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雙更)
陸敘白很快就發(fā)來了顧鳶想要的東西。
顧鳶切了號,換回了自己上學時用的微信。
他那時不怎么喜歡分享生活,聊天列表里,許多人問顧鳶退學后去哪兒了。他懶得翻開,指尖一劃,就全部清空了。
他把頭像換成了自己的自拍,穿著乖乖的毛絨衛(wèi)衣,只露了下巴。又把朋友圈清掃一遍,拿著這個號去加穆弘。
【我和穆弘打過招呼了。】陸敘白自然也知道這個號,甚至猜到顧鳶會用這個號去勾搭男人。
【我做得好不好?給我點獎勵行嗎?】
顧鳶不搭理他,只是等待著穆弘通過自己的申請。
他難得給旁人這樣多的耐心,只是等了幾個小時,對方還沒通過申請。他揣摩著這人的喜好,正想重寫一條新的申請發(fā)過去。陸敘白卻突然發(fā)了瘋,一條接著一條給他打電話,大有不接就不停下的意思。
顧鳶頓了一下。
他聯想起今天陸敘白發(fā)過來的那么多申請,以及自己故意擱置的從容態(tài)度。那條新的好友申請顧鳶已經寫完,正等著他指尖一點,就能發(fā)給對方。
這手段...…
著實、眼熟。
顧鳶取消了好友申請。
顧鳶又換了次頭像。
鏡頭里的青年肌膚細膩雪白,在燈下泛著曖昧的光澤。
顧鳶拉遠鏡頭,在照片中露了自己的半張臉。
他重新去加穆弘,一改之前禮貌的語氣,在申請理由里寫。
【不要故意不理我。我一個人待了好幾個小時】
穆弘很快便通過了這次申請。
【你好。】
這位傳聞中的白月光,客客氣氣同他打招呼。
【陸敘白同我說起過你。他說你是他的學弟?!?br />
【這是你嗎?!?br />
穆弘發(fā)過來一張照片。是當年陸敘白給顧鳶拍過的照片。
他盯著畫面中的自己,照片里的人因難以承受的羞恥失聲痛哭,拼命用手擋著臉,只露出半張咬得鮮紅的唇來。
真陌生——這是自己嗎?
顧鳶心中生出種荒謬的錯位感。
【不是我?!克o穆弘打字【是陸敘白給你發(fā)的嗎?他是條壞狗,不要理他。】
他跪坐在鏡子前,那張漂亮的臉不遮不避,如同身體一樣干凈無暇。
【這才是我?!?br />
他把鏡子前新拍的照片發(fā)給穆弘【好喜歡哥哥。想當哥哥的小狗?!?br />
*
如果讓顧鳶來評判的話,穆弘無疑是個討厭的壞東西。
這人從不用過分的詞匯稱呼他,而是溫溫柔柔叫他的名字。
對方的話語也不曾沾染任何愛欲,日常分享的都是一些無聊瑣事。每當到了晚上,等來一句晚安之后,對面的那個人就準時消失了。
顧鳶得等上足足8個小時,才能同對方問候早安,再繼續(xù)重復前一天那些無關欲望的話題。
對于一只急迫地等待回應的小狗來說,穆弘的態(tài)度幾乎與拒絕畫上了等號。
但穆弘并沒有拒絕顧鳶。
他只用一張截圖,就哄好了自己的小狗。
這位矜持的貴公子,好友列表的備注總是名字+客氣的稱呼。
只有顧鳶不同。
穆弘給他備注——漂亮小狗。
若不是怕有人多嘴掉馬,顧鳶真想把這人的表現轉發(fā)截圖,發(fā)在群里。讓那群圍著自己團團轉的蠢貨們好好觀摩學習一下。
他生來便有種折磨人天賦,憑借本能便可以輕而易舉控制住一個人。
二十多年來,顧鳶還是頭一回遇到與自己有相同天賦的人。
他不敢暴露自己捕獵者的身份,而是假裝一個乖乖聽話的愚蠢獵物,委屈巴巴地同對方發(fā)消息。
穆弘的回復總是在幾分鐘后,語調溫和地哄他。
顧鳶預感自己遇到了同類。
他看著這句話,心想:另一頭的穆弘,大抵也有相似的直覺。
整一周里,顧鳶把所有的時間都砸給了穆弘。
他專注地扮演一只粘人又缺乏安全感的小狗,在對方睡覺時發(fā)上整整幾頁刷屏的文字。
他每天會花許多精力去拍照,然后從中選出最精致漂亮的那幾張發(fā)給對方。
他甚至會故意同穆弘賭氣,在晚上消失幾個小時,而后氣鼓鼓地同對方說自己和其他哥哥出去玩兒了。
顧鳶投入的成本驚人,以至于唯一清楚他在做什么的沈賀,都忍不住擔心起來。
沈二少當然不會認為自己的朋友會就此深陷進去。
他只是同情穆弘,希望對方不會是第二個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