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豆腐西施
張文遠(yuǎn)和張文靜出了小院,徑直來到一個虛掩著的院子前,張文遠(yuǎn)拿出房契對照了一下,又遞給張文靜看了一眼,確定這所宅子馬上就是自己的了,就一腳踹開了院門,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這個院子很普通,和張文遠(yuǎn)居住的院子規(guī)格一樣,都是一進的院子,大小也差不多,根據(jù)他的估價,大概值十五貫錢。
張文遠(yuǎn)突然出現(xiàn)在院子里,里面頓時雞飛狗跳起來,一個穿著十分普通的老漢顫顫巍巍地從屋里走了出來,非常不友善地看了他們一眼,明知故問道,“哎喲,這莫不是張押司?你不是已經(jīng)被開革了嗎,來老漢這里做甚?”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說人不揭短,這老東西一開口就傷人,張文遠(yuǎn)的臉頓時黑成了鍋底,他本來還在想怎么委婉地開口跟他要錢,見這老東西這么不識趣,就懶得跟他磨嘰了,從懷里掏出房契在他面前晃了幾下,重重地哼了一聲,懶洋洋地道,“馮二大大,你那不成器的兒子賭錢輸了,把房子抵押出去了,現(xiàn)在你們住的這個院子是我的了??吹搅藳],現(xiàn)在房契在我這里,你們要么還錢,要么搬家!”
老漢名叫馮仁貴,行二,年輕的時候大家都叫他馮二郎,年齡大了按理說應(yīng)該要叫馮二爺,但他只是個卑賤的贅婿,一輩子把腦袋夾在褲襠里做人,哪配得上別人一聲“爺”?因此就只能叫馮二大大或者馮二爹爹了。
馮二大大聽說他是來收房子的,突然想起自己那不成器的兒子已經(jīng)好多天沒回家了,氣得連連跺腳,“啊呀呀,這個逆子又闖禍了啊……翠云啊,你快去看看俺們的房契還在不在!”
沒過多久,就見一個哭天搶地的聲音傳了出來,“阿公呀,俺們的房契不見了,定是被他偷去賭……啊喲,定是家里進了賊,被賊人偷走了,嗚嗚嗚嗚……”
聽到這樣撕心裂肺的哭聲,張文遠(yuǎn)嚇了一呆,心說這聲音夠洪亮的啊,莫不成是這家的兒媳婦豆腐西施?
哎呀,今天終于可以看一眼傳說中的豆腐西施了啊,這可是上輩子的夙愿?。?br />
別怪張文遠(yuǎn)豬哥,實在是馮家的兒媳婦王氏不是一般的女人,那可是縣里出了名的美人,據(jù)說家世也很不錯,可惜后來遭了變故道中落了,一家人只得回到原籍在家族的庇護下生活。可惜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回到原籍以后,王家還是沒有逃過厄運,先是老王頭很快病死了,接著主母因為受不了打擊一直臥病在床,王家的日子愈發(fā)艱難,只得打起了賣女兒的勾當(dāng)。
聽說王家莊有個美女待字閨中,原主其實也是有想法的,一來當(dāng)時他已經(jīng)成了親,二來拿不出聘禮,最后只得便宜了馮家。馮家世代都在縣城里面做豆腐營生,也算是小有家財,可惜到了馮大娘掌舵的時候就有點兒走下坡路了,因為馮大娘的老父親不怎么爭氣,做了一輩子豆腐卻一個兒子都沒生出來,最后只得招了個女婿傳宗接代。
馮大娘雖然有老公,但也是個產(chǎn)量不高的,一輩子就生了一胎,還好是個兒子,這可讓她寶貝得不行,當(dāng)真可以用“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飛了”來形容。在她無微不至的呵護下,馮家的少公子馮旺不出意外地長歪了——不僅好逸惡勞、好吃懶做,還好高騖遠(yuǎn),好大喜功,以為自己真的是豆腐世家的貴公子了。
馮旺聽說王氏秀色可餐,就央求媒婆帶他去偷偷滴看了一眼,結(jié)果就被一箭射到心趴上了,回來以后就各種央求老母去說親。馮大娘本來就十分溺愛兒子,他要娶媳婦他當(dāng)然不可能拒絕,但對方要的彩禮太高了,為了表示神宗她決定親自上門去相看,結(jié)果讓她非常滿意。
原來這個王氏女叫王翠云,從小就聰穎伶俐,長大以后又讀書習(xí)字,能寫會算,雖然后來家道中落了,她也被退了婚,但卻沒有怨天尤人,反而任勞任怨地侍奉母親、撫養(yǎng)弟弟,口里并無半分怨言。馮大娘了解了實情,當(dāng)即就拍了板,沒過多久就給了王家一大筆聘禮把王翠云娶了過來。
聽說馮豆腐家里取了個漂亮的媳婦,不知多少人眼紅,可惜王翠云嫁進馮家一年多了卻從不在外面拋頭露面,只在內(nèi)宅忙活,而賣豆腐的還是馮大娘,多少人想看一眼都不能得償所愿,久而久之大家都快忘了縣里還有個豆腐西施了。
但有一個人沒忘,沒錯,那個人就是張文遠(yuǎn),不論是原主還是現(xiàn)任,都對這個豆腐西施念念不忘,因而張文遠(yuǎn)一拿到地契,第一時間就上門了。
馬德,這可是豆腐西施啊,馮旺你個爛人憑什么擁有,這種才貌雙全的女子天生就應(yīng)該是我這個穿越者的啊。
想到這里,張文遠(yuǎn)就朝哭聲傳來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見一個年輕的女子站在那里,雖然懷里抱著一個孩子,但仍然生得眉清目秀,亭亭玉立,加上初為人母,激素分泌比較旺盛的緣故,整個人都散發(fā)著母性的光彩。
哎呀,我去,果然不愧是豆腐西施?。∵@馮家小狗崽子真的挺有福氣啊,居然有這么漂亮的老婆,狗日的,沒天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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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么漂亮的小少婦,張文遠(yuǎn)和張文靜都呆了一下,特別是張文靜,眼珠子就像長在了她身上一樣,怎么努力都拔不出來。
那邊廂,馮仁貴聽說房契果然沒有了,瞬間就什么都明白了。不過現(xiàn)在的張文遠(yuǎn)可不是以前當(dāng)押司的張文遠(yuǎn)了,經(jīng)過那個桃色案件他已經(jīng)成了過街老鼠了,身份也不比他好多少,他也不用怕他了。
聽到兒媳婦中途改了口,這老頭兒就像當(dāng)場抓住了進他院子里偷竊的小偷一樣,惡狠狠地瞪著張文遠(yuǎn)兄弟,伸手指著他們,裝腔作勢地叫嚷道,“你們……啊,好啊,你們偷了俺家的房契,還好意思上門來訛俺家的院子?好啊,青天白日之下就敢做這樣沒天理的事,今天不說清楚俺就拉你見官去!”
張文靜一聽他們要去報官,再也顧不得看美女了,忙出口辯解道,“哎哎……你這賊老頭,可別亂說啊,俺……俺可沒偷你的東西,俺是跟三郎一起來的,有事你找他!”
俗話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但卻不包括自己這倆哥哥!張文遠(yuǎn)見他這副樣子很想給他兩腳,但一想到這是自己的親哥又只得忍住了,見馮仁貴的臉上露出了一副大義凜然的神色,不知情的人還真以為自己是小偷呢,就忍不住冷笑道,“哼……馮老二,你他媽的腦子秀逗了吧?都這個時候了還在我面前耍小聰明,有意思嗎?我勸你還是識相一些的好,別以為我現(xiàn)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