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九章 發(fā)寒
眾人屏息凝神,等著唐婉從那個散發(fā)著不祥氣息的深坑中取出包袱。
然而,唐婉卻只是靜靜站在坑邊,目光如炬地審視著坑底,紋絲不動。
高公子心中焦灼,忍不住上前一步,聲音急切地詢問:“大師?這……有何不妥?”
“稍安勿躁,容我先看看再說!”唐婉語氣不容置疑地道。
她并沒有把包袱她沒有將包袱提上來,因?yàn)樗闹杏袀€猜測。
待她觀察完畢,便直接在坑邊俯身,動作干脆利落地解開了那個灰撲撲、沾滿泥土的布包!
打開一看,唐婉心道果然如此。
那包袱散開的剎那,一股更加濃烈、令人作嘔的,腐朽與血腥混合的氣息猛地?fù)涿娑鴣恚?br />
站在稍近處的幾個家丁和高公子都忍不住捂住了口鼻,后退一步,臉色也都難看了起來。
唐婉卻面不改色,目光鎖定了包袱里的東西。
接著,她抬頭看向坑邊臉色煞白的高公子,聲音冷清地道:“高公子,過來親眼看看這‘不妥之處’!”
高公子在小廝的攙扶下,下了坑,接著就看到打開的包袱里,有一把鋒利的匕首。
那匕首通體呈現(xiàn)烏黑色,刃口異常鋒利,刀柄雕刻著難以辨認(rèn)的符文。
里面還有個一個荷包,荷包是布料卻顯得陳舊,上面用卻繡著一個詭異的符號。
看清坑底這兩樣?xùn)|西時,高公子只覺得頭皮陣陣發(fā)麻,胃里翻江倒海,身體也越發(fā)陰冷,心里也跟著害怕起來。
他求助地看向唐婉。
唐婉卻沒看到他的求助,正低頭撿起那個荷包,打開一看,是一綹頭發(fā)。
唐婉的眼神驟然變得冰冷至極,她嫌惡地、毫不猶豫地將那荷包,狠狠扔回了坑底的土里!
高公子見狀,小心翼翼地詢問道:“大師,這是何意?”
“這把匕首,”唐婉指著那烏黑的兇器,冷然地道,“乃是墓中出土的陪葬冥器!上面凝聚著經(jīng)年累月的死氣與煞氣,是至陰至邪之物!你再仔細(xì)看它的刀尖指向!”
高公子仔細(xì)看了看匕首的,發(fā)現(xiàn)方向是西南方向,想到一種可能,越發(fā)覺得這坑陰冷,渾身不自在。
他吃驚地看著唐婉,眼神有些不敢置信地的詢問:“這就是專門針對我的?”
唐婉聲音冰冷地戳破了他最后的僥幸:“刀尖所指,正是煞氣與死氣凝聚沖擊的方向!如果我所料不差,高公子,你的主院,就在這西南方位吧?”
高文遠(yuǎn)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幾乎說不出話,只能艱難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唐婉看著臉色有些難看的高公子,接著道:“西南角怕是早就被煞氣和死氣腐蝕的差不多了。”
唐婉又指了指地上扔著的荷包道:“荷包里的頭發(fā)是死人頭發(fā),而且是枉死的女人的頭發(fā),上面有濃濃的怨氣。”
高公子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臉色煞白地看著唐婉,不可思議地問:“女人頭發(fā)?”
唐婉微微點(diǎn)頭,解釋道:“嗯,是枉死女人的頭發(fā),還帶著怨氣的,這怨氣加上匕首上的煞氣和死氣,正好形成血煞之氣,專門針對你院子里的女眷?!?br />
“不錯!”唐婉斬釘截鐵,每一個字都像重錘砸在高文遠(yuǎn)心上,“這枉死女人的怨氣,與匕首上凝聚的陰冷煞氣、污穢死氣,三者相互糾纏、滋養(yǎng)、催化……最終融合變異,形成了一種極其罕見、極其歹毒的血煞之氣!專門針對你院中的女眷,壞她們的生機(jī),斷絕她們的子嗣。”
高公子聽了忍不住后退半步,差點(diǎn)沒站穩(wěn)摔倒,難以置信地問:“專門針對我院子里的女眷?”
“是,你聽到的沒錯,這怕不是有天大的愁怨,想讓你斷子絕孫!”唐婉直言不諱地繼續(xù)道。
高公子心里亂糟糟的,這不止要他斷子絕孫,是要整個高家斷子絕孫呀!
高家看著表面風(fēng)光,但是人丁稀少,雖然都喊他高大公子,實(shí)際上他可是高家獨(dú)子。
他有個弟弟,但已經(jīng)早夭了。
高家只有他一支獨(dú)苗苗。
如果他一直無后,不就是讓整個高家斷子絕孫。
這諾大的家業(yè)不就就此斷絕,化為烏有。
到底是什么人對高家如此仇恨?
唐婉看高公子有些恍惚,喊了好幾聲,那高大公子才將將回過神。
高公子深吸幾口氣,強(qiáng)行壓下翻騰的心緒。
他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袍,對著唐婉,深深一揖到底,言辭懇切地道:“大師!今日之恩,高文遠(yuǎn)沒齒難忘!懇請大師出手相助,救我高家于水火!高家上下,必當(dāng)重謝!”
聽高公子如此誠心,唐婉緩緩地道:“此事,既是玄門邪術(shù)作祟,我自當(dāng)盡力化解,拔除這禍根。至于這背后布局之人是誰,與高家有何仇怨……”
唐婉頓了一下,目光掃過坑底的兇物,意有所指道:“那便是你們高家需要仔細(xì)追查、清理門戶的事了?!?br />
高公子聽唐婉這么說,又躬身行禮道:“謝大師不計(jì)前嫌,出手相助,高某感激不盡!”
唐婉輕輕虛扶了一下高公子,客氣地道:“高公子不必如此客氣,我開鋪?zhàn)幼龅木褪沁@生意,我能解決的自然不會推遲,更何況我玄門中人做事也是有自己的原則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