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大婚
京都的秋陽帶著鎏金般的暖意,灑在朱雀大街的青石板上。
云昊勒住馬韁,望著城樓上方飄揚的明黃龍旗,玄色錦袍上還沾著關(guān)外的塵土。
三日前,一路快馬加鞭,終于在今日午時抵達京都。
“殿下,仙朝司的人已在街口等候?!?密風司的暗探低聲稟報。
每隔幾天就有密風司的人催促云昊早日回京,這也是太后和皇帝的意思。
因為大婚將近,這小子還和苗胭脂不急不緩一路看風景呢!
云昊看向身側(cè)的苗胭脂,她換了身淡紫色宮裝,鬢邊依舊別著金天薇送的雪蓮玉簪,只是眉宇間帶著幾分局促。
“去吧,到了仙朝司去找喬念,她會給你安排好的。” 云昊示意苗胭脂跟密風司的人去仙朝司。
這也是之前苗胭脂的要求。
云昊大婚,她這個貴妃,也不好在場,要將時間和空間都留給云昊和張瑤卿。
反正她的貴妃身份,早就有了名分。
再說對苗胭脂來講,這次出去,和云昊單獨在一起這么長時間,對她來說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不會有過多奢求。
加上在天絕山筑基成功,現(xiàn)在的重點放在了修煉之上,內(nèi)心想著和云昊在修為上已經(jīng)拉開了很大距離,她要追趕,想著以后能幫上云昊。
去仙朝司是她主動要求,以她筑基初期的境界,去指導喬念她們修煉,倒也合適。
苗胭脂聲音輕得像羽毛:“殿下且心安準備大婚,仙朝司眾人的修行交給我就好,不必擔心?!?br />
轉(zhuǎn)身隨密風司的人離開時,她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見云昊正策馬向?qū)m城而去,玄色披風在風中展開,像只即將斂翅的鷹。
……
云昊剛回到東宮,就見太后的貼身宮女福安小跑著迎上來,臉上堆著焦急的笑:“我的殿下喲,您可算回來了!太后娘娘從卯時就開始念叨,說您再遲些,怕是要讓張宰相家的姑娘空等了?!?br />
云昊無奈地笑了笑,剛繞過九龍壁,就聽見暖閣里傳來熟悉的嗔怪聲:“還知道回來?再晚幾日,哀家是不是該讓人把嫁衣送到西北去給你穿?”
太后斜倚在鋪著貂皮的軟榻上,手里捏著串紫檀佛珠,見到云昊進來,故意板起臉,可眼角的細紋卻泄了笑意。
她身旁的皇帝老子,正拿著婚典的禮單翻看,聞言抬頭笑道:“你皇祖母念叨了你一個月了再不回來朕都要挨打,你說說你,堂堂太子大婚是國之大事,你倒好,差點誤了吉時。”
“皇祖母息怒孫兒知錯。兒臣知錯……” 云昊躬身行禮,接過福安遞來的熱茶,暖意順著指尖蔓延:“路上遇到幾處州府呈報災(zāi)情,耽擱了幾日?!?br />
“災(zāi)情再急,由六部處理,” 太后放下佛珠,指著禮單上的紅圈:“你瞧瞧這吉時測算,欽天監(jiān)選了中秋子時,可這納征、請期的禮節(jié)還沒走完。
七天時間要備齊六十四抬嫁妝,還要宴請百官,你讓內(nèi)務(wù)府的人怎么趕?”
她雖在數(shù)落,卻臉上的寵溺越來越多。
……
云昊望著銅鏡里一身赭黃蟒袍的自己,忽然覺得這身繡著禮服格外沉重。
接下來的七日,他像是被按在既定的軌跡上,晨起便是禮部官員捧著禮單請旨,從儀仗的馬匹毛色到宴席的酒盞紋飾,樣樣都要親自過目。
午后要跟著鴻臚寺卿演練婚禮禮節(jié),三跪九叩的規(guī)矩練得膝蓋發(fā)麻……
“殿下,納采的大雁已從雁門關(guān)運來,要不要過目?”
“這些事不要煩我……”
直到中秋前夜,云昊才得以喘口氣。
中秋的月光如流水般傾瀉,覆蓋了整個皇城。
張瑤卿身著鳳冠霞帔的流蘇垂在臉頰兩側(cè),遮住了她微微發(fā)燙的耳尖。
窗外傳來禮樂的聲響。
從朱雀大街到皇城朱雀門,十里紅毯如燃,兩側(cè)擠滿了披紅戴綠的百姓,孩童們舉著風車穿梭在人群中,銀鈴般的笑聲混著鼓樂聲,漫過朱漆宮墻。
云昊身著十二章紋的皇太子吉服,玄色底料上金線繡出日月星辰,腰間玉帶扣著枚鴿血紅寶石。
他騎在通體烏黑的老黑馬上,身后是六十四人的儀仗隊,金瓜鉞斧朝天舉著,明黃的幡旗在秋風里舒展,每前行三步便鳴一次金鑼,聲震九衢。
迎親隊伍行至宰相府前時,張府大門驟然洞開,八位紅衣喜娘簇擁著一身鳳冠霞帔的張瑤卿走出。
她的霞帔用三百六十顆南海珍珠綴成,裙擺掃過門檻時,露出繡著并蒂蓮的紅繡鞋。
云昊翻身下馬,親手將紅綢花球遞過去,指尖觸到她手套上的金線,引來圍觀百姓一陣歡呼。
“太子妃的鳳冠怕是有三斤重吧?”
“聽說光是嫁妝就裝了八十抬,連西域的夜明珠都有一斛!”
人群里的議論聲此起彼伏。
喬念穿著一身湖藍官袍,正帶著仙朝司的弟子維持秩序,草兒、紙鳶等人都站在她身側(cè),淡紫色裙裾在紅衣儀仗中格外清麗,望見云昊時,悄悄比了個 “安好” 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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