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日子不緊不慢地過著,宮崎耀司就這么在庫洛洛這里住了下來,仿佛真的是來此安度退休時光。他每日的生活簡單而規(guī)律,不是沉浸在書本的世界里,便是專注于侍弄那些花草。偶爾,他會與庫洛洛下上一盤棋,除此之外,絕不去沾染任何費腦筋的事。然而,即便如此閑適,庫洛洛還是能清晰地察覺到,宮崎耀司的身體在日益衰弱,生命的燭火似在風中搖曳。
這天,宮崎耀司正拿著澆花壺給花草澆水,突然一陣眩暈襲來,身體不受控制地搖晃起來。庫洛洛眼疾手快,一個箭步?jīng)_過去,一把扶住差點倒地的他,全然不顧那落地的澆花壺。他將宮崎耀司橫抱起來,快步回到客廳,輕輕放在沙發(fā)上。
庫洛洛熟練地為宮崎耀司倒了一杯熱茶,語氣中帶著一絲凝重:“第三次了?!边@個月還沒過去一半,宮崎耀司卻已經(jīng)昏倒三次了。
宮崎耀司用手指揉著太陽穴,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苦澀的笑容:“看來我等不到半年了?!彼穆曇衾餄M是無奈與悲涼,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生命的盡頭在向自己招手。
“真的不接受我的治療?這樣下去,你會變成爛蘋果了?!睅炻迓迥樕祥W過明顯的厭惡,不知從何處掏出一副撲克牌,手指靈活地在其間不斷切洗,那副牌在他手中上下翻飛,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在他心里,對于“爛蘋果”,他可是會親自解決的。
雖然感受到庫洛洛語氣中的威脅意味,但宮崎耀司只是淡淡地一笑,神色風輕云淡:“你不是說地獄是個好地方嗎?或許我真的能當獄卒呢?!彼坪跻呀?jīng)看淡了生死,對那未知的死亡世界甚至還抱有一絲別樣的期待。
庫洛洛歪了歪頭,從牌中抽出一張,擋住嘴唇,發(fā)出一陣輕笑。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拿出一張紙遞給宮崎耀司:“寫上你的姓名和生日,我給你預言一下,我可是魔術(shù)師,能夠預言你的未來哦﹌”那習慣性的顫音不自覺地從他口中發(fā)出,語調(diào)帶著幾分神秘與蠱惑。
“預言?”宮崎耀司被庫洛洛突然變得怪異的語氣弄得一愣,但他還是敏銳地把握住了重點??粗鴰炻迓迥樕献孕艥M滿的神情,他選擇了相信,接過紙和筆,認真地寫下自己的信息。
庫洛洛拿回填好的紙,翻開那本神秘的盜賊筆記。剎那間,一只怪鳥出現(xiàn)在他握著筆的右手上。隨著念力發(fā)動,那支自動筆像是被賦予了生命,在紙上“刷刷”地寫下一行行字跡。
“你是異能者?”宮崎耀司看得目瞪口呆。盡管他在□□摸爬滾打多年,但異能者對他來說仍是從未接觸過的神秘存在,在他的認知里,唯一知道的異能者還是白虎門的那位。
“不是?!睅炻迓搴喍痰鼗貞?,他是念能力者,這與異能者有著本質(zhì)的區(qū)別。
宮崎耀司接過寫滿占卜內(nèi)容的紙,只見上面是一首占卜詩。
“一句詩代表一個星期,我的預言詩一共有四句,就是預測將來一個月的事情?!睅炻迓迥托慕忉屩?,眼神中透著一種對自己能力的篤定。
“哦……”宮崎耀司驚訝不已,居然能預測一個月的事情,這對他來說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他剛要繼續(xù)讀下去,“你那……”
“停!”庫洛洛急忙制止,“不要讀!如果我知道我的占卜結(jié)果的話,占卜就會不靈的了!”雖然他內(nèi)心也十分好奇預言的內(nèi)容,但他深知念能力是有其規(guī)則和限制的,即便是他偷來的念能力也不例外。
“哦……”宮崎耀司滿是疑惑,心里想著還有這種說法?但他還是忍住了繼續(xù)讀下去的沖動。
他的視線重新轉(zhuǎn)回預言詩:
“你那血色的大幕,一半是結(jié)束,一半是開始。
永恒的旅者為你指引前進的方向,救贖與重生,在于血色的開始。
璀璨溫暖的黃泉,布滿荊棘的輪回。
別忘記你的心,順應心找到最終的歸宿?!?br />
“這到底是什么意思?”宮崎耀司皺著眉頭,一臉茫然,他實在看不明白其中的深意。但不知為何,他內(nèi)心有一種強烈的感覺,似乎自己的命運不會在一個月后就這么簡單地結(jié)束,無論是死亡還是其他什么。
“我無法為你解釋,預言只能自己理解,我不能看?!睅炻迓遄⒁曋鴮m崎耀司的表情,緩緩說道,“但是我覺得你的故事不會就此結(jié)束?!睆膶m崎耀司的反應來看,他甚至覺得宮崎耀司死后到了那個未知的世界,還會有其他事情發(fā)生。
“永恒的旅行者?”宮崎耀司抬頭看向庫洛洛,眼神中滿是探尋。
庫洛洛微微一怔,“永恒”?難道這指的是自己?可“旅行者”又是什么意思?難道自己還會前往別的世界不成?這個預言詩中的謎團,讓他的心里也泛起了層層漣漪,對未來的走向充滿了好奇與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