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與其讓被人殺了韓兄,還不如我親自送你一程。
朝堂上發(fā)生的事,很快便傳到了陳雍的耳中。
觀星閣內(nèi),熏香裊裊,三道身影圍坐在一張案牘前。
焰靈姬的臉上籠罩著一層罕見的愁云,她指尖纏繞著一縷發(fā)絲,聲音帶著擔(dān)憂:“韓非他真的被下獄了,秦王,該不會真的要……”
后面的話她沒有說出口,但那雙帶著媚意的眼眸里,此刻寫滿了不安。
陳雍坐在案牘另一側(cè),他并未直接回答焰靈姬,而是將目光轉(zhuǎn)向?qū)γ骒o坐著的月神。
“月神護(hù)法,東皇閣下近日可曾下達(dá)過什么特別的任務(wù)?尤其是關(guān)于韓非的?!?br />
月神緩緩抬起眼簾,眸光清冷如冰,她搖了搖頭,聲音空靈而淡漠:“掌教近日一直在閉關(guān)潛修,參悟星象玄機(jī),我也很久沒有得到什么消息了。”
“哦?是嗎?可我怎聽東君提及,掌教似乎對她另有安排,令她接近燕丹?”
月神持著茶盞的手指微微一滯,她抬眸深深的看了陳雍一眼:“東君她還真是對你無所不言。”
“蒼龍七宿,陰陽家百年追尋之秘,牽扯甚大,絕非易事。待時機(jī)合適,我會親自修書一封于東皇閣下,請他暫將此事交予我處置。
至于月神大人與東君,只需如常即可,不必再深入涉險。”
月神聞言,發(fā)出一聲嗤笑:“哼,陰陽家百年大計(jì),無數(shù)代人的心血追尋,豈是你一人可以輕易攬下,妄言完成的?”
“我既然敢開這個口,自然有我的把握和道理。
現(xiàn)在,我更關(guān)心的是另一件事東皇閣下,或者陰陽家內(nèi)部,近期到底有沒有針對韓非的任務(wù)?”
月神毫不猶豫的答道:“沒有。上次接到掌教來信,也僅是提及蒼龍七宿與燕丹可能存在的關(guān)聯(lián),命我留意,并未言及其他?!?br />
陳雍仔細(xì)審視著月神的表情,從她眼眸深處不難看出,她并沒有說謊。
【難道說是因?yàn)槲覍㈨n國的那個銅盒交給了掌教,所以掌教對韓非也不在意了?】
念及此處,陳雍輕呼一口氣:“嗯……沒有便好?!?br />
只要不是掌教親自插手,那韓非之事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閣內(nèi)再次陷入沉默,焰靈姬看著兩人打啞謎般的對話,心中的擔(dān)憂并未減少半分。
片刻之后,陳雍起身。
“我現(xiàn)在去見秦王,你們就好好待在這吧。”
話音落下,他便離開了此地。
……
監(jiān)獄之中,陰冷潮濕,暗無天日。
韓非被單獨(dú)關(guān)押在一處狹窄的囚室之中,四壁皆是冰冷的巖石,只有高處一個小小的窗口透入些許微光。
曾經(jīng)名動天下的公子,如今淪為階下之囚,巨大的落差足以摧垮任何人的意志。
日子一天天過去,無人探視,唯有獄卒定時送來粗糙的飯食。
韓非的身體日漸消瘦,但那雙眼睛,卻依舊保持著清醒與思考的光芒。
就在一個看似平常的深夜,李斯剛走。
囚室之外,便傳來幾聲輕微的異響,仿佛是重物倒地的聲音,又像是某種東西快速掠過的風(fēng)聲。
原本依靠在墻角假寐的韓非,猛的睜開了眼睛,望向牢門方向。
牢門外,一片死寂,連平日獄卒巡邏的腳步聲都消失了。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只見陳雍一身常服,腰間佩劍。
“韓兄,近來可好?”
“呵……護(hù)法看不出來嗎?”
聽著韓非略顯不悅的語氣,陳雍微微一笑,拿出一壺美酒,遞給了韓非。
“你該不會在生我的氣吧?”
韓非并未言語,算是默認(rèn),瞥了一眼陳雍之后,便打開美酒,痛飲了起來。
“臨行前,紫女與我說過,你會護(hù)我周全,我不怪你在宴會或是朝會上替我說話,但若是護(hù)法能在秦王面前我美言幾句,我待的地方也不至于是這暗無天日的監(jiān)獄?!?br />
“哎……凡有才之人都會被別人妒忌,王上尚且不能將你放了,我又哪里來的本事?你可知,在你來之前,秦國朝臣之中,有多少大臣想要你死?”
“哼,韓某豈是那貪生怕死之輩?”
“我知韓兄不懼生死,那你可考慮過,你死之后,韓國將會如何?”
話音落下,韓非沉默了下來,片刻之后,他苦澀一笑,眼中升起一絲坦然,“秦王志在天下,我死不死韓國的結(jié)局一樣。
于我而言,茍且的活著反而更加的痛苦,既然是必死的結(jié)局,我又何必去想那么多?”
聽聞此言,陳雍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些什么。
“我曾在夢中看到我的命運(yùn),我最終的歸宿,便是在這監(jiān)獄之中,今夜,你是來殺我的吧?”
“哦?韓兄為何會覺得,我今夜是來殺你的?好歹我們也是朋友啊!”
“呵呵……因?yàn)槟悴粌H效忠秦王,而且還是陰陽家的護(hù)法!”
“此言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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