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人心鬼蜮，各有算計

  鳳飛燕的詢問，打斷了眾人思緒。

  沙里飛心中一突，臉上卻是面不改色，胡扯道：“這東西有意思啊，我不是弄了筆錢么，想著趕在上元佳節(jié)前，弄一批貨倒賣?！?br />
  “既然要賣，總得弄清楚怎么回事吧?！?br />
  “別想了?！?br />
  鳳飛燕搖頭道：“我聽到個消息，這次民間不得私放此物，只有朝廷制定的戲彩班子才行，凡私自倒賣者，一律充公?！?br />
  “還有這事！”

  沙里飛瞪眼，隨后一臉慶幸道：“多謝鳳掌柜提醒，否則老沙我可就賠錢了…”

  說著，和李衍交換了個眼神。

  這鳳飛燕真實身份，是都尉司密探。

  她說要查，那就沒跑了。

  朝廷嚴(yán)查“藥發(fā)傀儡”，估計也是怕彌勒教徒以此物為掩飾，在上元節(jié)搗亂救人。

  鳳飛燕似乎另有心事，微微點頭道：“諸位，我還有事先走一步，紅姐，你務(wù)必小心?！?br />
  說罷，便拱手告辭離開。

  看著對方離去身影，李衍眉頭一皺，“紅姐，你這次來長安，莫非接了任務(wù)？”

  “沒錯?！?br />
  紅夜叉面色變得凝重，“太玄正教將城里排得上號的捉妖人全部召集，前往城隍廟鎮(zhèn)尸?！?br />
  沙里飛一聽急了，“紅姐，那玩意兒太危險，你可千萬別去，找個理由推了?！?br />
  紅夜叉聽罷，灑然一笑，搖頭正色道：“若是尋常差事就推了，但此事卻不行?！?br />
  “我已得到消息，那是頭旱魃，生前修行邪術(shù)，死后被人以七星鎮(zhèn)魂釘封在棺中，又埋在秦嶺陰煞竅穴，怨氣泄露，必生災(zāi)殃！”

  “我是長安人，又豈能袖手旁觀?！?br />
  王道玄聽到，若有所思道：“聽伱說這情況，怕是有人故意豢養(yǎng)，用心歹毒啊。”

  紅夜叉搖頭道：“具體情況還不知曉。我順道過來，就是提醒你們一聲?！?br />
  “聽說執(zhí)法堂在秦嶺損失不小，估計會從其他地方找人護(hù)送，等那東西運走，長安才會安全些。”

  “既如此，紅姐小心點?！?br />
  “嗯，告辭！”

  紅夜叉揮手抱拳，身背大劍闊步離去。

  見其離開，沙里飛忍不住罵道：“哪個缺德鬼弄出這玩意兒，也不怕?lián)p了陰德，斷子絕孫？”

  王道玄則嘆道：“這種事，歷朝歷代皆少不了，人禍有時更勝天災(zāi)。”

  “還好，能提前發(fā)現(xiàn)，就好辦許多。”

  秦嶺…

  李衍忽然想到墓蛇獨孤乾謀奪的寶畫。

  他有直覺，多半跟那東西有關(guān)…

  …………

  另一頭，鳳飛燕出門后，便乘坐小轎，往東而走，向著常樂坊而去。

  常樂坊與東市相連，緊挨城墻，所居者大多是城中富戶，一座座深宅大院相隔甚遠(yuǎn)，以綠蔭河道相隔，很是氣派。

  剛到坊市口，鳳飛燕便下轎步行。

  她不動聲色觀察身后，時刻注意是否有人跟蹤，又轉(zhuǎn)入小巷，來來回回繞了幾個彎，才來到一間大宅側(cè)門。

  咚咚咚！

  敲門聲長長短短，很有節(jié)律。

  側(cè)門吱呀打開，露出一冷漠面孔，沉聲道：“進(jìn)去吧，大人已等你多時了。”

  鳳飛燕不敢多說，跟著那人穿過層層回廊，來到后院園內(nèi)。

  園不大，但布置的頗為精致，假山池塘皆有，冬日積雪未散，池水生煙，紅色的魚兒游來游去。

  池塘邊，一名男子正在喂魚。

  他個頭不高，卻體型壯碩，身穿便服，雙目陰沉，額頭兩道懸針紋，似乎總有心事。

  鳳飛燕連忙上前，單膝跪地，彎腰拱手道：“卑職聽風(fēng)小旗鳳飛燕，見過千戶大人?！?br />
  男子正是陜州千戶所，掌印千戶郭玉槐。

  按大宣制度，都尉司于每州設(shè)一個千戶所，所內(nèi)共有三名千戶，一人掌印，為首領(lǐng)。

  聽到聲音，掌印千戶郭玉槐頭也不回，沉默許久，才忽然開口道：“查到了沒？”

  鳳飛燕一顫，低頭道：“卑職無能?！?br />
  她暗自叫苦，心中滿是恐懼。

  原本的百戶常煊，破火藥失竊案，又拿下她頂頭上司余辰，備受上面器重，如今已威脅到掌印千戶郭玉槐。

  她歸入常煊旗下，原本也沒什么，卻沒想到郭玉槐突然找上，讓她查常煊實驗火器之地。

  鳳飛燕是哪頭都不敢得罪。

  她既怕被常煊發(fā)現(xiàn)，又不敢告密，因為郭玉槐也派了人監(jiān)視她，這幾日愁的覺都睡不著。

  出乎意料，郭玉槐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