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崔望舒一一掃過那些不同的雙生女嬰的臉,室內(nèi)鯨尸練就的蠟燭叫長明燈,可千年不滅,加上江沉璧給她之前抹的液體,看清楚細(xì)節(jié)不成問題。
不過崔望舒的眉頭卻越皺越緊,江沉璧問道:“還沒找到辦法嗎?”
崔望舒搖了搖頭:“這些雙生女嬰眼睛下都有一顆極小的淚痣,有幾個有細(xì)微的差別,可視野有限,我無法準(zhǔn)確將她們的位置定下來?!?br />
江沉璧聽了也皺了眉,環(huán)顧四周打量起甬道,直到將視線停留在空中的銅棺上,似乎想到了什么江沉璧看向崔望舒:“不知道小崔大人的體力怎么樣?”
崔望舒雖然不知道她問這個干什么,但還是回道:“還好?!?br />
江沉璧勾唇,將寬大的衣袖擼起,纖細(xì)白皙的手臂上纏著一根鐵鏈,江沉璧將鐵鏈解下來,似乎正在尋找合適的角度將鐵鏈掛上去。
崔望舒看了一眼江沉璧手中的鐵鏈,驚訝道:“九龍玄鐵鏈居然在你手中?”
江沉璧道:“是啊,這是江氏的寶貝,江家滅門后流失在外,機(jī)緣巧合下又回到了我手里?!?br />
九龍玄鐵鏈堅硬無比,且可以拆卸,長度可以調(diào)節(jié),江沉璧手中原本短短的一截鐵鏈被她放置將近兩米,傳聞九龍玄鐵鏈最長可放至九米,寬約一指,卻可承受千斤之重。
崔望舒看她的動作大約能知道她要做什么了,于是說道:“擔(dān)心別驚擾到里面的東西了?!?br />
江沉璧笑道:“他早就醒了,只不過銅棺未落地他不能出來?!?br />
崔望舒挑眉:“醒了?”
江沉璧道:“幾百年的老家伙,精著呢?!闭f完將鐵鏈用力甩出,鐵鏈纏繞幾圈,牢牢固定住。
崔望舒道:“那你在下面,我告訴你該怎么走。”
江沉璧蹲下,說道:“肩膀給你借個力,不過小崔大人可要憐香惜玉啊,別把我一腳踩死了?!?br />
崔望舒不愿與她逞口舌之快,輕輕借力便倒懸在棺底。
不知道是因為江沉璧那番話有了心理暗示還是怎么,崔望舒似乎能隱隱約約聽到一陣細(xì)微粗重的呼吸聲,而來源正是她頭頂?shù)你~棺。
莫非那東西真的早在她們進(jìn)來的時候就醒了?
崔望舒抬頭看去,卻發(fā)現(xiàn)銅棺底部刻著甲骨文:“子不過午,陰不離陽?!?br />
心中有了把握,崔望舒將心思收回。
不管他醒了也好,沒醒也罷,眼下崔望舒都沒時間再關(guān)心,當(dāng)務(wù)之急是破解那些“淚痣”的規(guī)律。
淚痣的位置被拓印在腦海中,星星點點的與腦海中再熟悉不過的星宿位置逐漸重合。
崔望舒想,她好像找到破解之法了。
崔望舒正想尋找什么東西可以把那些位置畫下來的時候,下面的江沉璧突然急促地咳了起來。
江沉璧轉(zhuǎn)過身,將帕子緊緊捂住口鼻,但喉嚨的腥甜還是提醒她,那些該死的毒氣導(dǎo)致了她咳血癥的發(fā)作。
崔望舒將鐵鏈解開,從銅棺上跳下來,輕輕給江沉璧順著氣息,幽幽道:“中毒?江小姐,我記得咳血癥在接觸這些濃烈氣味的時候更容易發(fā)作吧?為何瞞我?!?br />
江沉璧將血用手帕裹住,擦了擦嘴角的血:“崔尚書難道比我還了解我的身體嗎?咳血癥容易發(fā)作不錯,但兩種毒在我體內(nèi)互相作用,我毒發(fā)不也正常?”
崔望舒心中已有判斷,至于江沉璧為什么不愿意承認(rèn),她日后總會知道的。
拿過江沉璧手中的帕子,崔望舒兀自將里衣撕了一塊下來,先用手沾著江沉璧的血畫了二十八宿的星圖,又在地磚上散亂的點了一些血點。
江沉璧看著崔望舒把自己的血當(dāng)顏料,不知道為什么,明明現(xiàn)在沒咳血,但是心口卻堵得更厲害了。
察覺到江沉璧的幽怨的目光,崔望舒臉色正經(jīng),難得解釋:“趁血沒干,不要浪費(fèi)了?!?br />
江沉璧:“.....”
很快,星圖速寫就出來了,崔望舒將星圖放在地上,蓋在那些看上去沒有規(guī)律的血點上方,解釋道:“如果將整個甬道看作平面,那么,那些沒有規(guī)律的淚痣位置就有了解釋,你看重合的這些血點。”
崔望舒手指輕點一處血點:“此處代表甬道東邊唯一淚痣位置不同的一塊磚,對應(yīng)到星宿上就是角宿的位置,而上面的淚痣與旁的相比,向西南方向偏移了兩毫米,對應(yīng)到奇門遁甲里就是死門,也就是說東邊是死地。”
江沉璧皺眉:“沒了?這可七百多塊磚呢?!?br />
崔望舒指了指一角:“尸體擋住了,我看不見?!?br />
江沉璧笑瞇瞇地咬了咬后槽牙,知道是因為自己隱瞞的事情,這人捉弄她,但還是將九龍玄鐵鏈甩出,鉤住穹頂?shù)膽沂?br />
崔望舒抬頭看了一眼,又在地磚上添了一些血點,說道:“甬道西邊,從左往右數(shù)的第三塊磚,女嬰脖子上掛著的銅鈴缺了一個角,銅鈴屬金對應(yīng)乾卦生門,而殘缺往往代表著希望與新生,也就是說,西邊才是生地?!?br />
江沉璧將玄鐵鏈?zhǔn)栈?,去看崔望舒的畫,看了一會兒奇怪道:“你是不是畫錯了,怎么都反著?!?br />
崔望舒說東邊是死地,西邊是生地,但她現(xiàn)在畫的路線卻指向甬道東邊。
崔望舒看向銅棺:“銅棺底部刻著‘子不過午,陽不離陰’,警示后人順應(yīng)自然與陰陽調(diào)和,那些死在毒箭下的尸體都遵循了陰陽爻的順序,卻都死了?!?br />
“這是因為,那刻著的甲骨文其實不是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