕那個來了,肚子疼流了好多血。我把她送衛(wèi)生院了,你過去照顧她吧。二叔二嬸去送小行了,小行6點多的火車,二叔二嬸估計回來會很晚?!?br />
“前兩天二嬸還跟我說呢,說夕夕這么大了還沒來那個,準備帶她去醫(yī)院看看呢,結(jié)果今天就來了。她今天吃雪糕吃多了吧。行了你回去吧,我把門關了,現(xiàn)在去衛(wèi)生院看看她去?!痹S思遠說著,扯下一個黑色塑料袋裝了兩包衛(wèi)生巾,又裝了一包紅糖。拎著就往衛(wèi)生院去了。
許哲遠回去洗了個澡換了T恤,又去二叔家給夕夕找了一條褲子。順手把夕夕弄臟的床單和褥子拆了下來,泡在了盆里。
衛(wèi)生院里,夕夕換好衛(wèi)生用品。
“肚子還疼嗎,怎么沒讓舅爺過來看看?!痹S思遠給夕夕倒了一杯紅糖水。
“舅爺昨天坐火車去我叔叔家了,過完暑假才回來呢?!毕οδ樕珣K白的坐在床上。
“等二叔二嬸回來,看到你這個樣子一定特別心疼。我回去給你做點飯,然后再給你帶條干凈的褲子。自己在這可以嗎?”許思遠問。
“大姐你去吧,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疼了,流血也沒那么多了。”
許思遠在衛(wèi)生院門口碰到了弟弟,許哲遠手里拎著個袋子過來了。里面裝著夕夕的褲子。
“那你先上去看著她吧,我回去給她做點飯。你想吃什么我一塊給你也做了?!痹S思遠
“不用了大姐,我把褲子給她帶過來,讓她換條褲子,如果沒事我就帶她回去了,媽已經(jīng)把飯做好了,我跟她回家吃就行,你別忙了?!痹S哲遠。
許思遠表示可以,于是就回自己家了。
邵月月和許海崢回到家,天已經(jīng)黑了。
"夕夕?我們回來了!"邵月月的聲音在空蕩的院子里回蕩。院子里有個洗衣服的大盆,里面泡著被夕夕弄臟的床單和被褥。借著月光邵月月看到大盆里的水是暗紅色的,還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她的心猛地一緊——
邵月月快步走進夕夕屋里,床尾堆著一團沒來得及洗的褲子,上面暗紅色的血跡已經(jīng)干涸,在淺色布料上格外刺眼。
"海崢!快來!"她的聲音變了調(diào)。
"這是...初潮?"許海崢看著床上的褲子,聲音干澀得不像自己的。
邵月月已經(jīng)紅了眼眶,手指撫過那團染血的褲子,"這么多血...她該有多害怕..."
夫妻倆沉默地坐在女兒床邊。"我們不該同時出去的,走的時候我們明明知道她肚子疼,為什么沒有當回事呢。"邵月月哽咽著說,"她才十五歲...第一次經(jīng)歷這種事,我為什么沒有在她身邊..."
許海崢重重地嘆了口氣,“走吧,去大哥家把她接回來?!?br />
門外傳來鑰匙轉(zhuǎn)動的聲音,接著是夕夕清脆的嗓音:"大哥,我爸媽回來了..."接著夕夕便沖進了屋里。
"爸?媽?你們怎么了..."
邵月月已經(jīng)沖過來抱住了女兒,淚水浸濕了夕夕的肩膀。"寶貝對不起...媽媽不知道...媽媽應該在你身邊的..."
夕夕僵在原地,目光越過母親的肩膀,看到父親正紅著眼眶站在她染血的褲子旁。她突然明白了什么,臉"唰"地紅了。
"媽,我沒事...不疼了…"她小聲說,輕輕拍著母親顫抖的背,"大哥送我去衛(wèi)生院了..."
許海崢走向隨后進來的許哲遠,"謝謝你,大侄子。"許海崢的聲音悶悶的,"謝謝你照顧夕夕。"
許哲遠的神情肉眼可見的尷尬起來,"二叔你別這樣這是我應該做的...。"
“你能告訴我今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嗎?”許海崢認真的詢問自己的侄子。
許哲遠抿了抿嘴角,淡定地說,"她吃了兩支雪糕,初潮來了,痛經(jīng)嚴重,我?guī)チ诵l(wèi)生院。"
三言兩語的描述,把他們走后發(fā)生的事簡單敘述了出來。
邵月月的眼淚又涌了出來,"夕夕,當時很疼吧?"
夕夕猶豫了一下,輕輕點頭,"剛開始特別害怕...流了好多血...肚子像被刀絞一樣...后來大哥把我送到了衛(wèi)生院,打了針不疼了,就不害怕了…"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這句話像刀子一樣扎進邵月月心里。她捂著嘴沖進自己房間,關上門后壓抑的哭聲隱約傳來。夕夕不知所措地看向父親,林父長嘆一聲,起身去安慰妻子。
夜深了,夕夕躺在床上,母親執(zhí)意要陪她睡。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在地板上畫出一道銀線。
"媽,真的不用自責。"夕夕輕聲說,"我已經(jīng)不疼了..."
林母側(cè)身抱住女兒,像她小時候那樣輕輕拍著她的背,"寶貝,媽媽不是個好母親...錯過了你人生這么重要的時刻..."
月光靜靜地流淌在房間里,洗去了自責與愧疚,只留下溫暖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