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渺小，卻又對等。

  林一舉起了右手，掌心中，那顆“守護(hù)者的黃昏”，正散發(fā)著不甘的金色光芒。

  【你……！你竟敢褻瀆“秩序碎片”！】

  “碎片圣約”的意志，第一次出現(xiàn)了情緒波動。

  一種被觸犯了禁忌的憤怒。

  “褻瀆？”林一將那顆核心拿到嘴邊，伸出舌頭，輕輕舔了一下。

  一股混雜著驕傲，憤怒，與悲涼的味道，在他的味蕾上炸開。

  他露出了極度愉悅的表情。

  “不，我只是在品嘗。”

  “味道……還不錯?！?br />
  【瘋子！你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謝謝夸獎?！绷忠晃⑽⒕瞎?，像個優(yōu)雅的魔術(shù)師，“為了表達(dá)我的謝意，我決定……也請你們品嘗一下我的新作品?！?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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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攤開左手。

  兩團(tuán)新的情緒核心，緩緩飄起。

  一團(tuán)，是代表著“驕傲”的，純白色的光球，散發(fā)著恒星般的光和熱。

  另一團(tuán)，是代表著“羞恥”的，渾濁的灰色霧氣，充滿了自我厭惡的粘稠感。

  【警告！正在嘗試融合邏輯悖論！】

  【“驕傲”與“羞恥”的底層代碼完全沖突！強(qiáng)行融合將導(dǎo)致不可控的邏輯鏈?zhǔn)奖罎?！?br />
  神性的意志在瘋狂報警。

  “就是要不可控，才好玩啊。”

  林一的雙手，帶著一種創(chuàng)造藝術(shù)品的虔，誠，緩緩合攏。

  白色的光與灰色的霧，被強(qiáng)行擠壓在一起。

  它們劇烈地反抗，互相排斥，能量的沖突讓周圍的空間都開始出現(xiàn)細(xì)小的裂痕。

  【你這是在自殺！】

  “不。”林一的眼中閃爍著求知的光芒，“我只是想知道，一個極度驕傲的人，在被剝奪了一切，踩進(jìn)泥里之后，他心里剩下的東西，叫什么？”

  晶體要塞的攻擊，已經(jīng)凝聚到了頂點(diǎn)。

  那道足以抹去一個文明所有痕跡的白色光束，悍然射出！

  而也就在同一瞬間，林一手中的光芒，也達(dá)到了極致！

  “轟！”

  白色與灰色，徹底融合了。

  沒有爆炸。

  沒有沖擊。

  所有狂暴的能量都向內(nèi)坍縮，最終，在他的掌心，形成了一顆……黑白混雜，不斷扭曲，仿佛擁有生命的漩渦狀核心。

  它散發(fā)出的氣息，讓宇宙都為之沉默。

  那不是憤怒，不是悲傷，不是任何一種已知的情緒。

  那是一種……“屈辱”。

  “去吧?！?br />
  林一像丟垃圾一樣，隨手將這顆新生的核心，對著那道因果律光束彈了過去。

  “讓客人們，嘗嘗鮮。”

  那顆“屈辱”核心，沒有去撞擊光束。

  它在半空中，就那么突兀地……炸開了。

  化作一道無形的，無法被觀測，無法被防御的波紋，瞬間掃過了整個“碎片圣約”的艦隊。

  那道已經(jīng)射出的因果律光束，在飛行到一半時，忽然……停滯了。

  然后，它開始變得不穩(wěn)定，光芒明滅不定，最后“噗”的一聲，像個被戳破的肥皂泡，消散在了宇宙中。

  攻擊，中斷了。

  晶體要塞內(nèi)部。

  無數(shù)個端坐在水晶王座上的，形態(tài)各異的“圣約”成員，同時發(fā)出了一聲痛苦的悶哼。

  他們的意識，被強(qiáng)行注入了一種他們從未體驗過，也無法理解的情感。

  他們看到了自己橫跨萬界，收集“秩序碎片”，自詡為宇宙平衡的維護(hù)者……那份持續(xù)了億萬年的驕傲，在這一刻，變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平衡？

  不，那只是滿足他們控制欲的借口。

  裁決？

  不，那只是強(qiáng)者對弱者的傲慢凌虐。

  他們那如同水晶般純粹的，建立在絕對秩序上的精神世界，被這股名為“屈辱”的病毒，腐蝕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

  他們的信念，崩塌了。

  【……你……你對我們……做了什么？】

  “碎片圣約”那宏大的意志，再次響起。

  但這一次，不再是高高在上。

  而是充滿了……困惑，茫然，以及一絲連他們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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