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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視了一圈。因為戰(zhàn)爭,偵探社里早就變成了一副殘垣斷壁的樣子,桌子被掉下來的天花板砸成兩節(jié),墻邊的書柜也歪倒在一側(cè),里面的資料亂七八糟地撒了一地,上面還有臟兮兮的腳印。
看來在戰(zhàn)爭發(fā)生之后,有不少人闖進來過,估計是想來翻點生活物資。
“這么珍貴的東西,說不定會在社長的辦公室的保險柜里,”源雅文推開隔壁的房門,頓了1秒,“啊,社長的辦公室沒有保險柜?!?br />
不太大的辦公室里,只有一張辦公書桌,一張簡約的小沙發(fā),連喝茶用的茶幾都沒有。
辦公桌背后的墻壁上,還歪歪扭扭掛著一副書法,抽屜也被全部翻開了,所有的紙張書籍都被翻到雜亂無章。
“偵探社的社長應(yīng)該也不知道‘書’在偵探社里,不然他早就把‘書’拿出來了,何必等到今天。既然社長不知道‘書’的存在,就不會想著妥善保存?!?br />
“但是福地櫻癡能把‘書’藏在這里,說明他篤定偵探社的社長會把‘書’保存好?!?br />
太宰治倚在門框上,托著下巴思考:“源雅文,你覺得在什么情況下,就算你看不出某件物品的價值,也會把它保管起來?”
“……”源雅文的動作停下,順著太宰治的思路思考,“可是我能在得到了當?shù)匚飪r明細之后,估算出物品的價值,不存在看不出來的情況。”
“但是如果說我保管的物品……有很多,”他擺著手指頭一個一個的數(shù),“織田作給的禮物,中也給的禮物,安吾給的禮物,Mafia的同僚們給的禮物——我已經(jīng)通過了森先生的測試,所以我喊大家同僚沒有任何問題……嗯,還有……的時候揪的一朵小花,我偷偷做成書簽藏起來了。”
太宰治愣了幾秒,眼里突然綻出笑意,他蹦蹦跳跳地來到源雅文的身邊,湊過去看他翻抽屜,看他把每份文件都拿出來看幾眼,判斷這些東西會不會是“書”。
然后輕飄飄地問:“為什么從我家走到時候,要揪一朵小花啊,小花多可憐啊,就這么被你揪掉了?!?br />
源雅文沒有抬頭,回答:“因為我們聊過,要在院子里種上很多很多花,還要種葡萄,但是你先走了,我等了好幾天,忽然覺得院子里應(yīng)該沒有機會種上那些東西了?!?br />
“中也來找我的時候,剛好看到窗戶外面有朵花,所以想找點東西當做紀念。”
“………………你在這方面,總是直球得可怕呢。”他在源雅文看不到的地方苦笑。
之后太宰治沉默了很久。
“也許福地櫻癡也是這么想的,不論是什么東西,只要是他送給社長的,就一定會被社長當做有紀念價值的禮物妥善存放起來?!?br />
“這個房間里有福地櫻癡署名的東西嗎?”
源雅文加快的翻找速度,最后,在抽屜最里面的角落里,找到了一個方形的小盒子。
盒子就是一個普通的禮品盒,所有的精品店里都會有的大眾款。
禮品盒打開,柔軟的海綿墊上放著一塊石頭,隨手能從路邊的草叢里扒拉出一百塊的那種,海綿墊上甚至還散落著石頭上掉下來的灰塵。
石頭的旁邊則是一張紙條,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開業(yè)大吉”四個漢字。
“這是福地大人的字跡!”源雅文驚喜地說。
太宰治:“是了,在偵探社開業(yè)送來的禮物,就算是石頭,以偵探社社長的性格,也不會隨意丟棄。”
“所以‘書’是石頭?”源雅文捧著禮品盒問太宰治。
太宰治從盒子里抽出那張紙片:“不,是開業(yè)大吉?!?br />
“‘書’成功改寫世界的前提是,完整地寫下因果關(guān)系,開業(yè)大吉只能勉強算是‘果’,如果想讓‘書’奏效,就必須寫上開業(yè)大吉的原因,福地櫻癡知道這么寫不會讓書起效,所以才放心把它當成禮物送到偵探社。”
普普通通的紙片,就像隨手從某個筆記本上撕下來的一樣。
太宰治把它捏在指尖,輕輕晃了晃。
源雅文張嘴,欲言又止。
太宰治察覺到了源雅文的情緒變化:“怎么了?”
“……我覺得福地大人說得對,‘書’不是萬能的許愿機,就算寫下來的東西變成了真的,也是很容易被摧毀的真實?!?br />
太宰治的表情淡了下來:“為什么這么說?!?br />
源雅文不知道從哪里開始講,只能吞吞吐吐:“我有一個朋友……他、他用過一次書,他說如果一個世界里有超過三個人知道書里的內(nèi)容,世界就會變得很不穩(wěn)定,如果你要寫上讓織田作復(fù)活,這樣就會有你、我、福地先生三個人知道書里寫了什么,而且說實話,你的意圖很明顯,我認為只要是認識你的人,都會猜得到你搗亂的目的是復(fù)活織田作?!?br />
“哦,你有一個朋友,”太宰治的語調(diào)聽上去莫名陰陽怪氣的,聽得源雅文渾身都感到不對勁起來,“我認識你的這位朋友嗎?”
源雅文結(jié)巴著在太宰治的逼近中后退:“大、大概是不認識的吧?!?br />
太宰治抿嘴,不說話了。
源雅文知道太宰治生氣了,但不知道他生氣的原因。
面無表情地注視了源雅文十幾秒,太宰治皮笑肉不笑,退開,從地上撿了一支簽字筆,把紙上的“開業(yè)大吉”劃掉。
然后撲到桌上,神秘地寫寫畫畫起來。
還寫幾筆就要回頭觀察源雅文有沒有在偷看,警惕極了。
幼稚得像個正在寫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