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橡膠貿(mào)易
崇禎四年四月二十三日,美洲遠征艦隊像一群做賊的商人,偷偷溜進了秘魯北部馬查拉港(今厄瓜多爾南部)。這個隱蔽的港灣,此刻卻熱鬧得像過年。
克丘亞人和提庫納人的頭人們,早帶著族人等在岸邊。上次張拓疆帶來的布匹、鐵器和瓷器,早被部落里的人哄搶一空,幾個大部落甚至每天派人在山頂了望,就盼著這些"天賜商人"再來。
為了明人的大船??糠奖?,還自發(fā)的將天然港灣打造成了一個準港口。
"張大人!湯大人!"頭人們熱情地拉著兩人就往倉庫跑。上次說好的橡膠和金雞納樹皮,這些機靈的土著早準備好了——成捆的樹皮碼得整整齊齊,橡膠汁液還在木桶里微微冒著泡。
張拓疆和湯克嚴對視一眼,俱是眼前一亮。張拓疆急著回去抱娃,湯克嚴惦記著給金山土地漲價,本以為要在這一帶耗上一兩個月,沒想到這些"知心土著"比他們還急。
張拓疆大手一揮,布匹、鐵器和瓷器流水般搬上岸。頭人們樂得合不攏嘴,當場拍板:"明人兄弟,咱們在這兒建個常駐港口!"
當夜,篝火映紅了半邊天。頭人們擺出最豐盛的宴席,烤豚鼠、木薯餅香氣四溢。酒過三巡,雙方敲定大事——在此建立永久要塞,留下一個連隊訓練一千名仆從軍。這些仆從軍將成為未來奪取波托西銀礦的先鋒隊。
湯克嚴蹲在篝火邊,心里的小算盤打得噼里啪啦響:"大明的絲綢棉布瓷器,美洲的白銀橡膠樹皮,科學院的蒸汽機大量需要橡膠,李勇還說什么輸血、馬車輪子還有什么自行車都需要,南洋移民正在瘋搶金雞納樹皮……"他掰著手指頭數(shù),"每月兩艘飛剪船都嫌少!等打下整個美洲,這航線的油水,能把殖民公司的倉庫都撐破!"
這場面像極了現(xiàn)代跨國公司的海外合作——明國人帶來工業(yè)品,土著們貢獻特產(chǎn),雙方各取所需,連要塞都成了"合資企業(yè)"。
馬查拉港的月光碎在浪尖上,像撒了一地的碎銀子。湯克嚴和張拓疆蹲在碼頭邊,一人拎著酒壺仰頭痛飲,一人夾著煙卷吞云吐霧。海風裹著咸腥味鉆進鼻腔,遠處要塞的火把明明滅滅,映得兩人臉色忽明忽暗。
"小李子說北美東部全是望不到邊的大平原,"湯克嚴突然開口,酒壺往上一拋又穩(wěn)穩(wěn)接住,"良田多到數(shù)都數(shù)不清,跟咱江南的魚米之鄉(xiāng)似的,但規(guī)模至少大十倍。"他瞇著眼看向張拓疆,"咱們得趕緊動手,晚了怕被別人搶了先。"
張拓疆深吸一口煙,濃白的煙霧在月光下緩緩散開。他忽然對著夜空吐了個大煙圈,那煙圈飄飄蕩蕩,像極了西班牙人搖搖欲墜的霸權(quán)。"銀礦比土地更金貴,"他彈了彈煙灰,聲音壓得極低,"等下一批遠征軍到了,我打算先下手為強。"頓了頓又補了句:"不等少爺決策了——這鬼地方離金山太遠,等信兒來回得一年!"
湯克嚴猛地轉(zhuǎn)過頭,眼睛瞪得溜圓:"你瘋啦?現(xiàn)在手里就這點人馬,跟西班牙人硬碰硬?"他伸手比劃著,"五艘破船加七百兵,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
"你懂啥!"張拓疆突然咧嘴一笑,那笑容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猙獰,"西班牙人的白銀運不過來,大明馬上就要鬧銀荒了!必須盡快動手。除非他們跪下來求和——"他冷笑一聲,"你覺得他們會低頭?關(guān)鍵是我不準他們低頭,哈哈!"
湯克嚴撓了撓頭,忽然猥瑣地笑了起來:"上回抓了幾個西班牙俘虜,一問才知道,這幫孫子就是'破鼓萬人捶'!"他掰著手指頭數(shù)落,"太平洋艦隊就剩幾條破船,守著10個大明的土地,才1萬2千人的軍隊,本土還忙著跟各國打架,大西洋上被荷蘭英國私掠船追得滿世界跑......"越說越興奮,最后拍著大腿道:"不把他們銀礦全搶過來,跪著求饒都沒用!"
張拓疆從懷里掏出個小本子,借著火把的光亮掰著指頭算:"等第三批遠征軍到,我手里能湊一千九百人。留三百守要塞,能調(diào)一千二加上三千二百仆從軍。"他指了指海灣里停泊的三艘戰(zhàn)船,"再配上五艘戰(zhàn)艦,端掉阿卡普爾科港應(yīng)該沒問題——就是運力不夠,至少還得有十艘船!"
湯克嚴一拍胸脯:"這好辦!我回去再安排六艘飛剪船和九百士兵,保證準時送到!"突然又想起什么,咧嘴笑道:"不過你得給我公司留條財路——那些美洲橡膠和金雞納樹皮,得分我五成!"
張拓疆想了想隨后說道:“湯老板,放心,我的就是你的!哦,對了,最好再提供一些工匠過來,我們在美洲也要自己煉鐵和生產(chǎn)水泥,從大明送過來,成本實在太高,而且量也太小了?!?br />
湯克嚴跟著點了點頭說道:“有道理,是該在本地解決!”
張拓疆哈哈大笑,順手扔過去一壺酒:"成!不過你得再捎帶手辦件事。"他壓低聲音,"科學院和農(nóng)科院那幫書呆子,天天嚷嚷要新種子......"手指了指岸邊堆著的麻袋,"這些從美洲各地搜羅的農(nóng)作物種子,你得想法子全塞船上。塞不下的,綁你船上拖走也行!"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后面精彩內(nèi)容!
湯克嚴望著漫天繁星,忽然感慨道:"奶奶的,這殖民天下的買賣,可比在江南收租刺激多了!"他仰頭灌了口酒,"這世界大得沒邊兒,到處都是咱們的地盤!"
張拓疆心潮澎湃站起身來,海風把他的衣袍吹得獵獵作響。他望著遠處漆黑的海平面,聲音堅定而豪邁:"愿一生追隨少爺!這天下......"伸手一劃,仿佛要將整個太平洋納入懷中,"遲早都是咱們的!"
崇禎四年四月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