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落下，葉凌霄橫劍擋開一擊，身體晃了晃。左臂的傷口又裂開了，血順著指尖滴在地面。

  沈清璃被他拉回身邊，呼吸急促。她盯著他的眼睛，聲音發(fā)顫：“你說過山門之下，生死同路?！?br />
  葉凌霄沒說話，只是握緊了劍柄。

  故人靠在巖壁上，嘴角還帶著血痕。他抬起手，在地上劃出一道痕跡，又畫了兩處斷點?！敖Y界邊緣有三處遲滯，能量流動不均。如果同時施壓，可能撕開一條口子?！?br />
  沈清璃低頭看著那幾道線，腦子飛快轉動。她摸了摸腰間的短刃，又看向結界。光幕已經恢復大半，表面符文密布，像一張不斷收緊的網。

  “怎么打？”

  故人喘了口氣，“我還能引一次震術，但只能撐三息。必須在這三息內，有人擊中薄弱點?！?br />
  “誰去？”她問。

  葉凌霄抬頭看了眼對面的四名清道者。他們站成一線，刀鋒對準這邊，沒有再動，但壓迫感越來越強。

  “我去拖住他們?！彼f。

  “你撐不了多久。”沈清璃直接說出口。他現在連抬手都費力，更別說正面纏斗。

  “我不需要贏。”葉凌霄看著她，“只需要十息。足夠你們動手?！?br />
  故人點頭?！八⒁?，我們突襲側翼。只要打斷供能節(jié)點，結界會有瞬間失穩(wěn)?！?br />
  “那就這么定。”沈清璃不再猶豫。她把短刃插進靴筒，從懷里掏出最后一張符紙。雖然干擾器已經沒電，但這張符還能用一次。

  葉凌霄看了她一眼。“信號怎么定？”

  “敲墻?！彼f，“三次輕叩，就是開始?！?br />
  三人背靠巖壁，彼此靠近。敵人的影子投在地上，越來越近。

  葉凌霄緩緩抬起右臂，將劍尖斜指向天。這是起手式，也是開戰(zhàn)的準備。

  沈清璃伏低身子，貼著地面往結界右側移動。她的動作很慢，每一步都小心避開碎石。一旦發(fā)出聲音，就會暴露位置。

  故人閉上眼，雙手放在膝上。他在調最后一絲靈力，準備引爆地脈震動。他知道這會傷得更重，但現在沒得選。

  葉凌霄站在原地，面對四名敵人。

  他深吸一口氣，向前踏出一步。

  刀光立刻亮起。

  兩名清道者沖上來，刀鋒直取胸口。他側身避開，劍刃格擋，反手削向對方手腕。那人后退半步，另外兩人從兩側包抄。

  他不退反進，主動迎上去。

  劍影交錯，火星四濺。他擋下一刀，又被另一人踢中膝蓋，踉蹌了一下。但他立刻穩(wěn)住身形，再次撲進戰(zhàn)圈。

  這一下，四人都圍了過來。

  他們的攻擊節(jié)奏變了，不再是輪流出手，而是同時壓上。刀風籠罩全身，逼得他只能防守。

  可他沒想逃。

  他在等。

  沈清璃已經到了結界側面，躲在陰影里。她看著葉凌霄被圍攻的身影，手指輕輕叩了三下巖壁。

  一下。

  兩下。

  第三下剛落，故人睜開眼，雙掌拍地。

  一股微弱的震感從地下傳來，結界表面的符文閃了一下，像是電流中斷了一瞬。

  就是現在。

  沈清璃拔出短刃，猛地撲向結界邊緣的第一處薄弱點。她的動作極快，幾乎貼著地面滑行過去。

  刀鋒刺入光幕的瞬間，阻力極大，像是撞上了一層粘稠的屏障。她咬牙往前推，手臂青筋暴起。

  與此同時，古人雙手翻轉，靈力逆沖地脈。結界的第二處節(jié)點開始波動，符文排列出現紊亂。

  葉凌霄看到這一幕，立刻變招。

  他不再硬接，而是轉身就跑，朝著通道另一側沖去。這一舉動讓清道者們愣了一下，隨即分出兩人追擊。

  剩下兩人停下腳步，回頭看向結界。

  沈清璃還在用力，短刃已經沒入一半。她感覺到光幕在顫抖，像是隨時會崩。

  故人臉色發(fā)白，額頭滲出汗珠。他支撐不了太久。

  葉凌霄跑到盡頭，突然轉身，一劍劈向地面。碎石炸開，煙塵騰起。他高聲喊道：“這里！”

  追來的兩人立刻轉向他。

  就在這一刻，結界第三處節(jié)點也被撼動。三處薄弱點同時受壓，整片光幕劇烈震蕩。

  沈清璃大喊：“再加一把力！”

  故人喉嚨一甜，又涌出一口血。他強行壓下，雙掌再度下壓。

  結界發(fā)出一聲低鳴，像是金屬扭曲的聲音。表面裂開幾道細紋，比之前爆裂符炸出的還要深。

  葉凌霄趁機沖回中央，劍尖指向敵人?！艾F在！”

  沈清璃抽出短刃，再次刺入裂縫。這一次，阻力小了很多。

  她能感覺到，結界在松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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