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尷尬，就容易多話，這件事情說完了，另一件事情就緊隨其上。

  好在夜幕中，燈光不足以讓人看清另外一個人的臉色，她只聽到向遠回答，“還好，我等沒幾分鐘，車你用著吧，我這邊朋友那里有一輛，我先拿來開了，再買輛車吧，你有沒有喜歡的？”

  他沒有回答舒陽的第二個問題。

  舒陽吃驚地指著自己，“我？我喜不喜歡有什么要緊的呢？還有，干嘛要再買輛車？”

  “我覺得你也需要車?！?br />
  莫名其妙的，舒陽想，我需要車干嘛要你買。

  這么想著，卻控制不住心跳加速，臉逐漸熱了起來。

  舒陽不禁在想，她是不是可能漏聽了前面還有什么話，怎么一開口就是她需要車這樣的話，但是這種總不能張口去問吧。

  一瞬間，她覺得自己頭皮開始發(fā)麻，各種酸澀甜蜜一齊涌上心頭，喉嚨干干的，想說什么，又說不出來，半僵著手按了電梯的鍵，氣氛開始變得古怪起來。

  電梯里，兩個人都不再開口，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

  來到門口，舒陽打開門，低聲道，“在樓下很久了嗎？怎么沒先上樓？我密碼沒改過的?！?br />
  一說出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說過了，但話已經(jīng)出口，也不好意思再收回。

  好在向遠回答了，“在沒有經(jīng)過你同意的時候，我是否有這個不問而入的資格？”

  “什么？”舒陽有點緊張，壓根就沒聽清楚，回頭問道。

  向遠的目光灼灼，盯著舒陽，“舒陽，你認為，我和你，我們現(xiàn)在是什么關(guān)系？”

  怎么忽然就來這個了，舒心的心跳開始加速，她避開視線接觸，“什么什么關(guān)系？”

  關(guān)上門，彎身去找鞋子，“我這里好像沒有你的拖鞋，沒買呢?！?br />
  誰知道，后面的向遠壓根就沒理會她的話，直接問出了一句讓舒陽炸毛的話。

  “舒陽，我們，是曾經(jīng)的鄰居嗎？還是說我只是暖暖的主刀，又或者是炮友？還是說戀人？”

  舒陽愣住了，手僵住了，覺得特別的顯眼，給手找點事情干，去抓頭發(fā)，可是抓完頭發(fā)，也依然沒有找到合適的話，腦子亂得很，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舒陽，我覺得我喜歡上你了，你呢？對我是否有感覺？”

  持續(xù)的轟炸，響雷一個一個連接在耳邊炸開。

  她往后退一步，感覺到有熱意從腳上往頭上爬，胸腔處有一股難以言表的情緒炸了開來，迅速地流向四肢，是喜悅嗎？還是驚慌？

  “你要喝水嗎？”她抖著嗓音問道，也不等向遠的回答，自顧自取了兩個杯子，從桌上的水壺里倒了兩杯水，“我這里只有冷開水，我不習(xí)慣用瓶裝水。”

  向遠家里，有一個小冰箱，里面裝滿了固定牌子的瓶裝水，向可心說向遠一直習(xí)慣喝那款水。

  舒陽避開向遠的眼神，將其中的一杯遞給向遠，然后仰頭喝下了自己的這杯，然后也沒看向遠，說道，“不喝嗎？”

  向遠不明所以，仰頭喝下了水。

  “味道和你喝慣的那款水，有區(qū)別嗎？”舒陽問道。

  向遠沒回答，他沒明白舒陽的意思。

  他就這樣站在那兒，可真是好看啊，舒陽心想，要個子有個子，除了有些偏瘦之外，臉長得真好看。

  想說的話，一再動搖，為什么要想那么多呢？舒陽心想，曾經(jīng)的我也不是那樣顧頭顧尾的人啊。

  心像風(fēng)中的草一樣，左右搖擺，又心癢難耐。

  舒陽走上前來，將向遠手中的杯子往邊上一放，忽然就湊上前去親了一下，帶著蠱惑的聲音說道，“假設(shè)，你喜歡瓶裝水，而我很少喝瓶裝水，也行嗎？”

  “什么？”向遠糊里糊涂，完全聽不懂舒陽要說什么，她靠近上前，身上帶著某種香味，是衣服上的，還是身上的呢？這讓向遠有點飄忽起來，意識也不甚清晰，他努力地想，舒陽說的這話是什么意思？怎么聽不懂了？

  忽然，他又聽到舒陽在說，“哦，這個問題不重要了，向遠，你喜歡我？對嗎？喜歡我這個人還是喜歡我？”

  有區(qū)別嗎？向遠想，他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

  舒陽心中一動，抽出向遠手中的杯子往邊上一放，色字頭上一把刀，那把刀正砍向她，她覺得自己的腦子開始變成一個泡泡機，一串串粉色的泡泡開始冒出來了，這個時候哪還有什么理智可言。

  他就那樣站在那兒，舒陽感覺自己又清醒又迷迷瞪瞪的，想好的那些話，要說嗎？好像并不需要說了，至少此刻是不需要說的。

  舒陽的手抬起來，順著向遠的喉嚨往下滑，到胸口，單手撥開了一只扣子。

  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兩情若是無法長久，那么朝朝暮暮的每個瞬間，多迷人啊。

  空曠很久的心和身體，疲勞和興奮，寂寞和熱情一齊涌了上來，她主動地摟著向遠的脖子，湊上前去。

  他可真好看啊，干凈的臉龐，很清爽的氣息，要個子有個子，有顏值有顏值，曾經(jīng)親密相擁的記憶就這么浮現(xiàn)上來，在腦海里翻滾。

  向遠推開舒陽，但沒能成功，血肉駐成的肉軀啊，控制不住的戰(zhàn)栗，從心臟深入泵出來的血液，在血管里極速的狂奔翻涌，對肢體接觸的渴望從每個毛孔中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