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陽搖了搖頭，把蛋糕端到外面的桌子上。

  “我也不知道，心里有一股氣，雖然我平時沒有證據(jù)，但我知道他肯定是經(jīng)常有錢借給他們的，我也能理解，但是這次他做的事太過分了，因為害怕我生氣不想爭執(zhí)，所以直接越過我，可是我又不想吵，沒意思。”

  “那也不一定是離婚?。俊睆埻矜眠@么說。

  “媽媽，我想喝點酒，你要來點嗎？”

  張婉婷搖頭，“找個高腳杯吧，我記得家里有的，那個好看。”

  張婉婷進廚房拿出了一只高腳杯，“你喝吧，我就不喝了。”

  舒陽接過高腳杯，倒了一點酒，輕輕地喝了一口，甜中帶著一點點酸的樹莓酒很符合她的口味。

  “我不知道除了離婚，還可以用什么樣的方式向達表示我的憤怒，吵架嗎？好像不值，他輕飄飄地把我和暖暖置于他家人利益的外邊，假如這回不是暖暖生病，我可能還不會這么憤怒，但是暖暖這事，忽然讓我對他的感情就淡了?！?br />
  舒陽抬頭，看向張婉婷，“所以，媽媽，愛情是這么容易就消失的嗎？”

  隔了會兒，他又問，“您和爸爸，以前也這樣子過嗎？”

  “可能感情，并不是一成不變的吧，有時候條件恰當?shù)臅r候，水、陽光、土地條件滿足的時候，就更甜一些，有時候那些條件不足，就淡一些，但我認為，你們并不是不能持續(xù)下去的？”張婉婷這么說。

  “那您以前為什么要反對我們？”舒陽問。

  “我并不是不滿意朝成這個人，是覺得你吧，糊里糊涂的，當時希望你可以找一個和我們家條件差不多的，或者差一點點的，這樣你以后的生活就會輕松一些。”

  舒陽就笑了起來，“難為朝成一直在計較，您是看不上他。”

  張婉婷也笑，“這件事情吧，只有他自己能克服。”

  舒陽放下杯子，過來抱住張婉婷，“媽媽，謝謝！”

  “謝謝你這么包容我，雖然有不同意見，但是尊重我的想法和意見，謝謝?！?br />
  ……

  舒陽是四月初帶著羅亦暖去的京海，張婉婷也跟著一起去的。

  江城到京海直達動車，不到兩小時就到了。

  不過算上動車上的時間，以及從家里到動車站，路上很堵，花了一個多小時才趕到動車站，實際的時間也三個多小時了。

  舒陽帶了一副桌游準備在動車上玩，但是并沒有用上，羅亦暖幾乎是在上動車沒幾分鐘后就睡著了。

  到了京海，從動車站打車到京海市兒童醫(yī)院又花了將近一個小時，因為還要找住宿的地方，三人只來得及在京海兒童醫(yī)院的前面走了一圈。

  醫(yī)院前面有一條馬路，馬路兩側(cè)種滿了高大的香樟樹，醫(yī)院對面原來也不知道是小區(qū)還是商業(yè)區(qū)，反正現(xiàn)在那些樓上全都掛名了xx賓館、xx旅館，一樓全是店面，最多的是母嬰店、藥店、藥械店還有餐飲店。

  舒陽按著攻略找到了一家離京海兒童醫(yī)院有一千米左右的位于巷子里的一家賓館，賓館是早就定好的，在賓館的后頭有一個公園，綠蔭濃密，房費一天五百來塊錢。

  房間很小，兩張單人床中間僅僅只余一個人走動，好在因為窗外就是公園，所以很安靜。

  羅亦暖約的是次日上午的門診。

  張婉婷想著給向遠打個電話，舒陽制止了，“媽，遠哥能答應(yīng)給暖暖主刀，我已經(jīng)很開心了，我刷那些貼子，說醫(yī)生老忙了，成天不是門診就是手術(shù)，人家還有自己的家庭生活呢。”

  “反正號已經(jīng)掛上了，說明遠哥肯定是在醫(yī)院的，咱們就按正常流程去醫(yī)院，反正號都掛上他的了，他總得要看的，打了電話也是看，沒什么差別啊?！?br />
  “你這孩子，打個電話有什么區(qū)別。”

  舒陽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紙張，“我早就做攻略了，媽，現(xiàn)在的網(wǎng)絡(luò)特別方便，而且大家都很熱心幫忙的，問遠哥，他是醫(yī)生，見慣了大事，有很多細節(jié)的地方我們要問他，他不一定耐煩回答我們，但問網(wǎng)友，多仔細的都可以?！?br />
  張婉婷拿過舒陽做的攻略，上面怎么幾點排隊，去幾號樓排隊，怎么排隊，清清楚楚。

  “現(xiàn)在還能這么方便呢。”她拿著紙上看下去。

  舒陽得意地昂起胸，“那可不，也不瞧瞧咱是啥人，網(wǎng)絡(luò)達人呀?！?。

  次日舒陽按攻略很早就起床去醫(yī)院排隊了，張婉婷留在賓館里一邊等，這樣可以讓羅亦暖多睡一會兒。

  舒陽來到醫(yī)院時，前面已經(jīng)排了十幾個人了，到了八點鐘，后面已經(jīng)變成了一條長龍，尾巴都看不見了，舒陽老慶幸自己的英明了。

  她排上號趕緊把自己預(yù)約的單子給訂了下來，然后就打電話給張婉婷。

  張婉婷帶著羅亦暖來醫(yī)院時，前面大約還剩六個人。

  看得很快，快的三分鐘出來了，慢的有八九分鐘。

  輪到羅亦暖時，舒陽在前面拿著醫(yī)?？ê筒v本，張婉婷抱著羅亦暖進去。

  盡管她們都戴了口罩，向遠仍然是馬上就認出她們來了，一時之間竟愣了好幾秒，“張姨？舒陽？”

  向遠一直以為，張婉婷或是舒陽會提前聯(lián)系自己的，至少微信上也同自己說一聲。

  這么多年的從醫(yī)經(jīng)歷里，他有遇到過各種各樣同自己打招呼的人和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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