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蔣琬戒酒謀政途,孫賁投北思故親
墨跡未干的卷牘,呈現(xiàn)出的是思路清晰、條理分明的處理方案,與他醉酒時的荒誕模樣判若兩人。
若聽人口述相傳,定教人決然不信。
然而,這卻又是龐統(tǒng),張飛,簡雍三人親眼所見。
三人面面相覷,皆感詫異,一時間竟都在想:“這該不會是故作沉醉之態(tài)吧!”
龐統(tǒng)問道:“三將軍精通裝醉之精要,可知其是否故作姿態(tài)?”
簡雍好奇:“咦,他還懂這個?”
張飛搖搖腦袋瓜:“勿聽鳳雛先生瞎說,俺可不懂。”
張飛雖言不懂,卻是酒中??停瑢崉t真醉假醉一看便知。
這人呼吸之間便有濃濃酒氣,顯然是喝了不少而不像是假醉。
關鍵是其醉成這個樣子,還能把公務理得如此妥當,那肯定是個人才??!
張飛見此景,對蔣琬先前之認知,已然全然改觀 。
張飛慨然道:“如此說來,此人倒是個人才?!?br />
龐統(tǒng)看著書佐呈到堂前的一壇壇佳釀,故作痛心道:“既是人才,為何又如此貪杯?”
簡雍深沉感慨:“恐其家中妻妾瑣事??!”
張飛反駁道:“就不能是單純的愛喝酒?”
“也有此可能。”
龐統(tǒng)思索片刻:“既是人才,不能任其墮落,不妨幫他戒酒,如何?”
簡雍問道:“如何幫之?”
龐統(tǒng)認真道:“我觀這些酒釀所造之期非短,乃其前番所留,不違戒酒之令。倘若其疏漏府堂之公務,自然可以荒廢政事之名充公。然今知其未曾荒廢政事,貿(mào)然將其家產(chǎn)充公也不妥當……”
簡雍深沉點頭:“不妥當,真不妥當?!?br />
張飛問道:“先生以為如何?”
龐統(tǒng)指著那些酒壇,憂慮道:“此酒甚夥,若任其縱飲,久而久之必染沉疴痼疾,罹酒毒之患。依我之意,不如我等三人分之,非為私酌,實乃冀助此有才之士,保其康泰,以長成棟梁之材耳,如何?”
簡雍撫髯深沉點頭:“先生不愧有鳳雛之名,如此甚好!”
張飛強忍美意,亦繃著一張黑臉:“就依先生?!?br />
于是,三人各命侍從,將蔣琬存酒一分為三,各取一份,留至府中。
……
蔣琬一覺醒來,頓覺天塌。
方知醉夢中所見三人乃是張飛、龐統(tǒng)和簡雍。
三人端坐在府堂大案前,氣派非常。
府侍分列兩旁,蔣琬戰(zhàn)戰(zhàn)兢兢站在堂中,對其三人拱手相拜。
醉中狂妄之態(tài)一掃而空。
目前三人身份乃車騎將軍府高官,比他這個小小的縣令強勢太多。
龐統(tǒng)捏髯訓誡道:
“皇叔方頒禁酒之令,汝竟于此縱酒酣醉,論罪當誅!然念汝治縣尚稱稱職,姑且饒汝性命。汝府中所藏舊釀,一概沒收。汝當深自反省,痛下決心戒除酒癮,竭力立功以贖前罪。”
“???”
蔣琬大驚,爭辯道:“皇叔有言,所存之酒,不以罪論。下官亦無失職之罪?”
龐統(tǒng)義正辭嚴道:“然汝于公堂之上酩酊大醉,此風實劣,影響甚惡。在旁人看來,此非公然忤逆皇叔政令耶?便是讓我去做縣令,亦斷不敢有此妄為!汝何敢如此大膽?不懲汝,卻懲何人?”
“這……”蔣琬一臉苦澀之相。
簡雍也說道:“自今而后,我三人于此地操演軍旅,公務之繁,較平日倍增。汝當勤理政務,夙興夜寐,務使諸事暢行,高效無滯,切不可因一己之私,而荒廢公事!”
“????”蔣琬是聽出來了,這是要把縣外練兵相關公要都丟給他啊!
當即拱手拜道:“在下只是一縣令?!?br />
龐統(tǒng)呵呵一笑:“你不是要做比咱們?nèi)齻€都大的官么?此誠為歷練之機。若能將此役公務悉心料理,政績卓然,皇叔必當另眼相待。日后重任相托,高官厚祿,似錦前程,皆可攬于懷內(nèi)?!?br />
蔣琬明白了,龐統(tǒng)拿著他的話,反過來給他畫大餅。
他說不過龐統(tǒng),惹不起張飛,爭不過簡雍,但他有他的道理。
他朝三人恭敬一拜,言道:“處置公務,即便繁多亦無妨。然下官性嗜酒,唯飲酒之際,頭腦方能清朗。若滴酒不得沾唇,便覺思緒混沌,于理事之道,恐難周全矣?!?br />
三人面面互相看了一眼。
龐統(tǒng)言道:“你看看,這是已成病癮,不戒不行了。”
張飛簡雍頷首道:“是也,是也!”
蔣琬執(zhí)著坦言:“欲戒此酒,理應循序漸進,豈可一蹴而就?此于愛酒之人而言,太過殘酷也?!?br />
都是愛酒之人,蔣琬這話三人都理解,也都動了惻隱之心。
龐統(tǒng)與二人商量片刻,說道:“也罷,汝若十日未嘗拖欠,便賞酒一壺,如何?”
蔣琬趕緊拜謝:“多謝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