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龍游·城北交鋒
“婉兒告訴我那個黑衣人沒那么簡單。果然黑衣人平靜地說著,‘我只是不想讓你死掉而已?!牭竭@些我不禁臉色微變,婉兒在偷偷猜測他的身份。經(jīng)過一番打斗,客棧里其他人早已逃離避難,不知所蹤,只剩下我們?nèi)齻€。
那黑衣人又開口說道,‘你不該下死手的,他們的背景不了解,雖然他們父親只是知縣,但還有個叔叔是知府,如果通緝令下來,憑你的本事,你倆無處可逃?!?br />
聽了他的話我怔住了,回頭看了看婉兒。婉兒問他,‘還請高人指條明路?!覜]想到會導(dǎo)致這樣的后果,只憑一時沖動便殺了三人,不免有些后悔。
‘交給我吧,我替你們料理此事。’黑衣人說道。
婉兒有些猶豫,‘這不太好吧。畢竟我們萍水相逢,剛才的事已經(jīng)十分感謝了,怎么能……’
話還沒說完,就被黑衣人冰涼且略帶急促的聲音打斷了,‘當(dāng)然不是無償?shù)?,我是一名刺客?!?br />
‘那您要什么報酬?’我問道。
‘只要你和我比試一場即可,若你贏了,這次就不收你報酬,幫你殺掉所有與李家有關(guān)聯(lián)的人;若你輸了,這次的報酬就是你的一條手臂?!谝氯苏f完,用舌頭舔著嘴唇,擺出一副嗜血的樣子?!?br />
“婉兒頓時花容失色,試圖尋找一種更好的解決辦法,我也非常糾結(jié),若與他交手,他深不可測,勝率太低;若放棄這次機會,只憑我們與官府周旋,無異于以卵擊石。婉兒問他,‘換個代價不行嗎?您要多少錢,我們都能給你。’黑衣人冷笑一聲,舉起手中的錢包,‘你說的是這個東西嗎?’我們定睛一看,那正是你娘的錢包,不知何時被他拿走。黑衣人把錢包甩了回來,說道,‘這玩意兒對我來說,要多少有多少,我只是想找點樂子罷了。你們沒有權(quán)利談條件,規(guī)矩我來定,決斗時間你們定,我在城北的湖邊等你。’說完,一陣風(fēng)吹過,人就不見了,仿佛沒有存在過一樣。我和婉兒不知所措,不知道該不該去?!F(xiàn)在逃跑來得及嗎?’婉兒小聲地問我,我還沒來得及回答,一道黑影又出現(xiàn)在我倆面前,黑衣人撇下一句,‘如果不來,后果自負。天涯海角,定不饒?。 又窒Я?。這般風(fēng)一樣的速度之前從未見過,我心里不禁又多了幾分擔(dān)憂。最后,我和婉兒離開了客棧,尋找新的落腳點,并商量如何處理這件事。”
“爹,最后您還是去了?”蘇云瀟惋惜地問道。
“是??!不怕官,就怕管。如果惹了官府,以后就真的不好過了。況且那個黑衣人已經(jīng)定下規(guī)矩,不可能逃跑,還不如放手一搏。”蘇慕龍無奈道。
“那么,那天比試的過程呢?黑衣人也不會贏得很輕松吧?”夏雨柔問著。
蘇慕龍搖頭苦笑,“敗得毫無懸念,只是一瞬間的事?!彼叵肫鹆四翘煸诤叺谋仍?。
那天正午,蘇慕龍帶著自己的妻子前往城北的湖邊赴約。粼粼湖光映著如畫的景色,他們卻無心欣賞,決絕地向等候多時的黑衣人走去。黑衣人還是那副裝扮,說道“你且看這湖景如何?”“能被您請來欣賞湖景,是在下的榮幸。不知何時開始比試?”蘇慕龍表情嚴(yán)肅,抽出龍游戟,將妻子安撫好,走上前來。
黑衣人說:“不著急,只是取你一條手臂,一會兒工夫就完事了。你很趕時間嗎?”
蘇慕龍轉(zhuǎn)身緊緊抱住妻子,“在這里等我,我去去就來?!庇檬种噶酥高h方,對黑衣人說:“我們?nèi)ツ沁叡仍嚢?,我不想讓她看見。”妻子拼命喊著,想跟他一起去,仿佛他一去便不會再回來一樣?br />
黑衣人有點欽佩他的深情與氣度,跟著前往遠處,直到看不見那片湖,才停下來。蘇慕龍將龍游戟化成一副臂鎧,包裹住整條左臂,“來吧!我準(zhǔn)備好了!”
“完全防御?那就試試吧。”隨著一聲輕蔑的話語,黑衣人沖了過來。接下來刻在蘇慕龍記憶里的便是:
一道黑影閃過,一柄利刺穿過,一對小孔突現(xiàn),一聲悲鳴響起,一絲冷笑浮現(xiàn),一條裂縫迸出,一根白骨斷裂,一段手臂落地,一股鮮血噴出,一片血霧升起……
黑衣人手中的峨眉刺瞬間洞穿了蘇慕龍龍游臂鎧的防御,他還是失去了左臂。黑衣人背對著他,沒有回頭,對他說著:“我惜你是個人才,沒有下死手。以后你最好練些近戰(zhàn)技巧,不要過分依賴你的兵器。對了,明天記得去城門口看我的通緝令。走了!”說完,一陣涼風(fēng)吹過,黑衣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消失得無影無蹤。似乎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但失去的左臂告訴蘇慕龍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蘇慕龍將自己從思緒中拉回來,告訴兩個孩子這個故事,“后來,我包扎好傷口才去找婉兒。她淚如雨下,撫摸著我的傷口,責(zé)怪我當(dāng)初的錯誤與絕情,我安慰著她苦笑著說,‘還好撿回了一條命,沒什么大礙。雖然失去了左臂,但我收獲了一些別的東西,我們回蘇州定居吧?!駜哄N著我的胸口,一頭扎進去,抽泣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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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那黑衣人有沒有履行承諾呢?”蘇云瀟擔(dān)心地問著,同時也為父親的經(jīng)歷感到惋惜。
蘇慕龍慢慢說著,“后來當(dāng)我們游歷襄樊時,聽說在我比試后的當(dāng)天下午,有一黑影從正門直入縣衙,在公堂之上將縣令李聯(lián)殺害。據(jù)說,李聯(lián)死后瞳孔放大,像是受到了驚嚇。前胸和后心處各有一個小圓洞,像是利器穿透而死?!?br />
“那么多侍衛(wèi)沒有攔住他嗎?”夏雨柔疑惑地問。
“速度太快了!”蘇慕龍搖搖頭說,“在場的侍衛(wèi)只看到一抹黑色飄過,一股殺氣迎面襲來。過后,李聯(lián)已經(jīng)從座上倒下來,速度之快以及恐怖程度令在場的人無不瞠目結(jié)舌,驚慌失措?!?br />
“竟然這么厲害,這就是高手的實力嗎?”蘇云瀟感嘆道。
“之后。我們又聽說,李聯(lián)家中的所有人也都被殺光了。恰巧路過李府門口的人,當(dāng)時看見一道黑影破門而入,自己被嚇得愣在原地。剛過幾息的時間,那道黑影又從李府中出來。從他身旁掠過產(chǎn)生的風(fēng)讓他都睜不開眼。當(dāng)他去李府門口張望時,聞到一股血腥味從里面飄出。經(jīng)過尋查,李府上上下下三十八口人全部喪生,而且基本上都死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