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巴掌就扇了過來——

  時樾在空中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眼神冷冷的，眼珠子幾乎淡漠到透明。

  時樾說：“記住了，這回是真的?！?br />
  南喬轉(zhuǎn)身就走。

  時樾在背后道：“24號早上，我去接你?！?br />
  ……

  南喬心里頭像是窩了一團(tuán)火，撲不滅，燒不大，毛毛躁躁地掛在了那里。

  她是個習(xí)慣把一切不確定性排除在外、把一切確定性掌握在手中的女人。

  可這樣一件事，沒有一分一毫的確定。就像一只薛定諤的貓，不揭開蓋子，就永遠(yuǎn)不知道那只貓是死是活，噩夢一般讓量子物理學(xué)家們坐臥不寧。而更糟糕的是，她現(xiàn)在連蓋子在哪里都不知道！

  這是愛情嗎？

  如果這是愛情的話，為何這一切的滋味她都覺得那么陌生？

  如果這是愛情的話，為何她就像從來沒有愛過一樣？

  這是個過于感性的課題，缺乏科學(xué)的方法論加以探索。南喬不會糾結(jié)這種be的問題，只是晚上輾轉(zhuǎn)難眠時，叫了一輛車睡去了歐陽綺那里。

  歐陽綺的家就在那個寵物醫(yī)院的樓上。她睡眼惺忪地讓了半個床位給南喬，道：“沒想到，你也有孤枕難眠的時候?！?br />
  南喬睜著一雙眼，在黑暗中瞪著天花板。

  歐陽綺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說：“哦，我忘了，你也是一只正處于繁殖期的雌性生物。除了腦神經(jīng)有點問題，卵巢和垂體還是正常工作的?！?br />
  歐陽綺學(xué)的是生物學(xué)，嘲弄起她來，也是半點不忌口。

  南喬翻個身，手墊在臉下邊，面對著她認(rèn)真提議：“你能下樓睡嗎？”

  歐陽綺：“……”

  南喬什么都沒有對歐陽綺說，歐陽綺也什么都沒問。只是過了兩天，歐陽綺晚上去了趟清醒夢境，回來寫郵件告訴南喬：

  時樾投資了一個綜藝節(jié)目制作團(tuán)隊，這段時間和團(tuán)隊一起去云南錄制明星真人秀節(jié)目去了。

  “這男人道行很高，不是嗎？”

  歐陽綺給一只受傷的狗換藥，對南喬說。

  “一點小花招就能讓你南喬心神不寧。你這種情場白癡，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安全。萬一陷進(jìn)去了，還想像對周然那樣抽身，呵，做夢吧。”

  “感情這種事，哪來那么多講究？”南喬幫歐陽綺按著小狗的四肢，淡淡地回應(yīng)。

  “你看上他哪點了？”

  “不知道?！蹦蠁袒卮鸬煤芎喡浴！翱粗妥屓撕芟胱崴！?br />
  “……”

  小狗的主人過來領(lǐng)它了，是個鮮之又鮮的新生代男星——其實也就是個二十歲不到的大男孩。南喬給他拿了一片藥，他沖著南喬眨了眨眼睛，說：“姐姐新來的？”

  南喬點點頭，伸手給他指出了出門的方向。

  直接堵死了接茬的路。小男星朝她笑笑，抱著小狗走了。

  歐陽綺抱著胳膊在南喬后面說：“這小孩挺不錯的，長得好演技也好，公司當(dāng)新人在力捧。這不還沒畢業(yè)就和影后演對手戲了，比影后小十歲，但是半點都不會被人家壓著。最關(guān)鍵啊，性格也好，沒什么架子?！?br />
  她走到南喬邊上：“你喜歡不？給你牽線認(rèn)識一下？”

  南喬搖頭：“沒興趣。”

  “哎呀?！睔W陽綺無奈叫著，捏著她的臉使勁扯了扯，“弱水三千，你只取一瓢飲，你知道這放現(xiàn)在是多大的資源浪費么？白長了這么張臉了你！”

  “累。”

  歐陽綺“哼”了一聲，道：“我可把話說在前頭，你要是真跟時樾好上了，更累。想想你爸媽和哥哥姐姐吧，他們能接受時樾這種人才怪。”

  南喬突然就站定了，雙手垂下來。

  歐陽綺過來拍拍她的背，說：“要玩玩也沒事，趁年輕嘛。太遠(yuǎn)的事別去想，你先想想萬一常劍雄搞出人命來怎么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