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大師卜卦,齊聚一堂
大雄寶殿內青煙裊裊,金佛莊嚴肅穆,垂眼望著前來跪拜的眾生。
蕭清顧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凝神閉眼,顯得極為虔誠。
她的腦中閃過大虞的江山湖海,民間的歡鬧喧囂到最后,蕭清顧記憶里最清晰的,是尚榆晚不知從何時開始消瘦的背影。
“”
蕭清顧向下俯身,額頭抵著透出一絲涼意的青磚。
起身后,蕭清顧伸手接過點燃的香,火光映得她的眼底宛若余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一般,泛著淺淺的,清透的金色。
蕭清顧面色沉靜,將手里的東西輕輕插入香爐當中,香煙繚繞,模糊了她眸子里一閃而過的深思。
禮畢,蕭清顧又去了偏殿,參拜了觀音菩薩等神像。每到一處,都虔誠的行禮、上香。
禮佛過后,蕭清顧被請去了禪房休息,聽善和大師講解佛法。
一個時辰后,善和大師便與蕭清顧告辭,請尚榆晚與他去禪房后邊的竹林中漫步而行。
尚榆晚看出他是有話要對自己說,自然不會推辭。
眼瞧著兩人步入竹林,袁璣去看了看蕭清顧。
“殿下,善和大師和你說了些什么?怎么離開這么快?”
善和大師若是與人講解佛法,可要說上好一半天呢。
蕭清顧尷尬的笑了兩聲,“因為我聽不懂,犯困。”
她這兩日本就身子乏累,在這么安靜的地方聽天書,沒當著善和大師的面前睡著就已經算是不錯了。
袁璣:“”
旁邊的越竹:“”
公主殿下絕對是在善和大師面前瘋狂眨眼皮子了。
金福寺周圍竹林環(huán)繞,尚榆晚與善和大師走在剛好容下兩人并行的曲徑小路上。
今日清早,金福寺起了薄霧,現(xiàn)已消散,但竹葉卻像是被細細清洗過了一番似的,幾滴晶瑩水珠從竹葉葉尖向下墜落,簇簇翠綠映入眼簾,使人心曠神怡,深吸一口氣,更是令人陶醉。
“姑娘近日可還好?”
尚榆晚走在善和大師的左手邊,謙聲道:“一切都好,有勞大師掛念,是小女的榮幸?!?br />
“尚姑娘似乎很是相信公主殿下?!?br />
善和大師面上還是慈祥的笑容,但這句話卻有些意味不明。
尚榆晚眼波流轉,道:“大師不也以為公主殿下是天下女子之表率?”
善和大師臉上的笑容深了些許。
兩人行至一處空地,那邊設有石桌石凳,善和大師邀請尚榆晚過去坐坐。
尚榆晚的屁股剛在石凳上坐穩(wěn),善和大師便從袖子里掏出三枚銅錢。
“姑娘,卜一卦?”
“”尚榆晚愣住了,“啊?”
佛教的大師什么時候開始學道教的卜卦手段了?金福寺里的佛像要換了?
善和大師臉上還是笑瞇瞇的,“以前無意碰見的一個人教給貧僧的。還不錯,姑娘要不要試試?可比搖簽要準些?!?br />
尚榆晚:“大師,這不合規(guī)矩?!?br />
善和大師“嗯?”了一聲,“姑娘是守規(guī)矩的人?”
尚榆晚:“”她還真不是墨守成規(guī)的人。
自從佛教傳入大虞之后,道佛兩家長期交融,民間有些佛寺為了招攬信眾吸引香客,會吸收道教的搖簽、算命等手段。
金福寺的香火鼎盛來源于善和大師年輕時的一次壯舉,不過金福寺不是皇家寺院,有些規(guī)矩并不嚴苛,所以搖簽這種手段并非沒有。
但是善和大師直接把銅錢掏出來問她要不要卜一卦的時候,尚榆晚還是感覺有些奇妙。
善和大師將三枚銅錢合于手中,掌心留空,輕輕搖動之后,便把銅錢拋灑在石桌上。
這樣拋擲的動作重復了六遍之后,善和大師的眉眼微不可查的動了動。
這卦象
尚榆晚不懂卜卦,看著善和大師,問:“大師,這是?”
善和大師心中輕嘆一聲,但面上還是笑瞇瞇的看向尚榆晚,“尚姑娘以為公主殿下她,是大虞的什么?”
尚榆晚:“?”
尚榆晚心道善和大師是金福寺的主持,難不成暗地里也是承明帝的人?把她叫出來裝作卜卦,就是為了試探她?
她斟酌著詞句,道:“今日大理寺將地契一事的真相昭告天下,大師應當曉得。殿下她自然是大虞未來的希望?!?br />
太子被廢,祈王容貌有缺,承明帝現(xiàn)在的身子可生不出新的皇子,除了蕭清顧,還能讓誰來繼承皇位?
善和大師的眼底有一道光芒一閃而過,“可尚姑娘,是公主殿下的希望啊?!?br />
尚榆晚:“?”
她知道自己在蕭清顧心里有些份量,但她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并非是蕭清顧的全部。
可是善和大師這話是什么意思?
不