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江沉璧不知道從哪摸出來一包藥粉,眼睛里閃爍著狡黠的光,崔望舒一看就知道她一肚子壞水。
崔望舒問道:“你打算什么時候動手?”
江沉璧摸了摸下巴:“我的人明天早上到,雖然還沒有驗過,但我覺得張三水父子兩個八九不離十,就是不確定這個村里還有多少人是?!?br />
崔望舒挑了挑眉:“原來你也覺得這個村子很奇怪,我還以為你只顧著和大娘講話呢。”
江沉璧撇了撇嘴:“我們剛出洞口的時候,圍上來的那些人都是從家里出來的,而不是從田里趕來,白天不耕種,當時我還以為這個村子是以手藝為生,就沒細想,后來聽大娘這么一說,那些不對勁就都說得通了。”
崔望舒點點頭,說道:“回大娘家里的時候,我發(fā)現這個村子里死氣沉沉的,明明是艷陽天,卻一股陰冷感。”
江沉璧嘆了一口氣:“先不說這個,此番皇陵里我們已經耽誤了很多天了,現在又撞上這個詭異的村子,歸期不知道要到什么時候,你這樣平白無故的消失......”
崔望舒表情也很嚴肅:“恐怕天子已經知道了,我父親估計也在尋我,只是現在我還不清楚朝中的情況,得等我的人到了才好決定下一步?!?br />
兩個人說話間已經到了劉阿嬸說的廿柴酒肆,一路上不少人悄悄打量她們,少部分是好奇的,但大多數是很不懷好意的。
江沉璧和崔望舒默不作聲地接下這些目光,當作沒發(fā)現。
到了店里,崔望舒往椅子上一坐,說道:“店家,先來二兩酒?!?br />
小二上酒很快,兩人一邊喝一邊打量店里的人。
不出所料,張三水和一個年齡稍大的男人已經醉醺醺的了,估計就是他爹張涌。
崔望舒低聲道:“這個張三水會些功夫?!?br />
江沉璧問道:“你怎么知道?!?br />
崔望舒收回目光,說道:“此人雖然一副病弱之姿,但他的右手手心的老繭是常年習武或有耕種的人手心才會有的,大娘說了,張三水并不干活。”
江沉璧思慮了一會,問道:“按你所說,這樣的老繭需要日積月累,他一直練習,是在準備什么?”
崔望舒皺了皺眉,沉吟道:“我也不知道,看來今晚非去他家一趟不可了?!?br />
話落,崔望舒和江沉璧的目光復又投向兩人。
張三水倒了倒酒壇,見沒酒了,“砰——”地一聲將酒壇摔碎在地上,大喊道:“酒呢?!拿酒來!”
看他一副撒潑的模樣,江沉璧暗自在心底翻了個白眼,繼續(xù)觀望。
店小二抱著一壇酒出來,急忙道:“誒喲,三水哥,酒來了,您何苦拿這壇子撒氣?!?br />
店小二本是好心,誰料張三水喝醉了根本不領情,猛地站起來拎著店小二的領子把人拽到眼前。
嘴里不干不凈地罵道:“娘的,老子喝酒是給你家面子,再給老子叫喚,老子讓你試試什么叫生不如死?!?br />
那店小二變了臉色,急忙道:“三水哥我錯了,您放過我吧?!?br />
張三水見店小二求情,非但不就此打住,反而一副抓住了機會的樣子,冷笑道:“求饒?晚了!”
說罷拿起酒碗往店小二頭上砸去,鮮紅的血順著額頭留下。
崔望舒眼神冰冷地盯著始作俑者,握著烏金鐵扇的手收緊,儼然一副準備站起來上前的模樣。
江沉璧急忙拉住崔望舒,低聲勸道:“別沖動,你我本就引人注目,萬一他起了防備,今晚還怎么探查?”
崔望舒深吸一口氣:“難道就要看著那個店小二被打?”
江沉璧想了想,才說道:“先不說為了救他浪費我們探查的機會不值得,張三水一個醉漢,這個店小二好手好腳的,不自己反抗,卻等著別人為他出頭轉移張三水的怒火?”
江沉璧這邊話才落下,崔望舒就皺起了眉,她并非圣母,她和江沉璧的做事風格也差不多,為了確保最后的目標,中途犧牲任何都是無所謂的。
可是...對她來說,犧牲人是萬不得已之策......眼下這個店小二并不是他們計劃之內的棄子,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可憐老百姓。
崔望舒松開皺著的眉頭,將江沉璧的手掰開,冷靜道:“江沉璧,他只是一個普通的百姓,我知道你自小流落江湖,所以處處防備,但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非黑即白?!?br />
江沉璧聽得皺起了眉頭,剛想罵崔望舒裝什么圣母,就見“心懷百姓”的崔尚書已經向前去了。
“住手,他犯了什么錯你要如此毆打他,你眼里還有大昭國法嗎?”崔望舒攥著張三水的手腕,眸色冰冷。
江沉璧深吸一口氣,眼底的煩躁已經要溢出來,她實在不懂崔望舒此刻在犯什么病。
崔望舒這番行動一定會暴露她會武功的事實,倘若張家父子起了疑心,她們今晚還怎么探查。
她可沒有崔望舒那么正直,在她看來任何行為都不能損害她的利益,更不能影響她的目標完成。
在所有人的目光被崔望舒吸引過去的時候,江沉璧悄悄離開了。
張三水愣了一下,這才打量起眼前攔住他的女子,一看是今天早上那個從京城來的美人。
想起和她一同來的另一個女子冰冷的眼神,不由得打了個了冷顫,隨即環(huán)視周圍,發(fā)現那個女子并沒有一同來此才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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