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 克服困難前行
劍身的裂痕在幽光中泛著冷意,葉凌霄指節(jié)收緊,掌心滲出的血順著劍柄滑落,在斷裂邊緣凝成一道暗紅細線。那道與他劍形一模一樣的影子靜靜伏在腳邊,紋絲不動,卻仿佛隨時會躍起噬人。沈清璃手腕一顫,龍珠的光芒在裂紋間明滅不定,像一顆即將熄滅的心跳。
她沒有后退,反而將珠體貼向胸口,靈力自丹田涌出,沿著經脈注入珠內。珠體驟然一震,裂紋深處竟浮現(xiàn)出一絲金紋,如血脈般緩緩延伸。光芒隨之穩(wěn)定,不再劇烈閃爍,而是化作一圈微弱卻堅韌的光暈,將兩人籠罩。
“它還能撐?!彼吐暤溃曇羯硢s不含遲疑。
葉凌霄點頭,目光未離那道影子。他緩緩抬起劍,劍尖輕點虛空,試探著前方扭曲的光帶。每一步落下,腳下凝固的靈流都發(fā)出細微的嗡鳴,仿佛承受著巨大壓力。光點軌跡斷續(xù)閃爍,如同風中殘燭,隨時可能徹底熄滅。
他們沒有停下。
影子隨著他們的移動緩緩偏移,始終貼附于地面,未曾主動攻擊,卻像一道無聲的封印,封鎖著前行的方向。葉凌霄忽然側身,劍光斜掠,不攻影子本身,而是斬向其投射的源頭——那道懸浮于虛空的符文。
劍鋒觸及符文邊緣的瞬間,整片空間猛然一震。符文旋轉加快,三道波紋如潮水般起伏,一股無形之力自其中爆發(fā),直沖兩人而來。
沈清璃雙掌合攏,龍珠騰空而起,懸于頭頂,珠體旋轉,金紋流轉,形成一道螺旋屏障。沖擊撞上屏障,激起層層漣漪,她的雙臂劇震,喉頭一甜,卻硬生生將那口血咽了回去。葉凌霄同時橫劍于前,劍身裂痕處血光微閃,竟與龍珠的金紋產生一絲共鳴,將沖擊余波盡數(shù)卸向兩側。
光帶扭曲得更加劇烈,仿佛被撕裂的綢緞。可就在那一瞬的震蕩中,葉凌霄察覺到了異樣——那股沖擊并非純粹的破壞之力,其內核竟裹挾著某種規(guī)律性的波動,如同古老鐘聲的余韻,層層遞進,帶著某種……信息。
“等等?!彼秃龋焓质疽馍蚯辶壕復诉M。
她立刻收斂靈力,龍珠光芒內斂,僅余一線微光護體。兩人屏息凝神,感知順著那股波動延伸而去。葉凌霄閉目,神識如絲,悄然探入那股靈力的深處。
起初是混亂的沖擊,隨后,一絲極細微的脈動浮現(xiàn)——如同大地深處的呼吸,緩慢、厚重,帶著某種難以言喻的韻律。那不是攻擊,也不是警告,而像是一種……記憶的回響。
沈清璃也察覺到了。她指尖輕觸龍珠表面,感受著珠體內部金紋的跳動,忽然睜眼:“這波動……和龍脈的節(jié)律一致?!?br />
葉凌霄睜開眼,眸中閃過一絲震動:“不止是節(jié)律。它在描述龍脈的斷裂點。”
“你說什么?”
“剛才那股沖擊里,藏著一段殘缺的脈絡圖。”他聲音低沉,“我只捕捉到一瞬——龍脈并非自然斷裂,而是被人以符文陣列強行截斷,三處關鍵節(jié)點被鎖死,其中一處……就在我們曾經踏足的密室下方?!?br />
沈清璃瞳孔微縮。她立刻回想那夜所見的原始符文,環(huán)形嵌套螺旋,三道波紋——正是眼前符文的原型。原來那不是標記,而是……封印的鑰匙。
“所以這符文影子……”她喃喃,“它不是阻礙我們,是在提醒我們?”
“不完全是?!比~凌霄搖頭,“它是封印的投影,但其中混雜了龍脈的殘響。剛才的沖擊,是封印松動時逸出的靈力,恰好攜帶了被封鎖的信息?!?br />
沈清璃低頭看著龍珠,金紋仍在緩緩延伸。她忽然明白:“龍珠之所以能吸收那股沖擊,不是因為它強大,而是因為它與龍脈同源。它在……回應?!?br />
葉凌霄沉默片刻,緩緩點頭。他低頭看向劍,裂痕深處,血絲與金紋竟有交融之勢。劍身微顫,仿佛也在回應某種召喚。
“我們一直以為龍脈是沉睡的。”他聲音低沉,“但現(xiàn)在看來,它在試圖傳遞什么?!?br />
沈清璃深吸一口氣,掌心再度注入靈力。龍珠光芒漸盛,金紋如活物般蔓延,竟在珠體表面形成一幅模糊的圖紋——山川走勢,靈脈交匯,中央一道斷裂的銜尾蛇緩緩閉合,與碑林中所見地圖重疊。
“它在重構。”她低聲道,“龍脈的記憶,正在蘇醒?!?br />
葉凌霄握緊劍柄,目光重新投向前方扭曲的光帶。他知道,他們肩負的已不只是回歸——而是某種更深的使命??纱丝?,他心中沒有畏懼,只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清明。
“走。”他說,“我們離真相更近了?!?br />
兩人再度邁步。
光點軌跡雖仍閃爍不定,但他們已不再盲目追尋。每一步落下,都伴隨著龍珠金紋的微光與劍身裂痕中滲出的血光共鳴,仿佛在與某種沉睡的力量建立聯(lián)系。符文影子依舊跟隨,卻不再壓迫,反而像一道沉默的引路者。
前行不過百步,空氣驟然一沉。一股全新的靈力沖擊自前方涌來,不同于之前的震蕩與幻象,這股力量帶著強烈的侵蝕性,如同無數(shù)細針穿透護體靈光,直刺經脈。葉凌霄手臂一麻,靈力運轉滯滯,劍光瞬間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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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璃悶哼一聲,龍珠光芒劇烈波動,金紋竟有退散之勢。她迅速結印,將靈力逆向壓縮,形成一道內斂的旋渦,勉強將侵蝕之力隔絕在外??赡枪闪α咳绯彼愠掷m(xù)涌來,帶著某種腐朽的氣息,仿佛能瓦解一切生機。
“這不是攻擊?!比~凌霄咬牙,“是……污染。”
“龍脈斷裂處的濁氣?!鄙蚯辶曇艟o繃,“它在順著靈力通道滲透進來?!?br />
葉凌霄猛然抬頭,目光如電。他不再試圖抵御,反而將劍尖插入腳下靈流,任由那股侵蝕之力順著劍身涌入。血從掌心裂口涌出,順劍而下,竟在劍身裂痕處與金紋交匯,形成一道奇異的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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