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初生情竇,擾亂心灰
“桀桀桀,真是聽話的小美人兒~”
景年發(fā)出一串刻意夸張的猥瑣笑聲。
他伸出手,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帶著微涼的觸感。既不溫柔也不粗暴,他捏住折枝小巧冰涼的下巴,指腹下傳來細(xì)膩肌膚的微微顫抖。這觸碰迫使她唇瓣輕啟,露出一線貝齒。
折枝的身體瞬間僵直如鐵石。一種極具侵略性的男性氣息,混合著窒息的壓迫感,將她密不透風(fēng)地包裹。
壁咚?
她想起阿萊藏起的畫本,那個(gè)描繪才子佳人親昵的詞語。那時(shí)的想象,朦朧而美好。
可現(xiàn)實(shí)中的“壁咚”,卻在如此屈辱、如此不對等的情境下發(fā)生。這赤裸裸的脅迫交易,讓她心底泛起難以言喻的苦澀與荒謬。
景年的氣息帶著強(qiáng)烈的存在感,越來越近。折枝緊閉雙眼,濃密睫毛如同風(fēng)中的蝶翼,劇烈震顫,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的嫩肉,帶來陣陣尖銳的刺痛。
她試圖用這微不足道的痛楚,對抗即將降臨的巨大屈辱,轉(zhuǎn)移心神,等待著令人作嘔的掠奪,等待粗暴的入侵,等待著最后的接觸,將她這具早已空洞的軀殼徹底碾碎。
一秒、兩秒、三秒……
預(yù)想中的侵犯并未降臨。緊接著,她愕然發(fā)現(xiàn),捏住下巴的手指松開了?那份迫人的壓力驟然消失。
她帶著滿心疑惑和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猛地睜開緊閉的雙眼。
映入眼簾的,是景年那張近在咫尺的臉龐。他并未退遠(yuǎn),依舊保持著極具壓迫感的距離,臉上掛著十足的痞氣壞笑。
更讓她血液沸騰的是,景年抬起剛才捏過她下巴的手指,放到鼻尖前,深深地吸了一下,然后用一種流氓般的輕佻腔調(diào),拖長聲音,戲謔調(diào)侃:
“嗯~,真香啊……”
他瞇起眼,目光帶著赤裸裸的戲謔,在她燒紅的臉蛋上逡巡,
“小折枝,你抹的是什么胭脂?這味兒……嘖,還挺勾魂兒?!?br />
胭脂?折枝大腦一片空白。她從小到大,洗臉都用最便宜的皂角,從來都是素顏面容,哪來的胭脂?!
‘他……到底想干什么?是在羞辱我嗎?!’
劇烈的羞憤感,讓她未經(jīng)思考便脫口而出,聲音帶著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急切和委屈:
“你為什么沒有親上來?!”
話音未落,折枝自己先僵住了。
‘天吶!折枝!你在胡說些什么?!’
‘不是!我只是想問……他為什么沒……沒做那輕薄的舉動……’
她心亂如麻,腦中兩股意志瘋狂撕扯,最終化作鋪天蓋地的羞赧,將她淹沒。
剛剛褪去一點(diǎn)血色的俏臉,“唰”地一下,如同點(diǎn)燃的火燒云,從耳根一路燒透至脖頸。臉頰滾燙得幾乎能煎熟雞蛋,她恨不得立刻找個(gè)地縫鉆進(jìn)去。
“哦?”
景年眼中的笑意更加深幾分,那壞笑幾乎咧到耳根,帶著發(fā)現(xiàn)新奇獵物般的興奮和濃濃的惡趣味。
他非但不退,反而再次逼近,一只手“啪”地一聲,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重重地?fù)卧谡壑ι砗蟮谋鶝鐾ぶ?,再次將她牢牢困在自己與柱子構(gòu)成的狹小空間里。
他低著頭,灼熱的氣息幾乎噴在她的額發(fā)上,聲音壓得低沉,帶著揶揄和調(diào)戲:
“嘖嘖嘖,真沒看出來呀?原來我們的小折枝,骨子里這么大膽……這么迫不及待?”
他故意拖長了調(diào)子,目光像帶著小鉤子,在她紅透欲滴的臉蛋上流連。
“轟——”
折枝感覺腦袋真的要炸開了,全身血液瘋狂奔涌。她慌亂得手足無措,恨不得將剛才的話吞回去。
她死死低下頭,下巴幾乎要戳進(jìn)胸口,聲音細(xì)弱蚊蚋,斷斷續(xù)續(xù),語無倫次地試圖辯解:
“我……我是問……你不是說要授權(quán)嗎?怎么……怎么……”
她再也說不下去,臉上燙得驚人,心跳快得像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
“授權(quán)?你剛才沒感受到嗎?”
景年挑眉,湊得更近,幾乎是貼著她的耳朵,灼熱的氣息故意噴灑在她敏感的耳廓和頸側(cè)。
折枝身體猛地一僵,像受驚的兔子般,劇烈地顫抖了一下。
他低笑出聲,帶著惡作劇得逞的愉悅:
“我已經(jīng)通過肺腑之氣,把我的本源烙印在你體內(nèi)了呀~”
他頓了頓,欣賞著她那又羞又惱又困惑的可愛模樣,繼續(xù)逗弄,
“你該不會……是在期待什么‘特別’的事情發(fā)生吧?嗯?”
景年一邊調(diào)侃,一邊暗自腹誹:
‘白璆那家伙,說什么肺腑之氣需要親嘴?分明是只要湊近些,讓氣息交融即可?!?br />
他有確鑿證據(jù)懷疑,白璆是單純的想占他便宜,才故意搬出這種說辭。
“我……我沒有!”
折枝用盡全力猛地推開身前的男人。景年似乎并未阻攔,輕易就被推開。她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竄到?jīng)鐾さ牧硪桓ぶ竺?,背靠著冰涼?jiān)硬的柱身,大口大口地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