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行動軌跡現(xiàn)
青銅祭臺的銘文仍在微微震顫,仿佛某種古老的心跳,回蕩在血海深處。葉凌霄與沈清璃并肩站在那兩道交錯的軌跡之上,目光沉凝地望著那條蜿蜒直向巨棺的路徑。
“逆行?!鄙蚯辶лp聲道,第三只金瞳緩緩睜開,映照出軌跡上的細微裂痕。她的聲音里沒有遲疑,卻帶著一絲說不清的哀涼。
葉凌霄點頭,殘劍在掌心微顫,劍氣如冰火交纏,護住兩人周身。他邁出一步,腳步落在軌跡的終點——那正是他們方才點燃的“戌時”燈位。
剎那間,空氣驟然凝滯,血海翻涌,一股不屬于此世的記憶洪流猛然沖入腦海。
葉凌霄閉目,強行壓制那股沖擊,額角青筋暴起。他能感覺到,那些記憶不屬于他,卻真實得仿佛親身經(jīng)歷。他看見沈清璃站在一片焦土之上,身后是崩塌的山門,她掌心浮現(xiàn)一枚蒼生輪印記,擋在自己身前,承受了那道足以將他撕裂的絕殺。
畫面一閃而逝,他猛然睜開眼,呼吸急促。
“你看到了什么?”沈清璃低聲問,她的指尖在地面輕劃,金瞳映照出軌跡上的斷裂點。
“你……替我擋了一劍。”葉凌霄聲音低啞,目光落在她眉心那道尚未消散的刻印上,“前世?!?br />
沈清璃沒有否認,只是輕輕點頭,繼續(xù)向前。兩人沿著軌跡逆行,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命運的刀鋒之上。
當(dāng)他們踏入“寅時”燈位時,血海倒灌,一道道血影浮現(xiàn),映照出無數(shù)殘破的畫面。有沈清璃被鎖在龍柱上的身影,有葉凌霄跪在血池前的背影,還有他們并肩而戰(zhàn),卻最終被命運撕裂的結(jié)局。
“別看?!比~凌霄低聲警告,劍氣橫掃,將那些幻影斬碎。
“我必須看?!鄙蚯辶ба?,金瞳中金光流轉(zhuǎn),鎖定軌跡上的斷裂點,“這些不是幻象,是命運的痕跡。”
葉凌霄沉默,護住她繼續(xù)前行。
當(dāng)他們踏入“卯時”燈位的瞬間,沈清璃忽然停住腳步,眼神一滯。
她緩緩轉(zhuǎn)頭,望向葉凌霄。
葉凌霄察覺不對,正欲開口,沈清璃已伸手捧住他的臉,唇輕輕貼上。
那一瞬,天地仿佛靜止。
葉凌霄僵在原地,心跳如擂鼓,卻未推開她。
沈清璃眼角溢出一滴血淚,沿著臉頰滑落,在半空中凝成晶瑩的血珠,墜地時,竟化作一具微型青銅巨棺。
棺蓋之上,浮現(xiàn)出他們幼年時同游的畫面,陽光灑在溪邊,她笑著將一朵野花別在他衣襟上。
畫面一閃而逝,棺蓋緩緩開啟,一道黑影從中浮現(xiàn),帶著腐朽與血腥的氣息。
葉凌霄猛地將殘劍插入地面,劍氣炸開,斬斷那道黑影,卻無法阻止更多黑影從棺中涌出。
“清璃!”他低喝,劍氣橫掃,卻見那些黑影竟如活物般繞過劍鋒,朝沈清璃撲去。
沈清璃的金瞳驟然亮起,一道金光射出,封住棺口,暫時阻止黑影外泄。
“這棺……不是空的?!彼吐暤溃曇糁型钢唤z顫抖,“里面……有東西?!?br />
葉凌霄眉頭緊鎖,盯著那具微型巨棺,心中升起一股異樣的不安。他伸手觸碰棺蓋,指尖剛一接觸,便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那氣息,竟與沈清璃極為相似。
“你……曾經(jīng)進過這棺?!彼吐暤?。
沈清璃眼神微顫,沒有否認。
血海翻涌,祭臺銘文再度震顫,仿佛在回應(yīng)某種召喚。
葉凌霄正欲再問,沈清璃卻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將他拉離棺木。
“現(xiàn)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她低聲道,目光落在軌跡的另一端,“我們還沒走完?!?br />
葉凌霄深吸一口氣,點頭,兩人繼續(xù)沿著軌跡逆行。
隨著他們一步步后退,血海的波動逐漸平息,那些浮現(xiàn)的記憶也逐漸消散。但那具微型巨棺,始終懸浮在他們身后,如同命運的影子,緊隨不舍。
當(dāng)他們終于退至軌跡的起點——祭臺邊緣時,沈清璃忽然停下腳步。
“我們……真的打破了閉環(huán)嗎?”她低聲問。
葉凌霄沒有回答,只是緩緩收回殘劍,目光落在那具微型巨棺上。
他知道,這并非終點,而是另一個開始。
血淚凝成的棺木,記憶倒流的軌跡,命運的刻度,以及那道模糊卻熟悉的黑影——這一切,都指向一個未曾揭開的真相。
沈清璃的目光落在棺木上,指尖輕輕撫過那道刻痕,那是與葉凌霄劍痕極為相似的印記。
“或許……我們從未真正離開過?!彼?。
葉凌霄緩緩握緊劍柄,指節(jié)泛白。
棺蓋,悄然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