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主治，方曉心里清楚。

  這人，自己用不起。

  “老孟，我回來了。”

  晚上8點多，莊嫣晃蕩著高馬尾風風火火的走進辦公室。

  她的眼睛雪亮雪亮的，像是看見了什么八卦。

  “我跟你講，老孟！”

  “羅教授說的國家級新技術的申請單，給我拿過來?！泵狭既艘呀?jīng)徹底進入狀態(tài)，根本不聽莊嫣在說什么，而是下命令。

  “?。?！”

  方曉像是觀看舞臺劇的觀眾一樣坐在臺下，靜靜的看著孟良人的真面目。

  原來院長家的千金在孟良人這面就是個小雜役。

  而羅教授那面的八卦之類的孟良人也根本沒時間聽。

  莊嫣沒生氣，只是吐了下舌頭，隨后也無縫銜接，開始忙碌。

  等等！

  國家級新技術？

  這么牛逼么？竟然是國家級的。不過看孟良人忙了一天，方曉竟然開始疲倦，腦子不轉個。

  他很難想象一直在漩渦中心的孟良人是怎么熬住的。

  自己竟然連個老主治都不如，方曉無可奈何的接受了這個現(xiàn)實。

  “羅教授那面怎么樣？”孟良人忽然問道。

  “制作了簡單的動畫，柴老板看了后沒說什么，我看那意思是只要能達到動畫效果的50%以上，手術就算成功?！?br />
  莊嫣麻利的回答著。

  “挺好，小莊你加油。這個大項目不比羅教授的尿病項目小，尿病項目是王校長和油田總醫(yī)院合作，羅教授不好意思拿太多的文章。”

  “我知道，勇哥跟我說了，至少出10篇cns正刊的文章?！?br />
  方曉的腦子一迷糊。

  一兩篇cns就足夠牛逼了，至少10篇？這是什么概念？！

  對此，方曉一無所知。他只是個地市級醫(yī)院的主任，發(fā)表文章也只以中字頭為主，唯一一篇sci還是錢買的。

  “每年。”莊嫣補充道。

  “嗡”方曉眼前一黑，差點沒暈死過去。

  每年？！

  那得有多少輸出？

  怕是這么一個項目，整個醫(yī)大一院、省醫(yī)科大學的科研就能進全國前五。

  “這都是小事兒?！泵狭既艘贿吤β担贿叺f道，“你要看得長遠一點?！?br />
  “我？優(yōu)青？”

  “是啊，我沒心思，陳醫(yī)生估計更沒心思，你和小柳還不抓緊時間。這種好事兒，別人都盼不來，你要上心?！泵狭既恕暗秲骸笔愕亩凇?br />
  莊嫣沒說話，專心干活。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工作看不見頭，方曉已經(jīng)被餓的幾乎低血。

  忍饑挨餓是臨床醫(yī)生的重要技能之一，方曉沒想到連這種安身立命的技能自己都比不過孟良人。

  看來自己根本沒這個本事進羅教授的醫(yī)療組。

  哪怕只是當個老主治。

  “老孟?！狈綍砸矊W著叫老孟，“我受不了了，去吃口飯?！?br />
  “小莊，你先干著，我去陪方主任吃口飯，就對面的手搟面，很快回來?！?br />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話說你們不吃？”方曉客氣道。

  “啊，那我就不跟您客氣了方主任?！泵狭既隧槃葜苯诱f道。

  他！

  真的就是跟自己客氣一下??！

  “？？？”方曉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你倒是再客氣兩句啊。

  “實在是太忙了，羅教授申請資料什么的還沒弄?！?br />
  “你忙著，忙著?！狈綍孕睦镫m然腹誹，但嘴上十分客氣，而且他知道孟良人的確很忙，大半天的時間，孟良人連口水都沒顧得上喝。

  真是天生的牛馬，方曉再次感慨。

  離開醫(yī)院，方曉徑直看見過路有一家手搟面店。

  隨便吃了口面，方曉這才覺得自己低血的癥狀緩解。

  他看得迷迷糊糊，完全不懂。

  這已經(jīng)超出了方曉對科研的認知。

  在方曉的世界里，所有科研都是弄虛作假，都是混個資格，晉級的某個條件。

  方曉有省級科研，但科研是什么成色他自己心知肚明。

  一個省級科研了他將近十萬塊錢，還要出書，沒有出版論著不讓晉級。

  媽的！

  方曉心里罵了一句，臨床醫(yī)生平均超人么？每個人都能出書。

  開什么玩笑。

  但這一切腹誹、牢騷換到羅教授這兒就變了。

&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