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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不讓?!彼麑⑷藦纳嘲l(fā)里撈起來,替紀曈整理被圍巾弄得凌亂的頭發(fā)。
“真讓揍?”
“嗯?!?br />
真讓揍紀曈又舍不得了,顧臨那么容易留疤,怎么揍。
可這話不能說。
紀曈微微屈膝,用膝蓋撞了撞他:“回去吧。”
“家丑不可外揚?!?br />
“揍人也得在家里揍?!?br />
毛衣袖口在包廂暖氣的熱烘下徹底干透,顧臨用手壓按一下,確定沒有潮氣,將墊著的棉柔巾拿走,理好袖口,又去拿外套給紀曈穿上,等穿齊整才牽著人走出去。
回到半島已過零點。
在外頭跑了一天,紀曈把棉服脫下,直接扔在玄關(guān)過道那個西紅柿臟衣簍里。
“你外套也扔這,明天喊人拿去干洗?!奔o曈邊換拖鞋邊對顧臨說。
身上到處都是酒氣,還有ktv大堂不知名的香水味,紀曈不喜歡這個味道,撐著墻壁換好拖鞋,扔下一句“我先去洗澡”,頭也不回跑進主臥。
洗完頭洗完澡,紀曈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他換好衣服從浴室走出來,疲乏被熱水一澆,全都析出來。
紀曈踢掉拖鞋正要上床,“咚咚”兩聲,門被禮貌地叩響。
紀曈站在床尾,扭頭看過去,顧臨穿著家居服倚在門框邊。
明明敞著門,還要敲兩下。
“忘了什么事,男朋友?!鳖櫯R聲音懶洋洋的,像是在提醒。
“什么?”
“先揍還是先親?!鳖櫯R仍好整以暇倚在那
紀曈愣了一秒,反應過來:“我什么時候說要親了?”
明明只說了要揍。
“說了。”
除了那晚外,兩人這半個多月都是分開睡的,因為害怕再誤接對方電話,畢竟概率真的很高。
紀曈沒轍,走過去:“親完就睡?”
顧臨:“嗯?!?br />
紀曈湊上去。
一個不沾什么情欲、安靜的吻。
紀曈剛擦完面霜,還沒干透,肌膚相貼間,蹭了點到顧臨下巴上。
“換新面霜了?”
兩人唇梢還貼碰著,沒徹底分開,黏黏糊糊在唇縫間說著小話。
顧臨接吻的時候總愛掌著紀曈的后頸,也很少閉眼,就那么微垂著薄薄的眼皮,看著他。
“嗯,”紀曈呼吸有點紊亂,“上一罐用完了?!?br />
“什么味道的?!?br />
“好像是山茶花?!?br />
顧臨食指指腹在他后頸按了兩下:“很好聞。”
紀曈迷迷糊糊問:“你喜歡?”
“嗯,”顧臨含著他下唇,像吮又像咬地弄了一下,覆在后頸的手掌又往上一移,扣住紀曈后腦,將人往前帶了兩分,慢聲說,“喜歡。”
紀曈喉間溢出一聲,感覺已經(jīng)到極限,用掌根推了推他。
顧臨這才慢慢松手。
紀曈“咚”地一下靠在他身上:“在這睡嗎?!?br />
顧臨鼻尖還殘留著山茶花面霜的香氣,因為懷里人上升的體溫,香氣顯得越發(fā)濃郁,像從皮肉里頭透出來。
紀曈這話沒旁的意思,顧臨知道。
“睡不了?!彼f。
門是顧臨關(guān)的。
紀曈頂著一張發(fā)紅的嘴唇躺回床上,迷迷蒙蒙間,聽到外面浴室門被打開的聲音-
翌日,紀曈是被一陣粥香勾醒的,米香混著魚片、干貝的鮮味。
紀曈扯過一旁的薄毯,披在身上,進浴室囫圇洗漱了一把,拉開門走出去。
今天安京下了雨,天陰沉沉的,客廳沒開燈,只有廚房亮著。
紀曈停下腳步,透過透明玻璃窗,看到顧臨站在煙灶砂鍋前。
他左手掌著一個小平板,家居服兩邊袖口都挽著,臉上戴著細邊銀絲半框眼鏡,正掃著平板,往砂鍋里加姜絲。
紀曈很少見顧臨戴眼鏡,只有長時間盯著電腦才偶爾戴一下,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地點,總也離不開論文卷子。
這是紀曈第一次見他在這種時候戴。
眼鏡忽然多了點不一樣的味道。
紀曈靜靜看了一會,踩雪似的貓進廚房。
顧臨正要合砂鍋蓋,腰間忽然多出一只手。
“你做艇仔粥了?”紀曈聞出來了。
顧臨掌中平板屏幕還定格在粥制教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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