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6章 盟約既成,諸葛亮終奪西都長安
夏侯霸得入諸葛大營,心中暗自慨嘆,父親以威嚇待人,乃為威壓,卻盡顯狹隘;
而諸葛亮以德報怨,不計前嫌,這般胸襟如海、格局通天,絕非尋常人可比。
他不由得心生感念,更對南漢生出由衷的敬佩之情。
夏侯霸入座定息,當(dāng)即躬身行禮:“先生,家父久慕大漢仁德,不愿再為曹魏苛政效命。今愿率部獻城請降,助丞相速取馮翊扶風(fēng)二城,與魏延將軍會師關(guān)中。唯求先生恩準,請令家父駐守西北,護一方安寧。”
這話其實已經(jīng)說得很明白了。
左馮翊,右扶風(fēng),乃長安京畿屏障、肘腋要地,既是拱衛(wèi)都城的門戶,更是掌控關(guān)中的根基。
依憑長安,再拿下這兩個城池,整個關(guān)中之地也就穩(wěn)了。
所謂關(guān)中之地,為潼關(guān)以西、散關(guān)以東、蕭關(guān)以南、武關(guān)以北的渭河平原區(qū),為四關(guān)之中心區(qū)域,也是其名由來。
拿到這塊區(qū)域,就相當(dāng)于握住了天下棋局的棋眼,既得豐饒糧倉以充軍需,又據(jù)四塞天險以固根本,進可揮師北伐、問鼎中原,退可憑險而守、割據(jù)一方。
夏侯淵可謂舍了血本。
但他的目的也十分明確。
就是借此去營救那生死未卜的曹操。
諸葛亮心中有數(shù)卻并不言明,他緩緩頷首道:“令尊與我軍三將軍有翁婿之親,咱們本就是一家人,何談‘請降’二字?”
他話鋒一轉(zhuǎn),語氣愈發(fā)懇切:“夏侯將軍愿棄暗投明,共扶漢室,此乃順應(yīng)天意民心之舉。會師長安、平定關(guān)中,我正需令尊助力;至于駐守西北之請,亦合情理,理當(dāng)應(yīng)允?!?br />
夏侯霸聞言,心頭大石轟然落地,起身再拜:“令公寬宏大量,夏侯氏一族感激不盡!”
“將軍不必多禮。”
諸葛亮抬手示意他落座,隨即吩咐左右:
“待事成,調(diào)撥糧草萬石、軍械千件,隨夏侯將軍一同歸去,助令尊整飭部伍,共備北伐之事?!?br />
夏侯霸一怔:“先生,此為何意?”
依常理度之,此時諸葛亮本該將其扣于帳中,以為質(zhì)子。
豈料聽其言下之意,非但不加以禁錮,反倒許他歸去助父?
非但許其助父,更贈萬石糧草、千件軍械。
此等厚遇,豈是對待昔日仇敵之父的道理?
即便是盟邦之交,亦無這般闊達慷慨之舉!
故而,夏侯霸才有此一問。
諸葛亮灑脫的笑了笑:“你既已傾心向漢,我自當(dāng)推誠相待;更何況令尊與三將軍張飛有翁婿之誼,又何分彼此?”
他話鋒稍緩,語氣愈發(fā)親和:“昔日兵戈乃各為其主,今你棄暗投明、共扶漢室,便是一家人。對待自家人,自當(dāng)肝膽相照,些許糧草軍械,不過是助令尊成事的綿薄之力罷了。”
夏侯霸終于忍不住了,跪地相拜:“多謝先生!”
而后簽署盟約,獻上二城授印。
得夏侯霸相助,諸葛亮大軍終得入關(guān)中。
趙云與蒯越率軍統(tǒng)領(lǐng)扶風(fēng),龐德與閻圃揮軍占領(lǐng)馮翊,諸葛亮遂與魏延會師于長安主城之內(nèi)。
“令公,第五路大軍,攻克長安!”
魏延趨步至諸葛亮面前,躬身叩拜,唇間暗噙矜傲之態(tài),眉宇間盡是自得之色。
諸葛亮扶起他,目光溫和卻藏著期許,朗聲道:“文長此番孤軍西進,力克長安,立下不世之功,實乃大漢之幸!你胸中才略,今日終得盡顯,不負陛下倚信之深。”
魏延心頭納悶,暗自思忖:此番第五路大軍,明明是諸葛先生力排眾議予我建功之機,怎的先生只字不提自身舉薦與提攜之恩,反倒獨贊陛下倚信?
疑惑剛起,他心念忽轉(zhuǎn),豁然有悟:自身雖懷凌云之志、勇冠三軍,然若無高謀相輔,僅憑一腔孤勇,終究難成此等大事。
且說那子午關(guān),不過彈丸之地,若處置失當(dāng),使其舉火為號,曹魏援兵旦夕可至,我遠征疲敝之師,又何以以一敵眾?
即便僥幸破關(guān),殺入關(guān)中腹地,長安乃古都重鎮(zhèn),城高池深,守軍聞訊只需堅壁清野、緊閉城門、高懸吊橋,我又憑何能速破堅城?
沿途數(shù)次身陷險境,皆是文直于關(guān)鍵時刻獻上破敵奇計,那些計策精妙絕倫,看似臨場應(yīng)變,實則步步暗合全局,絕非尋常謀士能憑空想出。
莫非……文直與我同行,皆是令公暗中授意?
諸葛亮同樣給周不疑,鄧艾,陳式,高翔很高的評價。
命人記上戰(zhàn)功。
唯周不疑謙謹進言:“恩師,此番克關(guān)破城,皆賴恩師臨行密授之策,弟子不過相機進言,助文長將軍成事耳?!?br />
魏延方得明白,眼前的諸葛臥龍,早已謀定全局,既予人建功之機,又暗布良策護航,功成不居,深謀遠慮更勝傳聞。
了解了諸葛亮的可怕,魏延再不敢居功而傲。
唯有斂去矜傲,躬身再拜:“魏延愚笨,今時方知令公高智相護,魏延深感愧謝!”
“無妨,無妨!”
諸葛亮滿不介懷的笑了笑:“咱們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