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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他有點著迷于這樣的脆弱美麗,不自覺湊了過去。
“識相點,大戶人家的公子哥,連人臉色都不會?”
顧鳶將毛巾扔在了穆弘那張清貴俊美的臉上,冷冷呵斥:“誰允許你在我這兒,對我的東西撒威風(fēng)的?”
白曉從未見過學(xué)長這樣毫不留情的一面。
是吵架了嗎?聽不得學(xué)長生氣的狗偷偷窺視著兩人的神情,發(fā)覺貴公子面上笑意更深,將皺皺巴巴的毛巾平攤鋪好,給學(xué)長擦手。
只是望向自己時,眼神冷淡,一觸即轉(zhuǎn)。
“是我不對?!?br />
穆弘非常善于認(rèn)錯,但恐怕很少有真心悔改的時候,“我不知道你對他也有興趣,畢竟一個普普通通——”
顧鳶斜眼盯他。
于是這人從善如流,識趣地收回了拉踩的言語,用最賢惠的語氣問:“郁朝云是不是準(zhǔn)備求婚?”
他很善解人意地說:“他選的東西不太合你心意吧?我在海外買過幾座島,風(fēng)景很漂亮,適合舉辦婚禮。對了,戒指讓我來選如何,畢竟”
穆弘將毛巾放在一旁,意有所指地輕輕捏了一下顧鳶的指根。沾上些濕潤熱氣,原本太過白皙,而顯得少有生氣的肌膚下透出微微血色,凝在關(guān)節(jié)、指尖之上。
只是某枚戒指無趣、乏味,再勉強也不夠般配。
于公于私,穆弘都覺著自己才是給顧鳶買結(jié)婚戒指的最好人選。
——哪怕他是個沒有名分的小三。
只是在顧鳶眼中,私人財產(chǎn)的優(yōu)先度當(dāng)然高于倒貼上來的小三。
他沒接穆弘的話,而是先讓白曉回學(xué)校,乖乖聽話好好學(xué)習(xí),把心放在肚子里。不要因為某些人的話而胡思亂想、惴惴不安。
很老實的白曉看了罪魁禍?zhǔn)滓谎?,也沒和學(xué)長告狀。只是靠過來拿毛巾時,小聲詢問:“學(xué)長項圈什么時候”
“我留了地址電話,過幾天會寄到學(xué)校?!?br />
某人面上不動聲色,只不過原本虛虛捏著戒指的手指突然滑了一下,差點“意外”把這枚并不般配的戒指給摘了下來。
顧鳶笑著轉(zhuǎn)頭問:“你也想要?”
無論是被踹了還是怎樣,哪怕被陰陽怪氣家庭出身都不會生氣的白曉聽了學(xué)長的話,一下子著急起來。
他不想!他不要!明明學(xué)長只給自己買了項圈!
白曉想不通。穆弘已經(jīng)是學(xué)長的男朋友了,為什么還要來和自己搶狗這個位置?
他根本不會嫉妒學(xué)長的男朋友!但如果學(xué)長還會有其他狗的話起碼、起碼不要這么快就也擁有和自己一樣的項圈。
被卑賤的,不值一提的人嫉妒地盯著,穆弘神色淡淡;著實是根本不會把這種東西的所思所想放在心上。
他只在乎顧鳶詢問時,與自己的距離拉得更了些。
對方問他,只是等他回話后拒絕。這種小小的控制權(quán)拉扯游戲,兩人總是樂此不疲地玩著。穆弘并不感到任何羞恥不悅——他實際爽得很。
被顧鳶搭話,被顧鳶看在眼中。
顧鳶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獎勵,所以穆弘其實也一直不太明白,郁朝云到底在抗拒生氣些什么。
他覺著對方不配。
哪怕顧鳶喜歡,那郁朝云也不過就是一條連主人歡心都做不到的狗。
“我想要,”穆弘回答,“非常、非常想要?!?br />
他被顧鳶輕飄飄地拒絕了。
沒關(guān)系,哪怕被拒絕;穆弘也讓美人展顏一笑。白曉念念不舍地離開,他同樣念念不舍地半跪在沙發(fā)前不愿起來。
“還真想當(dāng)狗呀?”美人笑著問他。
所以穆弘并不是狗。
顧鳶的某幾位朋友總覺著,這位一直被奚落、冷淡的貴公子連小三都算不上。
他們不懂顧鳶。
穆弘心想。
狗可享受不到這樣的待遇。
他仰頭看著顧鳶,對方總很習(xí)慣用余光瞧人;顯出幾分漫不經(jīng)心的輕佻與引誘來。穆弘伸手壓住顧鳶的膝蓋,對方不高興地踢了他一腳;不算拒絕——穆弘被踢得挺爽。
他低下頭去,對方身上的冷冷香氣也同主人一般,放浪隨意地纏繞著靠近的所有男人。
顧鳶不用香水,總說男人們在他身上嗅聞到的味道,只是種虛無幻覺。
穆弘輕輕咬住,想。
顧鳶本人,就是最難抓在手心里的那道艷麗幻影。
被品嘗時,顧鳶忍耐快感的神色與忍痛無異。倚在沙發(fā)上仰起頭,微微喘著氣;肩膀顫抖著,露出脆弱優(yōu)美、引人噬咬的脖頸。
“我也想求婚?!蹦潞胪蝗徽f。
顧鳶閉著眼,深吸一口氣;拿起沙發(fā)抱枕,用力按在了小三恬不知恥的臉上。
但再恬不知恥的小三,也比一無所知的丈夫要有用一些。
這場游戲早已能預(yù)見結(jié)局。如果顧鳶愿意,完全可以在郁朝云求婚時,在對方最毫無防備、最脆弱的時刻揭露真相,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