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這次真要死了嗎
慕南釗本來沒耐性搭理顧青葉。
可他聽見顧青葉說死了人,臉色頓時陰沉,“石頭村至今僅一人患病,死人你是聽誰說的?”
顧青葉有些怕他,支吾道,“別人都那么說,具體我也不記得了?!?br />
慕南釗眼神填滿了狠厲,“既然是以訛傳訛,就別把這些當(dāng)成真話到處宣揚(yáng),明白么?”
顧青葉從未感受過如此的威壓,她僵硬地站在那半點(diǎn)動彈不得。
直到慕南釗已經(jīng)走遠(yuǎn),她才雙腿一軟跪坐下去……
傍晚之前,石頭村已經(jīng)灑了一遍灰粉。
村里當(dāng)日焚燒的死老鼠明顯比前一日有所減少。
并且到現(xiàn)在也沒有誰來報稱有人發(fā)熱或者咳嗽。
眼看這一天就快平安的度過。
趙村長看著到處白花花的一片,難得感覺到心情舒暢。
他對妻子說,“你也累著了,回去咱倆隨便弄點(diǎn)吃的,好好睡一覺吧?!?br />
半山腰,大榆樹下。
顧喜喜用老郎中的藥罐、藥爐子煮雞蛋。
還有烙餅、幾種口味的腌菜、炒的臘肉干。
這些都是趙娘子下午送上來的,懶得烹飪直接吃也行。
顧喜喜把烙餅掰開,夾上肉干、腌菜,靠在火邊烘熱。
“師父,可以吃了?!?br />
老郎中剛咬一口,小花就過來喵喵叫。
老郎中笑了,掰了一塊給它,“饞嘴的貓兒,老鼠吃膩了,還是人吃的肉餅更香?!?br />
顧喜喜把水煮蛋撈出來,心不在焉地向村子下方眺望。
明明石頭村的情況有所好轉(zhuǎn)。
可不知為何,她今晚總覺得心神不寧。
她心想,慕南釗去了大半日,怎么還不回來?
兩人一貓?zhí)铒柖亲?,顧喜喜收拾罐子,剛站起來就看見下面路上迅速匯聚的火光。
一個個光點(diǎn)搖搖晃晃,分明是人們手里的火把。
越來越多的火光朝著村口方向涌去。
顧喜喜飛快放下罐子,“師父,村里恐怕出事了。”
路過趙四家時,顧喜喜發(fā)現(xiàn)守門的人不見了。
兩支草叉胡亂丟在地上,顯然守門人是匆忙離開的。
可大門還從外面鎖著,門縫隱隱透出微光。
趙四一家應(yīng)該還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
顧喜喜沒有把這情形告訴老郎中。
她攙扶著老郎中繼續(xù)往前走,心中暗想,萬一真出了亂子,她先問老錢討得鑰匙,把這家人放出來,要不然他們也太可憐了。
距離村口還有一里地,前方就堵滿了舉著火把的人。
“我看的真真的,外面都是穿鎧甲的兵!”
“他們拉來了五大車柴草,還有兩輛馬車上面裝著木桶,那里面說不定就是桐油!”
“桐油加柴草,這是要把咱們都燒死?。?!”
一時間哀聲四起。
顧喜喜拉著老郎中從人群中往前擠,口中重復(fù):“借過,大家給郎中讓條路!讓他去跟外面的人說!”
好不容易擠到前面,顧喜喜看見趙村長站在柵欄內(nèi),他揮舞著右手,十分激動的樣子。
“這位兵爺,拜托請你們的長官過來,我要問他,為什么突然運(yùn)這些柴草來!”
“我們村還有救啊,上午還答應(yīng)幫我們調(diào)藥材,晚上怎么突然就要燒村了?”
一個兵丁說,“別喊了,暫時還沒說要燒?!?br />
“不過你們村都病死那么多人了,你既是村長,我也給你個準(zhǔn)話。”
“也就這一兩天的事了,你讓大家想干啥干啥,想吃啥多吃點(diǎn)吧?!?br />
趙村長聽見這話,雙手抓住柵欄才勉強(qiáng)站穩(wěn)。
他雙眼赤紅,哀慟地大吼,“我們石頭村沒有人病死啊,是誰在胡說!是誰!”
這時顧喜喜和老郎中總算擠到跟前。
顧喜喜已經(jīng)聽見了趙村長和那兵丁的對話。
她撲過去說,“我把郎中帶來了,他可以作證,石頭村的鼠疫沒那么嚴(yán)重?!?br />
“只有一人染病,并且他已經(jīng)服了藥。”
“不可能存在有多人病死,一定是外面以訛傳訛有人造謠!”
老郎中急忙點(diǎn)頭,“對,我是郎中,我敢以性命作保,以上所說全部屬實(shí)!”
兵丁掃了兩人一眼,后退幾步,不再說話。
突然后方有個男人凄厲大喊,“不好了!他們動手搬桐油了!”
一句話,如同水滴掉進(jìn)熱油鍋,所有人都炸了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