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4章 玉佩共鳴破阻礙
血珠還在紙上緩緩暈開,葉凌霄盯著那行被浸染的字,呼吸慢了下來。他左手撐地,指尖抵住古籍邊緣,把那滴血輕輕撥開。墨跡重新浮現(xiàn),可意思已經(jīng)刻進腦子里——不是玉佩不對,也不是方法錯了,是引的人,心不靜。
他閉上眼,喉頭滾動,把殘在嘴里的腥味咽了下去。右手還在抖,像是被反震震斷了筋脈,連握拳都費力。他沒去管,只把左手按在胸口,順著太虛劍經(jīng)的路線,一寸寸壓住亂竄的靈流。
沈清璃坐在他對面,掌心貼著地面,指節(jié)微微發(fā)白。她沒再說話,只是將靈力沉入地底,感知著那股被驚動的脈動。剛才那一試,不只是觸了禁制,更像是敲了鐘,響了一聲,又被人強行按了下去?,F(xiàn)在,地下的靈流還在回蕩,像被驚擾的水波,一圈圈往外推。
她抬起手,從袖中取出玉佩,放在兩人中間的石面上。焦邊紋路朝上,殘缺的符印對著巨石方向。她沒急著碰它,而是并指劃過掌心,一滴血落在玉面中央。
血沒滑落,反而滲了進去,沿著那道焦痕慢慢爬行。
葉凌霄睜眼時,玉佩正泛起一層青光,極淡,像晨霧里的露水。他沒動,只看著那光,一點點穩(wěn)定下來,與遠處巨石裂痕處的金光,有了若有若無的牽連。
“它在等節(jié)奏?!鄙蚯辶У吐曊f,“不是誰都能敲響的鐘。得想搭脈,先聽它的跳法?!?br />
葉凌霄點頭,左手緩緩抬起,懸在玉佩上方寸許。他沒注入靈力,只是讓自己的呼吸與心跳,一點點沉下來,貼著那層青光的起伏。
第一次,他不是去破,而是去合。
沈清璃的手搭上他手腕,靈力順著經(jīng)脈滲入,不是助他發(fā)力,而是替他穩(wěn)住節(jié)律。她的靈力像一條細線,輕輕拉著他的節(jié)奏,往玉佩的波動上靠。
兩股靈力在空中交匯,沒有碰撞,也沒有沖撞,只是緩緩纏繞,像兩條溪流匯入同一條河道。
玉佩的光亮了些。
巨石上的金光也跟著閃了一下,比之前快半拍,像是回應,又像是試探。
葉凌霄左手微微一顫,差點脫力。他咬牙,把靈力壓回掌心,不敢再往前送。剛才那一瞬,他感覺像是踩在薄冰上,稍一用力,整片冰面就會裂開。
“慢。”沈清璃聲音壓得極低,“別搶。它不是鎖,是門環(huán)。你不是來撬的,是來叩的?!?br />
葉凌霄深吸一口氣,松開靈力,只留下呼吸的起伏,帶動體內(nèi)靈流,一圈,一圈,再一圈。
沈清璃同步放緩輸出,指尖的血珠再次滲出,順著玉佩表面的紋路滑下,沒入那道焦邊。
青光驟然一盛。
巨石震了一下。
不是反震,是共鳴。
裂痕處的金光猛地亮起,與玉佩的青光在空中搭成一道微不可察的橋。葉凌霄感覺到一股牽引,不是排斥,而是吸引,像是門后有人輕輕拉了一下門環(huán)。
他沒動,左手依舊懸著,可掌心已經(jīng)開始發(fā)燙。
沈清璃卻突然皺眉。
“不對?!彼曇艟o了,“它在變。”
葉凌霄睜眼,看見玉佩的光開始波動,不再是穩(wěn)定的青,而是忽明忽暗,像是被什么東西干擾了節(jié)奏。他順著靈覺往地底探,發(fā)現(xiàn)那股脈動變了——不再是均勻的起伏,而是像潮汐,一波強,一波弱,周期性增強。
“它在防。”他說,“剛才那一響,驚動了深層禁制?,F(xiàn)在它在掃,看是不是真的。”
沈清璃點頭,掌心再次貼地,感知著地脈的波動。果然,靈流正以某種規(guī)律起伏,像是在測試外來頻率是否匹配。
“我們得跟上它的節(jié)拍。”她說,“不能快,也不能慢。差一絲,它就會切斷連接?!?br />
葉凌霄閉眼,重新調(diào)整呼吸。這一次,他不再強行同步,而是讓自己的靈力隨著那股潮汐起伏,像船隨波浪,不爭不搶。
沈清璃也換了方式。她不再主動輸出靈力,而是以血引術鎖住感知,讓玉佩自己去“聽”地脈的節(jié)奏。她的血成了媒介,讓玉佩的氣息更清晰地傳遞出去。
青光與金光之間的橋,重新接上。
一波強流涌來,葉凌霄猛地一震,喉頭又泛起腥味。他沒吐,只是把頭壓低,任血順著嘴角滑到下巴。右手已經(jīng)完全使不上力,他只能靠左手維持靈力輸出。
沈清璃察覺到他的狀態(tài),掌心貼上他后背,靈力緩緩滲入,不是補,而是撐。她知道,再撐一會兒,要么成,要么斷。
玉佩的光越來越穩(wěn)。
巨石的金光也開始同步,不再是忽明忽暗,而是有了規(guī)律,像心跳,一拍,一拍,與玉佩的青光完全重合。
葉凌霄忽然松開靈力。
沈清璃一驚,剛要開口,卻見他深吸一口氣,改用呼吸帶動靈力,像風推云,不強求,不硬頂,只是輕輕應著那股節(jié)奏。
玉佩青光大盛。
巨石轟然一震。
裂痕擴張,金光從縫隙中噴涌而出,不是攻擊,而是釋放。反震力依舊存在,可這一次,被共鳴層層化解,像浪撞上礁石,碎成無數(shù)細流。
石面緩緩向兩側(cè)滑開,發(fā)出低沉的摩擦聲,塵土簌簌落下。一道幽深的入口顯露出來,內(nèi)里微光流轉(zhuǎn),像是有某種力量在緩緩呼吸。
沈清璃收回手,指尖還在發(fā)麻。她低頭看玉佩,青光已散,表面那滴血也干了,只留下一道暗紅的印子。
葉凌霄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